我在大唐捡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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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米兰谷的生死之战

米兰谷被如墨的暮色层层笼罩,仿佛一幅色调暗沉、笔触凝重的水墨画。谷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且死寂的气息,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好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惨烈风暴。杨万里骑着灰狼,风驰电掣般在谷中疾驰。灰狼健壮的四蹄重重踏下,无情地碾碎地上层层叠叠的枯枝,那“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与杨万里急促如鼓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每一下都似重锤敲击着他的心房,令他的心愈发揪紧,仿佛要被这股紧张的情绪撕扯开来。

地上棕熊留下的脚印,宛如一个个深邃的小坑,深深陷入泥土之中。

爪痕间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此前的血腥暴行。这一切都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杨万里的神经,

让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当那熟悉的葡萄架轮廓映入眼帘时,杨万里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原本挂满紫玛瑙般葡萄、洋溢着生机与活力的藤蔓,此刻却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叶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得到处都是,整个场景犹如刚遭受过一场狂风的疯狂肆虐,一片破败狼藉,仿佛在无声控诉着棕熊的残暴。

“糟了!”

杨万里心中猛地一紧,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双腿下意识地猛地夹紧狼腹,用力之大使灰狼吃痛,发出一声低沉而哀怨的嚎叫。灰狼感受到主人的急切,全身肌肉紧绷,速度再度提升几分,四蹄仿若生风,几乎要脱离地面,整只狼像是要飞起来一般。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男孩父亲热情地带着他寻找七星剑草药时的画面,那质朴的笑容、真诚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还有小男孩在葡萄架下那纯真无邪的欢笑,如同春日暖阳,曾温暖过他的心。

想到这里,他的掌心不禁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心跳也愈发急促。远远望去,两道庞大如山的身影正在茅屋前疯狂肆虐。

茅屋那原本脆弱的芦苇屋顶,在棕熊的肆意攻击下,早已被拍得粉碎,木屑如雪花般四处飞溅。在纷飞的木屑间,杨万里一眼就认出了小男孩的父亲,只见他正举着弓箭,不顾一切地拼命阻拦着棕熊的暴行。他的身影在棕熊庞大身躯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

“阿爹!”

一声稚嫩的哭喊声,像一把尖锐无比的刀,瞬间刺破了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空气。

杨万里循声望去,看到那个曾带他摘草药的小男孩部布,正蜷缩在断墙后面,小小的身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小男孩的父亲则挥舞着一柄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木弓,木弓上的箭矢早已射完,此刻他只能用弓身,拼尽全身力气格挡棕熊那如树干般粗壮、力大无穷的熊掌。

棕熊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风的呼啸之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木弓上已经裂开了数道深深的痕迹,每一道裂痕都像是一道狰狞的伤口,诉说着战斗的激烈。小男孩父亲的虎口也被震得鲜血直流,殷红的血顺着手臂缓缓滴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然而,他却像一座巍峨屹立的山,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躯,死死地护在妻儿身前,坚决不肯后退半步,眼神中透着一股绝不屈服的坚毅。“畜生!”杨万里愤怒地怒吼一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悲愤。

灰狼仿佛听懂了他的指令,仰天长啸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棕熊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就在这时,一只棕熊猛地转身,巨掌挥动间带起的强大气流,犹如一阵小型龙卷风,直接将小男孩的父亲拍飞了出去。小男孩的父亲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撞在石磨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闷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呐喊。

小男孩的母亲月依艾见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扑向丈夫,然而,却不幸被另一只棕熊盯上,那只棕熊腥红的熊掌高高举起,在黯淡的光线下,犹如一片乌云,眼看就要无情地落下,将这对夫妻最后的希望彻底碾碎——千钧一发之际,雪葬九节枪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啸声,仿佛要将这压抑的夜空撕裂。杨万里脚踏狼背,借助狼的跃起之力,高高跃起,整个人腾空而起,犹如一位从天而降的战神。

雪葬九节枪在他手中飞速舞动,枪身在空中划出七道残影,残影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带着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这正是他在追杀途中,不断感悟,融合第一卷的玄黄之气所领悟的第一招——“玄黄破星枪”。就在杨万里施展玄黄破星枪的瞬间,一道若有若无的玄黄之气如丝线般逸散开来。原本在旁待命的灰狼,突然浑身一震,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震撼,又有敬畏。它仰天长嗥,声音响彻山谷,带着一种誓死追随的决然。

紧接着,灰狼后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右侧棕熊扑去。它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劲风,吹得周围的杂草纷纷倒伏,就连附近的小树枝都被这股劲风折断,

“咔嚓”作响。

左侧棕熊率先发动攻击,庞大的身躯犹如一辆失去控制、横冲直撞的推土机,朝着杨万里疯狂撞了过来。沿途的葡萄架在它的冲击下,不堪一击,纷纷应声倒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脆弱的玩具被轻易摧毁。葡萄架上的藤蔓如乱麻般飞舞,熟透的葡萄滚落一地,被棕熊沉重的脚掌碾成一滩滩紫红色的汁水。杨万里身形灵活,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旋身避开。他的衣角被棕熊的利爪擦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枪尖顺势划出一道弧线,犹如夜空中的流星划过,在熊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如泉涌般染红了棕熊的毛发,在黯淡的光线下,那殷红的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右侧棕熊正准备应对杨万里的攻击,却没想到灰狼如鬼魅般袭来。灰狼一口咬住棕熊的后腿,尖锐的獠牙深深嵌入棕熊厚实的皮肉中,疼得棕熊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棕熊疯狂甩动后腿,试图将灰狼甩开,它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惊恐的光芒。

