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烬海长歌

血月临空的刹那，九座青铜祭坛破海而出。阿囡背着弟弟跃上最近那座祭坛，发现祭台上锁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童，只是脖颈后多了道青铜门纹。

“阿姐...快走...”祭坛上的阿囡突然七窍流血，“他们在每个时空都...”

海面炸开滔天巨浪，八道身影从其余祭坛浮空而起——八岁的阿囡抱着襁褓，十二岁的阿囡握着染血匕首，甚至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妪阿囡被青铜锁链贯穿琵琶骨！

“天瞬者的宿命。”烬海引渡人踏浪而来，判官笔尖滴落星髓，“就是永远被困在时隙里当锚点。”

弟弟的第三只眼突然暴睁，卦爻在祭坛表面游走。老妪阿囡突然嘶吼：“用初代禁术！把我们的时隙...”

年轻的阿囡们同时割破手腕，血线在祭坛间交织成网。真正的阿囡感觉掌心门纹灼烧，怀中的龙尸逆鳞竟化作钥匙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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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地宫深处，楚清歌魂灯中的黑衣云翊正在低语：“偷了第四茎脉，就能复活你的族人...”

灯芯映出三百年前场景：楚家全族被青铜锁链拖入星髓池，惨叫中化作门枢的养料。楚清歌颤抖着伸手触碰沈颜心口，却被瞬移族纹灼伤。

“清歌姑姑？”阿囡的呼喊从族纹传来，“别信他！那是...”

黑衣云翊突然操控楚清歌右手，判官笔尖刺入第四茎脉。惨叫声响彻三界，透明茎脉离体的瞬间，初代婴孩狂笑着吞下茎脉：

“终于...完整了！”

云翊的净火突然失控，将半座药王谷焚成琉璃。他在火海中看到惊悚画面：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将青铜门钥刺入初代沈璃后心，而沈颜在星髓池底睁开了眼！

“轮回...是闭环...”他呕出金血，星纹开始逆向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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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婴孩吞下第四茎脉后，身形暴涨成少女模样——赫然是沈颜十六岁时的容颜！她指尖轻点，被囚在各祭坛的阿囡们同时融化，青铜门纹在烬海上空拼成完整的星图。

“门枢归位。”少女初代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该收网了。”

九座祭坛沉入海底，取而代之的是九扇青铜巨门。阿囡抱着濒死的弟弟撞向最近那扇门，龙尸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门内传出初代沈璃的惊呼：“不要开！”

已经晚了。

门内涌出的不是救兵，而是三百个青铜化的沈颜。她们额间跳动着星髓火种，霜华剑齐齐指向云翊：

“诛杀叛道者！”

沈颜本尊的青铜右臂突然反向扭曲，将霜华剑刺入自己左胸。云翊的净火在这一刻突破桎梏，化作金乌撞向少女初代：

“把我的师尊...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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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海深处突然亮起幽蓝鬼火。引渡人的判官笔在空中写下血字：【往生者，代价为因果】

所有青铜沈颜突然停滞，胸口浮现往生契文。真正的沈颜趁机剥离右臂，青铜断肢化作钥匙插入自己灵台：

“以身为祭，开往生门！”

星髓婴孩突然发出初代的尖叫：“你疯了？！这样所有时空的你都...”

九百九十九道往生门同时开启，每个门内都走出手持霜华剑的沈颜。她们斩断自身因果线的刹那，青铜巨兽发出崩裂的哀鸣。

阿囡抱着弟弟坠入最后那扇门，看见门后是片纯净星海——没有青铜，没有祭坛，只有初代沈璃与天道化身并肩而立的身影。

“原来这才是...”她咳出带着星芒的血，“真正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