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西冰库雅座一位
方丹立刻举起了双手。
同时，还做出了无辜的表情。
贝尔蒂埃来的有点快啊。
看着他身边的仲马，这位尼哥的表情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大的眼睛里，还是写满了无奈，看来是方丹搞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
“你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的贝尔蒂埃也异常愤怒。
“你这是叛国！”
“贝尔蒂埃中校，这件事并非我所愿。”
“那这是什么情况？”
贝尔蒂埃拿起鞭子，指着被扣押着的那些市民。
眼见贝尔蒂埃发怒，这些市民便纷纷哀嚎，开始反抗扣押他们的士兵，试图挣脱控制。
士兵们也陷入了迷茫。
一边是颇受尊重的方丹上尉。
另一边是顶头上司贝尔蒂埃中校。
他们到底该听谁的？
由于士兵们普遍没有攻读过小学，因此完全没法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于是在大脑宕机的情况下，人群的骚乱变得更加明显。
以至于盛怒之中的贝尔蒂埃，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旁边的特鲁瓦市长，也准备借此机会，向贝尔蒂埃控诉方丹的罪行，看上去跃跃欲试。
“中校先生。”
方丹立刻一个箭步，挤开了特鲁瓦市长，然后揽住了贝尔蒂埃中校的肩。
“抓捕行动已经成功了，我们还能把他们放回去吗？”
“可昨天我们都商量好的。”
“但你看现在这样，还有撤回命令的余地吗？那些都是罪犯！”
说话的同时，贝尔蒂埃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只是生气。
但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
他很清楚，方丹是被拉法耶特侯爵看重的人，也是能力相当出众的青壮派军官。若不是方丹的出身低微，恐怕现在职权早就超过他了。
贝尔蒂埃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抓捕罪犯的机会，毕竟他来这里的任务之一，就是处理特鲁瓦的骚乱。
“你现在必须表态。”
方丹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是这里最高的主官，如果你不表态的话，士兵会困惑，那些人会以为你是和他们一伙的！”
“这怎么可能？”
危言耸听的话语，让贝尔蒂埃皱起了眉头。
他可是拉法耶特侯爵带出来的人。
怎么可能站在暴民那边。
但方丹很有耐心。
至少愿意为他细细解释。
“我们心里清楚，你是站在拉法耶特侯爵的人。但是，在别人眼里，你的行为就不一样了。到时候风声传上去，你会怎么样？”
方丹停顿了一下。
然后，语气也变得真挚了起来。
“贝尔蒂埃中校，这件事是我没做好，哪怕情况危急，我也愿意承担这件事的主要责任。”
“不，不，方丹......”
贝尔蒂埃连忙摆手。
而他这样的行为，让方丹意识到了。
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了。
然而，两人身后的特鲁瓦市长走了上来，绕到了贝尔蒂埃的面前，对着贝尔蒂埃开口。
“中校先生，这整件事都是他的污蔑。”
市长指着方丹说：“您知道他在城市中犯下了何等的罪行吗？看看这座城市吧，这里曾经繁荣美丽，到处都是行人，大家和睦相处，但是现在......”
“不要浪费时间。”方丹打断了他，“我在和我的长官商量事情，这是军务！”
“但即便是军务也不可以——”
市长的话语声越来越尖锐。
而方丹抢先开口：“您愿意相信我的判断，还是他的一面之词，贝尔蒂埃中校？”
这个问题，让贝尔蒂埃顿时面露难色。
他肯定得站在方丹那边。
但他又希望能体面。
两难之下，贝尔蒂埃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
正如历史中的他，在波旁王室和复辟的拿破仑之间，选择了成为空中飞人。
现在的他就有成为空中飞人的趋势。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方丹都忍不住着急了起来。
怪不得这家伙当不了将才。
身为军事指挥官，最重要的不是后勤、情报之类的工作，这些都是可以交给参谋去做的，就像方丹和杜布瓦一样。
最重要的是决断啊！
尤其是关键时的决策能力。
贝尔蒂埃明显是没有。
于是，方丹率先补刀。
“您也不想自己的职务被薅掉吧。”方丹凑在贝尔蒂埃耳边低声说道。
这句话，让贝尔蒂埃一下子回过了神。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了起来。
虽然说话还是有些结结巴巴。
“方，方丹的处理行为，虽然有些问题，但这个是军队内部事务。等回到了驻地之后......我绝对会严查其中的猫腻，并且给你们一个合理的答复！对！”
说到最后，贝尔蒂埃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似乎这番话是用来说服自己的。
而市长目瞪口呆。
这样的黑恶势力，他何时见过？
在地方上当惯了地头蛇的他，先是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又惊讶转为狠戾，眸子中透露出的凶光，毫无疑问是针对着方丹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主导决策的人是方丹。
执行的人也是方丹。
使市长利益受损的人，也是方丹。
“我会去向国王陛下告发你的罪行，你这个混蛋！”市长指着方丹说道。
“您尽管去。”
方丹的回答也十分硬气。
“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国王之命，如果国王陛下愿意特赦这些罪犯，那他们就会获得自由。”
说完，方丹看向了士兵。
那些原本还在挣扎的罪犯，听到贝尔蒂埃定调之后，瞬间心死如灰，此起彼伏的反抗也消失了。
士兵们也不再困惑，而是收拾起了罪犯，用麻绳捆住他们的手，随后串成一串。
方丹也趁势大手一挥。
得到命令的士兵，押送着犯人向城外走去，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其中，在约里斯路过的时候，方丹还瞥了他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随后约里斯低下了眼眸，似乎完全不敢和方丹对视。
这家伙，藏得不错。
不过没用。
“回去以后就把他拎出来。”方丹拉住了杜布瓦，“就这个叫约里斯的胖子，给我单独拎出来，我要好好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