灰狼却死死咬住不放,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四爪紧紧抠住地面,把地面都刨出了深深的沟壑。它的身体随着棕熊的甩动而剧烈摇晃,但它的牙关咬得愈发紧实,甚至能看到它颈部的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隆起。

杨万里趁着这个间隙,施展出清风老道曾传授的《游龙十八式》基础步法——八卦步,脚步灵动轻盈,如同行云流水,又似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扬起一层薄薄的尘土。枪影在他的舞动下,如同一朵朵绽放的梨花,绚烂夺目,每一道枪影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在空中闪烁着寒光。当两只棕熊再次气势汹汹地扑来时,杨万里突然矮身突进,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扑向猎物。雪葬九节枪如同灵动的灵蛇吐信,直取棕熊腋下的软肉。

这是他在击杀第一只棕熊时,经过仔细观察发现的弱点,此刻他将这一发现运用得恰到好处。“玄黄破星枪!”杨万里猛地暴喝一声,声音响彻山谷,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雪葬九节枪枪身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蓝光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七道枪影同时刺出,如同七条蓝色的蛟龙腾空而起。

强大的力量在瞬间突破了两只棕熊的防御。左侧的棕熊惨嚎着倒地,右掌被齐根斩断,断掌处鲜血如注,像喷泉一般涌出,染红了周围大片的土地,土地瞬间被鲜血浸透,变得泥泞不堪。右侧棕熊的胸口也绽开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将周围的土地染成了一片血海,那浓烈的血腥味引来了远处的乌鸦,它们在空中盘旋,

发出“呱呱”的叫声,更添几分凄凉。战斗结束得迅猛如雷。杨万里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转过身,看到小男孩的父亲正被母亲月依艾抱在怀里,他的胸口衣襟早已被鲜血浸透,一片殷红,犹如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晚霞,却没有一丝温暖,只有无尽的悲凉。

杨万里踉跄着奔了过去,脚步有些虚浮,仿佛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小男孩父亲的瞳孔已经开始逐渐涣散,生命的光芒正在快速消逝,可他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全身的力量抓住杨万里的手腕,鲜血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渗出,滴落在杨万里的手上,温热却又带着无尽的绝望。“侯……侯爷……”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山谷中的微风带走,随后,他努力望向躲在母亲身后的孩子,眼中满是无尽的不舍,那眼神中蕴含的父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杨万里的心。

“求你……照看他们……”

杨万里喉咙像被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有一块巨石堵在那里。

只能重重地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哥放心,我定当护他们周全。”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小男孩的父亲许下一个永远不会违背的誓言。小男孩的父亲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那微笑中带着对杨万里的信任,也带着对妻儿最后的牵挂。手指无力地垂了下去,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也随之消散。小男孩部布目睹父亲离世,原本充满童真的双眼瞬间空洞,他呆立在原地,仿佛灵魂已被抽离。片刻后,他如梦初醒,踉跄着冲向父亲的遗体,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双手紧紧抱住父亲渐渐冰冷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父亲的皮肉,声嘶力竭地哭喊

:“阿爹,你醒醒!你不要布布了吗?”

他的小脸因悲痛而扭曲,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滴落在父亲的身上。月依艾紧抱着丈夫逐渐冷却的身躯,眼神呆滞,仿若失去了焦点。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许久,她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号,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山谷撕裂。她将脸紧紧贴在丈夫的胸口,似要从那逐渐冰冷的身躯上汲取最后一丝温暖。“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她喃喃自语,泪水浸湿了丈夫的衣衫。

杨万里缓缓站起身,望向远处逐渐消失的暮色。手中的雪葬九节枪还滴着血,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冰冷的寒光,那寒光仿佛是他此刻冰冷内心的写照。他深知,这场战斗仅仅只是他西域冒险的开端。那些倒在棕熊爪下的无辜百姓,他们的悲惨遭遇,将化作一股强大的动力,驱使他不断前行。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让更多的人失去家园,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此时,灰狼缓缓走到杨万里身边,它的眼神中不再有曾经的野性与不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忠诚与敬畏。它亲昵地蹭了蹭杨万里的腿,喉咙里发出轻柔的低鸣,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表达对杨万里的崇拜。它紧紧跟在杨万里身后,一步都不肯离开,只要杨万里稍有动作,它便立刻警觉地抬头,注视着杨万里,时刻准备听从他的指令。

当杨万里伸手轻轻抚摸着灰狼的头时,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杨万里的手,表现出十足的亲昵。月依艾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感激与恐惧。感激他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恐惧未来的生活该如何继续。杨万里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那只手因为战斗还有些微微颤抖,

杨万里看着布布和月依艾挖了个小土包葬掉了布布的父亲,情绪低落的从月依艾手中结果自己家酿的葡萄酒倒在了部布父亲的坟前,

声音柔和地说道:“跟我回石头镇吧,那里有军队保护你们。”

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了坚定。暮色中,一行身影朝着石头镇缓缓前行。身后的米兰谷渐渐被夜色笼罩,葡萄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默哀悼。杨万里骑在灰狼背上,手提枪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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