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扶老奶奶过马路
他们所讨论的一切，顾轩并不知道。
没错，关于小组赛怎么分，分到的啥小组，其实并轮不到顾轩关心。球队的大佬那么多，黎兴明聂博他们几个关心就够了，顾轩这种场都不一定能上的球员，目前最该关心的事应该是如何在接下来的热身赛中表现突出为自己争取一点点上场时间，哪怕很难，毕竟邓子红作为他的直接竞争者，实力强大。
可能分到个垃圾一点的小组也好，说不定葛波会看他可怜派他上几分钟。
也不一定，也许邓子红想拿烂队刷数据呢？
或许顾轩目前最该做的事是这两天管住自己的手，少导两管，也许热身赛能发挥好一点……
言归正传，顾轩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球队在刚刚已经决定了，他现在只是在努力的帮路小北扛着大包小包。
“拉拉又扯扯”
“我嘞个拉扯”
“我嘞个不替”
“让你有点小慌张”
“让你非常的紧张”
“让你压力像个缸”
路小北终于忍不住转头，她看着正在哼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莫名其妙的歌谣的顾轩，深感力竭。
李白和杜甫加起来也写不出让你压力像个缸这种天人之语。
然而顾轩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他还是边哼着歌谣边向前迈步。
“好丢人啊！”路小北实在是受不了了。
管不了那么多，顾轩并没有搭理路小北的言语，他正幻想着自己在市运会的赛场上大放异彩。
说不定自己可以在生死之战，葛波底牌用尽之时替补登场，倒钩救主，直接被球探发掘，然后职业生涯一帆风顺？
又或者决赛直接上演帽子戏法，不对不对，干脆直接上演大四喜，成为潇湘历史第一人！
顾轩眼神都有点迷离了，路小北看着顾轩将要流口水的样子，撇了撇嘴，上去用手揪起了顾轩的耳朵。
“你在干什么啊大哥！”
顾轩：。。。
不知不觉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国贸大厦之外，原来今天的购物任务已经完成。二人在街边的面馆随便吃了碗面便当做中饭，随后准备过马路前往地铁站。
潇湘市国贸大厦的十字路口，顾轩双目炯炯有神，宛如远古草原里的猎豹或是雄狮发现心仪的猎物时，那份令人心魄发悸的样子。
就在刚刚，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一道金光闪过，系统提醒他应该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扶老奶奶过马路。”
这是个什么jb任务，顾轩有些无语，但随后他发现系统此时提示他是有原因的，因为斑马线上，正站着一个老奶奶。
“顾！轩！“清脆女声带着杀气从身后炸响，路小北揪住他卫衣帽子往后拽，“大哥你是有什么毛病是不是，干嘛突然跑到这里来！我们应该过的是另一条马路！“
一米八的清瘦身影踉跄着转身，正对上短发少女喷火的眼睛，路小北此时真的感觉顾轩莫名其妙。顾轩心虚地瞥了眼马路对面拄拐杖的老太太——系统标注的“随机任务NPC“头顶闪着只有他能看见的金光——嘴上却胡扯：“我在做社会观察作业，张老师说要记录城市交通...“
“记录个鬼！“路小北当然不相信顾轩的鬼话，第一这货从来没做过几次作业，像记录城市交通这种作业更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第二，“tmd张老师是数学老师又不是地理老师，他让你观察城市交通是图什么？”
“随机任务完成倒计时：10分钟。”
“任务失败将会给予宿主惩罚。”
顾轩余光扫过系统突然弹出的红色警告框，急得抓住路小北肩膀：“就十分钟！我保证...“话音未落，尖锐刹车声骤然撕裂空气。两人转头望去，那位银发老奶奶正被汹涌人潮挤得踉跄，拐杖“哐当“砸在信号灯柱上。
“检测到任务目标处于高危状态！”系统突然开启狂暴提示模式，顾轩视野里整条马路瞬间变成足球场虚拟投影，川流不息的车辆化作滚动着【敌方球员】字样的幻影。
路小北还在喋喋不休：“别告诉我你要学小学生作文扶老奶奶...“话没说完就见顾轩像离弦之箭冲进车流，惊得她尖叫：“你疯了吗！那是红灯！”
此刻在顾轩眼中，整个世界都成了《实况足球》游戏界面。他侧身闪过外卖电动车，用假动作晃开逆行快递三轮，耳边居然响起系统解说：“漂亮的马赛回旋！面对宝马X5的铲球式变道，顾轩选手使出了罗纳尔多的钟摆过人！”
“闭嘴啊破系统！“他在脑内咆哮，这系统干正事的时候高冷的要命，到这种弱智任务反而话唠了起来。他一个滑跪接住险些跌倒的老太太，顺势把对方胳膊架在肩上。突然瞥见路小北竟追了过来，正被卡在绿化带旁进退两难。
此时，国贸大厦周围的人群意识到了此处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开始向这边靠拢。顾轩有点头疼，他也没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他咬牙切齿问道，“如果这个任务完不成会有什么惩罚？”
他生出了退缩之心。
“被雷劈死。”
顾轩：？？？
看着头顶开始聚集的乌云，顾轩暗叫一声不好，“哪有这么玩的啊！”
“警告！NPC生命值下降5%！“系统突然弹窗让顾轩手抖，老太太的菜篮子“哗啦”撒出满地番茄。更糟的是三辆公交车同时进站，人群如潮水般涌来。路小北的喊声带着哭腔：“顾轩你等着！我这就打120...“
千钧一发之际，顾轩突然福至心灵。他摸出兜里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哨子猛吹，也许是系统给的，管不了这么多，他用球场指挥的嗓门大吼：“左边道车辆减速！右边行人退后三米！”神奇的是混乱车流真的出现短暂凝滞，趁此机会他半搀半抱带着老人冲刺，最后一脚把滚到路中的番茄踢进球门——不对，是踢进安全区。
“任务完成！“随着金光特效在视网膜炸开，顾轩听到天籁般的提示：“获得c级技能【钟摆过人】”
顾轩喜上眉梢，但他还没来得及查看奖励，就被揪着耳朵拽到路边。
路小北气得双颊绯红：“又是吹哨又是漂移，你怎么不去拍《速度与激情》？你今天这是发了什么神经？”
顾轩摸了摸脑袋，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路小北解释，他当然不可能把系统事情说出来。他只得先摸了摸路小北的头，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人群，他有些头疼。他想回头跟那个老奶奶道个歉，却发现人早就不见踪影。
这老奶奶不会讹他吧？顾轩心想，但他又想到这好像不能算讹，自己确实干的有点过分。
“系统大哥，你还真是把我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