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亲的支持
第二天一早，林舟准时出现在了自家楼下。赵磊这小子居然也破天荒地没有迟到，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和亢奋。
“舟哥，我们今天就去‘干大事’？”赵磊激动地问道。
“大事不是一天干成的。”林舟笑了笑，“今天我们的任务是——搞定启动资金。”
“启动资金？找谁搞？”赵磊一脸茫然。
“我爸。”林舟言简意赅。
赵磊顿时瞪大了眼睛：“林叔叔？他……他能同意吗？我爸要是知道我想倒腾这些，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事在人为。”林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等消息，顺便……把你暑假想去的那个什么肯德基、麦当劳的招聘信息了解一下。”
打发走了赵磊，林舟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家门。
早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母亲王秀兰依旧在关心他填报志愿的事情，父亲林建国则安静地喝着粥，偶尔嗯一声。
林舟知道，现在不是谈“大事”的好时机。他耐心地吃完早饭，甚至主动收拾了碗筷。
等到母亲出门买菜，父亲也看完了报纸，正准备回房间午休时，林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爸。”他叫住了林建国。
“嗯？什么事？”林建国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儿子。平时这个点，儿子要么在房间里睡觉，要么早就溜出去找同学玩了。
“爸，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林舟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认真。
“说吧。”林建国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儿子也坐。
林舟在父亲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爸，高考结束了，暑假时间挺长的，我不想就这么闲着。我想……利用这段时间，做点事情，锻炼锻炼自己。”
“锻炼自己？”林建国眉头微挑，“你想做什么？去打工？”在他看来，学生暑假锻炼自己，无非就是找个地方打打零工。
“不是打工，”林舟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做点小生意。”
“做生意？！”林建国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懂什么做生意？别被人骗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看书，预习一下大学的功课，这才是正事！”
果然，和预想中的反应差不多。林舟并不意外，也没有慌张。
他平静地说道：“爸，您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我知道您担心我没经验，怕我被骗。但您想过没有，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学的可能就是经济管理相关的专业（林舟打算报考经济类专业），光靠书本知识是不够的。如果能利用这个暑假，提前接触一下市场，尝试着做点小买卖，积累一点经验，对我将来的学习和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
他先是从“锻炼能力、辅助学习”的角度入手，试图降低父亲的警惕心。
林建国听了，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锻炼能力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非要做生意？风险太大了！你那点零花钱，够干什么的？亏了怎么办？”
“爸，我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认真考虑和调查的。”林舟开始抛出他准备好的“干货”。
“我观察过了，每年大学开学的时候，都有很多新生需要购买各种生活用品、手机、电话卡、MP3之类的东西。学校里面和周边的商店，价格都比较贵，而且选择也不多。这里面，其实有很大的市场空间。”
“我和赵磊商量好了，我们打算利用这个暑假，先去南方的批发市场，比如深圳那边，直接从厂家或者一级批发商那里进货，拿到最低的价格。然后等到开学的时候，去江城的几所大学校园里销售。我们算过了，只要选对产品，控制好成本，利润空间相当可观。”
他将自己的计划，有条理、有逻辑地阐述出来，刻意突出其中的“市场调研”、“成本控制”、“利润空间”等听起来比较“专业”的词汇。
林建国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的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条理清晰，思路明确，确实不像是一时兴起。
“去深圳进货？”林建国抓住了关键信息，“那么远？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吗？路费、食宿、进货的钱，从哪里来？”
终于问到关键了！
林舟心中一喜，知道铺垫得差不多了。
“爸，路费和食宿，我们尽量节省，花不了太多。关键是进货的本钱。”林舟看着父亲的眼睛，语气诚恳地说道，“我想……跟家里借一部分启动资金。不多，大概……一万块钱，应该就够了。”
“一万？！”林建国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又提高了八度，“你知道一万块钱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的工资！你拿去做生意？要是亏了呢？”
王秀兰听到动静，也从厨房跑了出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老林，你跟孩子发什么火啊？”
林舟连忙起身，安抚母亲：“妈，没事，我跟爸商量点事。”
然后他转头对父亲说：“爸，我知道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但您相信我，我不是拿这笔钱去玩的。我有详细的计划和测算，这个生意的风险其实很低，回报率却很高。顺利的话，一个暑假下来，不仅能把本钱还给您，还能赚到我大学的部分学费和生活费，减轻家里的负担。”
他开始“描绘蓝图”：“您想想，几千个新生，每个人就算只在我们这里消费几十块钱，总销售额就有多少？我们的进价低，差价就是利润！这还只是最保守的估计！”
他暗示：“而且，爸，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将来能有点出息吗？光靠死读书是不行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我去闯一闯，试一试，就算失败了，对我也是一种宝贵的经验。总比将来走上社会，再栽更大的跟头要好吧？”
他这番话，软硬兼施，既有对利润的诱惑，也有对未来的期许，还带着点“请求锻炼机会”的姿态。
林建国看着儿子那双充满自信和恳切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担忧的妻子，陷入了沉默。
他得承认，儿子今天的表现，确实让他刮目相看。那份计划，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
而且，儿子说的也没错，男孩子，总是要出去闯荡的。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雨。
更何况……林建国心里其实一直对儿子抱有很高的期望。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是池中之物。现在儿子主动提出要去闯荡，虽然方式有些冒险，但那股子劲头，却让他隐隐有些欣赏。
林建国沉吟了片刻，最终摆了摆手，对林舟说道：“一万块钱太多了。家里……最多能拿出五千块。”
林舟心中一喜！有门！
虽然五千比预期少了一半，但至少父亲松口了！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五千就五千！”林舟立刻点头，“谢谢爸！我保证，这笔钱，我一定用在正道上，绝不乱花！等我赚了钱，第一个就还给您！”
“哼，先别说大话。”林建国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算是家里借给你的，到时候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没问题！”林舟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林建国补充道，“这事儿，你妈这里……”
林舟知道，父亲这是下了决心支持自己了。虽然母亲那里可能还需要再做做工作，但最关键的一关，已经过去了。
“谢谢爸！”林舟再次真诚地道谢。
“先别谢，”林建国挥了挥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拿这钱去瞎搞……”他没有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您放心吧，爸！”林舟挺直了腰杆，眼神坚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一场关乎启动资金的“谈判”，在林舟有理有据、软硬兼施的“攻心”策略下，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虽然资金比预想的少，但林舟相信，凭借他的能力和规划，五千块，足够撬动他的第一个百万，甚至千万了！
下一步，就是说服母亲，然后……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