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亡葬礼
“骗子！你这个骗子！”
一瞬间，麦考林什么都反应过来了，哪里有什么抢劫，哪里有什么帮派分子，全部都是计划好的。
“不守妇道的女人，勾引外面的男人，一起联合起来，陷害自己的丈夫。”
直到此刻，他都认为妻子早已出轨，不然为何会联合外人，一起陷害自己。
啪的一声。
雨果再次给了一记响亮耳光，随后笑嘻嘻的说道：“冰面上那两巴掌，扯平了。”
“魔鬼！你简直是魔鬼！”
麦考林捂着脸，猛的后退几步，朝着阳光始终照射不到的角落退去，仿佛在那里，在永恒的黑暗中，能给人一丝丝的安全感。
退后几步，他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本以为是垃圾站溢出来的垃圾，可低头一看，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面前。
那人用肮脏的棉被，盖住面庞，似乎黑暗的光线，不足以让这名乞丐躲藏起来。
麦考林得悲从中来，自己落得如今这般田地，连乞丐都要阻挡脚步，不由得气愤的踢上几脚。
“可恶的乞丐，连你都要和我过不去。”
雨果实在看不下去，眼里冒着危险的红光，口中却平静的说道：“爱德华，你要是再不说话，老子先一枪被蹦了你。”
之前两次来到这里，爱德华语焉不详，明显的掐头去尾，他今天专门选此处，就想看看故意隐瞒的故事。
再加上马上要开展商业布局，必须需要读书人，若能当着爱德华的面，做点什么，收获忠心的手下，商业计划都会顺利很多。
可对方的懦弱，超乎想象，到现在都不敢说一句话。
“再不说话，老子是真会开枪打死你。”雨果心中暗道。
就在此时，躲在阴暗角落的爱德华，终于鼓起勇气，拖着沙哑的口音。
“爱德华.鲍尔，十多年了，我们又见面了。”
麦考林瞳孔巨震，脸颊抽动，挥动的右脚悬浮在空中，整个人宛如中了定身术。
“哇哦！”
雨果第一个反应过来，高兴的拍拍手：“我该叫你麦考林法官，还是爱德华法官。”
麦考林法官闻言轻微抖动一下，蹭蹭蹭，快速后退几步，拼命摇着头，急促的说道：
“我叫麦考林.麦卡利斯特，我是一名纽约大学法学院毕业的学生，我家住在英格兰萨默塞特郡的乡下，我父亲是一名牧师，管理着圣玛格丽特教堂，我今年34岁。”
“我叫麦考......”
“啧啧啧！”
雨果叹息一声，感叹定身术是解除了，可惜中招复读术。
啪的一声。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是利息。”雨果耸耸肩，“我记性不错，说一遍就行了。”
可麦考林嘴角仍旧流着口水，嘴里不断小声嘟噜，雨果也不去管，看向另一侧说道。
“我还是叫你爱德华，免得有人混乱，分不清谁是谁。”
“随你喜欢。”
“那么，讲出你隐瞒的故事。”雨果用命令的口气问道。
“有两点，他没有说错，我们都来自英格兰，都就读于纽约大学法学院。”
“看看我这张脸，聪明如你，应该就能明白一切。”
这是雨果第一次见到爱德华的真容，以往对方都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他瞧见明媚阳光下，一张丑陋的脸庞，静静看着晴朗的天空。
“我若能看出来，你这么多年的乞丐，岂不是白当了。”雨果骂道。
爱德华一愣，摸摸脸颊，自嘲的说道：“曾经，我和他长得九分相似，身边的人，几乎不能分辨。”
“你们是兄弟？”雨果不确定问道，“不是一个姓啊。”
“在纽约大学之前，我们互相不认识。”爱德华解释道。
“哦，那就好，你继续说。”
雨果示意继续，只见对方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能看出来，在以前，对方很快乐。
可随着对过去的回忆逐渐增多，眉宇间的快乐消失了，渐渐变成了仇恨，并且越来越浓烈。
最后。
雨果估摸着，回忆达到顶点的时候，对方红着眼，蹲下身子，轻声哭泣。
“在纽约大学，因为我们长的很像，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时候玩身份互换的小游戏，只要我们不说，没人看的出来，可是，有一天我回到住宿，他告诉我，母亲去世了，已帮我收拾好行李，买好船票。”
“我真傻，当时以为是朋友的帮助，急急忙忙就跑回去。”
雨果开口打断道：“骗你的？”
“没有，母亲确实去世了，可我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起初，别人叫我麦考林，我不在意。”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我发现不对劲，当提出停止这个小游戏时，他闪烁其词。”
“后来我才知道，塞西莉亚的母亲，不愿意女儿重蹈悲剧，在法院学挑选一名背景干净，聪明能干的女婿，有人顶替了我。”
雨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事情就是那么巧合，本来可以翻身的机会，因为母亲离世，硬生生错怪，还被人狸猫换太子。
“我企图解释，可同学们不信，以为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我只好找他来对质，这一下惹怒了学院的教授和院长，以及克罗克家族。”
“我的学业被剥夺，律师拒绝雇佣我。”
爱德华说的咬牙切齿，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雨果能理解，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剥夺了，而被剥夺的那个人，成为了乞丐。
“你不可以回英格兰吗，非要当乞丐。”雨果好奇的问道，并已不太想雇佣爱德华，因为实在太懦弱。
爱德华惨笑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不久之后，萨默塞特郡爆发流感，父亲他......”
得！雨果觉得，是命运对眼前这名青年，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此时，听完全过程的麦考林，从呆傻，不断重复话语的状态中回过神，高声叫喊道：“我本以为克罗克家族就是说着玩，怎么可能真找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学生，哪怕他年级第一。”
“可万万没想到，这是真的，因为家庭的原因，塞西莉亚的母亲无比支持，我真的成功了。”
“最初，我恐惧，害怕，害怕哪一天事情败露，恼羞成怒的克罗克家族，会把我投进哈德逊河。”
雨果瞧见，当麦考林说道这里时，不停的喘气，似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紧接着，对方露出胜利的笑容，得意的说道：“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运气站在我这边，不久之后，萨默塞特郡爆发了流感，最大的危机解除了。”
雨果看不下去了，死到临头，还这么嘚瑟，冲过去重重给了一脚：“差点忘记还有一脚。”
“哈哈哈！”麦考林彻底破罐子破摔，高兴的唱道，“结婚都不需要父母在场，你就说我运气好不好。”
雨果见死到临头最后，对方居然硬气起来了，皱着眉头说道：“但愿你接下来还能硬气。”
随后，转过身，对着垃圾堆喊道：“出来透透气。”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人和刀疤脸西恩，从垃圾站的另一侧，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