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从济远到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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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交战

济远看向张修恒,只见他神采奕奕,眼中光芒咄咄逼人。

“指挥官,怎么说?”

“5000米,12节,航向西,敌旗舰松岛。”

他清楚的记得甲午海战的每一个细节,倭军犯的每一个错误,铭记在心!

“5000米,明白!“济远闭目凝神。

主炮水兵骤见火炮自行调整俯仰角,骇然大呼:“妖怪又来了!快取黑狗血!“

水兵坚信,威海炮击效率提升乃十年苦练之功,而火炮失控是高千穗逃脱之因。他们奋力争夺控制权,然济远仅控火炮,水兵无力抗衡。

炮口高扬。

“5000米,敌旗舰航速12节……”

张修恒提供的参数极尽详实,此乃穿越者最大优势——饱读史料,无所不知!

轰轰——

两声巨响,硝烟如黑云笼罩舰艏,司令塔内视野暂失。张修恒闭目凝神,广乙与飞霆……该出击了。

……

“强光,敌开火!”松岛桅楼上的瞭望手突然失声惊叫,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的手指死死扣住栏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由远及近,像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耳膜。瞭望手本能地蜷缩身体,军帽被狂风吹落也浑然不觉。

他看见那两发炮弹在视野中急速放大——一发直取舰艏,另一发竟诡异地划出弧线,直奔烟囱而来!

“隐蔽——!“他的警告声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没。

轰——轰——

第一发炮弹命中艏楼的瞬间,整艘军舰像被巨锤击中般剧烈震颤。

第二发炮弹精准贯穿烟囱,在桅杆基部轰然炸开,无数燃烧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甲板。

瞭望手被冲击波狠狠拍在栏杆上,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燃烧的泪眼从破裂的舱壁中喷涌而出,将十几个来不及逃生的水兵瞬间吞没。海风裹挟着焦糊的血腥味灌进他的鼻腔,混合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沙尘般的火浪席卷上层甲板,舰艉主炮炮罩内的炮手听着破片残骸拍打铁甲声音绵绵不绝,面如土色。

松岛独特设计救了众军官——位司令塔于舰体中部,与艏楼一体。

伊东祐亨爬起,抹去脸上鲜血,暴怒:“八嘎!什么情况?”

舰长扶正军帽:“司令长官,我们中弹了。”

透过舷窗望去,硝烟中的济远半隐半现。

“如此远距……不愧皇国心腹大患!若其操我同款军舰,后果不堪设想!”

参谋岛村速雄匆匆汇报:“艏楼前端副炮全毁,右舷速射炮损失2门,舱室如地狱……”

舰艏前端几近削掉。

尾本知道点头:“还好,能接受。”

岛村速雄抚胸:“这是第一发,第二发击穿烟囱,击中桅杆后……”

砰——

舰体再震。

“又怎么了?“坪井航三面无血色。

“桅杆……没了。”

左舷传来坠落声,桅楼里的瞭望手坠海,几朵淡红浪花卷入尾流。

济远一击,松岛顿失“双目”!

“命中?!”刘步蟾难以置信。定远主炮装填间隙,他只能旁观。济远一炮,震慑全场!

“难怪张军门择济远为锋,丰岛之功,名不虚传!”刘步蟾艳羡不已。

局势似在好转?

12时55分,北洋阵型渐显。

甜蜜时光转瞬即逝。1时7分,双方距3000米,北洋阵型完全暴露于倭舰一舷炮火前。

倭军速射炮火力倾泻,定远甲板哀嚎骤起,北洋首现伤亡。

机关炮弹如冰雹砸向司令塔,刘步蟾面沉如水,忽生一念:不知济远如何?

济远周遭水柱林立,几欲吞噬舰身。高悬旗舰旗的它,成为众矢之的。

镇远舰上,林泰曾断然下令:“向济远靠拢!”

“会否打乱军门部署?”

“无妨,本为冲乱敌阵。靠近可分担火力。”

镇远一动,致远紧随。

济远苦战,距中弹仅差一线厄运……

……

大东沟内,飞霆驱逐舰。

飞霆立于飞桥,远眺出海口。

飞霆展颜一笑:“指挥官,我来也!“

舰上水兵惊见出击旗无风自升。

“时辰到了?”“到了,正是出击之时!”

飞霆启航,潜伏舰队纷纷升火跟进。

与此同时,鹿儿岛后,广乙、广丁全速西进,肩负重任——截击倭舰队!

……

张修恒缓缓放下望远镜,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真正的考验来临了。”

皇家海军对航速的执着,除了费舍尔的影响,更因这直接决定了交战时的主动权。

此刻,8节——这是北洋海军老旧的锅炉能挤出的最后一丝力气;而12节,倭舰队精心选择的航速,既压制北洋,又能让速射炮完美发挥,堪称残忍的平衡点。

不过,距离的缩短正是张修恒所愿。

只有缩短距离将倭舰队拖入乱战,才能抹平双方装备差距。一旦双方进入毫无章法的乱战中,变化无常的运气让势弱的一方也有可乘之机。

“北洋想冲乱我们的阵型?斯巴拉西!”参谋长鲛岛员规捻着八字胡冷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胡须末端,“可惜他们的老奶奶锅炉……”他故意拉长声调,斜眼瞥向坪井航三。

坪井航三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就让速射炮给这些古董送葬吧。”

他单手按着军刀,另一只手在航海图上划出一道向西的航线:“保持当前交战距离不变。”

炮火风暴骤然降临。无数弹丸编织成钢铁暴雨,海面炸开密密麻麻的水花,像一锅沸腾的钢水。

倭舰炮手们根本无需校准——在这片死亡之雨中,每一发炮弹都是死神掷出的骰子。

这种情况下,倭舰无法根据着弹点校准火炮——不知道哪一朵水花是自己炮弹打出来的。

但也不需要校准,装弹,发射,装弹……

轰——!

爆炸的声浪甚至盖过了济远自身的炮鸣。传声筒里突然炸响瞭望手撕心裂肺的吼叫:“超勇舰爆炸!全舰起火!”

张浩箭步冲出司令塔,海风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远处的超勇舰已化作一团扭曲的火球,甲板像融化的蜡烛般塌陷。

踉跄着退回时,他的军帽被栏杆勾落也浑然不觉。“超勇……沉没。”声音干涩得像生锈的齿轮。

13时25分,超勇舰带着未熄的火焰沉入海底。济远舰身微微震颤,仿佛在行默哀礼。

舰娘济远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是弹药库殉爆。”

“指挥官,你的担心成为现实。”

张修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初广乙询问新炮弹时,他就预见了这柄双刃剑的锋利——能撕开敌舰,同样会反噬自身。

皇家海军用无数沉船验证过这个血淋淋的真理(威力巨大之无烟火药)。

扬威舰孤独地继续冲锋,像一匹瘸腿的战马冲向枪阵。

又一声巨响炸开时,张浩痛苦地闭上眼,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战局在以惊人的速度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