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涌之息
医疗部的药香混着紫阳花的清香，季晨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出神。他的右臂缠满浸透药汁的绷带，木质化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井野端着药碗推门进来时，正撞见少年慌忙将左手藏进被褥——那里攥着从绷带缝隙拔下的带血树刺。
“又偷偷自残？“井野把药碗重重搁在床头，瓷勺撞出清脆的响声，“你以为拔掉新生的枝桠就能阻止异变？“
季晨扯出个苍白的笑：“总比变成盆栽强。“他接过药碗时，指尖的木质纹理擦过少女手背。井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淡绿色的医疗查克拉顺着经络游走。
“膻中穴的查克拉淤积比昨天严重三倍。“她蘸着药汁在季晨胸口画符，“今晚再加一轮经络按摩。“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暴力推开。纲手拎着酒葫芦晃进来，白大褂沾着可疑的紫色粘液：“小鬼，跟我去实验室！“
季晨的轮椅碾过走廊青砖，沿途暗部纷纷侧目。他们经过封印班时，三个头戴漩涡族徽的忍者正在给铁笼里的藤蔓刻符咒——那些从神树残骸回收的植物仍在疯狂增殖。
“按住他！“纲手一脚踹开实验室铁门。
季晨被五道查克拉锁链固定在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亮得刺眼。当纲手的解剖刀划开他右臂皮肤时，碎裂的木屑簌簌落下，露出下面蠕动的淡金色血管。
“果然...“纲手用镊子夹起一片树皮，“神树细胞在吞噬柱间的木遁查克拉。“
季晨疼得抽气：“能说点好消息吗？“
“好消息是你暂时死不了。“纲手将培养皿推到他眼前，里面泡着半截树根，“你的细胞正在进化出抗性，就像当年爷爷对抗神树侵蚀。“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季晨的轮回眼自动开启，看到地下三层传来剧烈的查克拉波动。纲手脸色骤变，百豪之术的纹路瞬间爬满脸颊：“呆在这！“
季晨看着被踹变形的铁门，轮椅扶手上的手掌印还冒着青烟。他摸向藏在绷带里的飞雷神苦无，却听见通风管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就知道你闲不住。“佐井的墨狐面具从管口探出，“B区培养室，三分钟前闯入不明人物。“
轮椅在墨鹰的牵引下飞驰。季晨的轮回眼穿透三层钢板，看到地下培养室里，油女取根正将某种紫色晶体植入神树残骸。更令他心惊的是，那些晶体与克隆体额头的勾玉如出一辙。
“团藏大人向你问好。“油女取根转身时，纳米毒虫已爬满整面墙壁，“真遗憾，若非需要活体样本...“
季晨的轮椅突然解体，木遁枝条托着他腾空而起。十二枚飞雷神苦无钉入培养罐，却在触及紫色晶体的瞬间被弹飞。油女取根的虫群化作长矛袭来，却在半空被墨虎撕碎。
“反派总是话多。“佐井的画笔在虚空划出结界，“前辈，东侧通风口！“
季晨的掌心拍向地面，樱树根须顺着管线疯长。当油女取根被食人花咬住右腿时，季晨的指尖已触到紫色晶体。剧痛突然从脊椎炸开——那些晶体里封存着他被剥离的记忆碎片。
实验室警报震耳欲聋。纲手的怪力拳轰开合金门时，正撞见季晨徒手捏碎晶体。紫色光雾中，无数画面在众人眼前闪回：终末之谷的祭坛、泡在培养液中的婴儿、刻着“甲-00“的金属牌...
“原来我是...“季晨的轮回眼淌出血泪，“大蛇丸用神树果实制造的...“
“小心！“纲手的查克拉锁链卷住他后撤。被捏碎的晶体释放出猩红孢子，所到之处金属腐蚀、混凝土沙化。油女取根在狂笑中化为白骨，纳米毒虫群却裹挟着最后的晶体消失在通风口。
医疗部再次陷入兵荒马乱。井野给季晨换药时，发现他右手的木质化已蔓延到小臂。少女的指尖拂过凸起的树纹，突然被某种力量弹开。
“你在害怕？“季晨望着窗外的满月。
井野将紫阳花胸针按在他掌心：“我害怕的是你放弃求生意志。“月光下，胸针表面的家纹微微发烫，“还记得中忍考试时，你教我如何用查克拉催开铁线莲吗？“
季晨的睫毛颤了颤。那日少女捧着奇迹般绽放的蓝花，眼睛亮得像南贺川的晨露。此刻她发间沾着药粉，白大褂袖口还留着被毒虫腐蚀的破洞，却依然固执地举着医疗笔记。
“根据最新数据，你的细胞再生速度是常人的十七倍。“井野翻开密密麻麻的图表，“这意味着只要找到正确的引导方式...“
她的话被突然闯入的暗部打断。来人戴着狸猫面具，声音像是沙砾摩擦：“火影大人急召！“
当季晨撑着病体赶到会议室时，水晶球正投影着骇人景象——终末之谷的初代雕像裂开缝隙，无数淡金色根须正从基座渗出。更诡异的是，那些根须表面浮现着与季晨相同的樱花印记。
“三小时前，边境巡逻队发现初代雕像异常。“纲手将卷轴砸在桌上，“检测显示，你体内的神树幼苗与雕像下的根系产生共鸣。“
卡卡西的神威写轮眼转向季晨：“需要你亲自去确认。“
月色下的终末之谷泛着银辉。季晨的轮椅碾过满地落叶，在初代雕像前停下。当他伸手触碰基座裂痕时，木质化的右臂突然钻出根须，与雕像下的神树根系相连。
记忆如潮水涌来。季晨看见千手柱间临终前将神树幼苗封印在雕像中，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劈开岩层留下暗室，大蛇丸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盗取封印卷轴...
“原来这就是我的出生地...“季晨的轮回眼映出地底密室，那里悬浮着刻满符文的琥珀，其中封存着半枚干瘪的神树果实。
井野的惊呼突然响起。季晨转头时，看见少女被藤蔓缠住脚踝拖向悬崖。他本能地发动飞雷神，却在瞬移的刹那被地底钻出的树根贯穿肩胛。
“终于等到这一刻。“大蛇丸的替身从树根中渗出，“感谢你帮忙激活最后的封印。“
终末之谷开始崩塌。季晨在坠落中抓住井野的手，神树根系缠住他们腰肢拽向地底。卡卡西的神威漩涡被紫色结界弹开，天藏的木遁撞上突然升起的查克拉屏障。
地底密室的琥珀正在龟裂。当季晨的血液渗入封印阵时，神树果实突然跳动起来，像颗复活的心脏。
“不要抗拒。“大蛇丸的声音在密室回荡，“你本就是为此诞生的...“
井野的医疗查克拉突然刺入季晨后颈。少女在急速下坠中吻住他的唇，山中一族的秘术顺着这个吻涌入精神世界。季晨看见自己的意识海上空，井野的灵体化作金线，将暴走的神树幼苗层层缠绕。
“这次换我救你。“她在精神领域微笑，“还记得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雪之国的樱花吗？“
现实中的神树果实突然爆裂。季晨抱着井野冲出地缝，身后是崩塌的初代雕像。月光照亮他右臂新生的肌肤，以及掌心悬浮的微型神树幼苗——此刻那嫩芽泛着纯净的银光，再不见丝毫暴戾之气。
“看来你们找到了正确用法。“纲手望着检测仪数据挑眉，“用阳遁查克拉中和神树的吞噬属性...“
季晨与井野十指相扣，少女腕间的紫阳花手链与他的樱花印记交相辉映。医疗部窗外，木叶丸正带着萌黄等人给新栽的樱花树苗浇水，那些从神树残骸培育的植株开出了淡蓝色的花。
暗处，团藏抚摸着新移植的轮回眼复制品，水晶球映出季晨的身影：“是时候收获真正的果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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