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连变故如梦境
整整一上午的谈判，张砚宁跟客户全程都在用F国语言交流，韩梦瑶期初还拿着笔，想做下会议记录，后来发现根本就听不懂。
加上昨晚的失眠，整个头就像被人挑开了疼痛阀门，苦不堪言。
强忍着疼痛，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面带笑容，无论谁说什么都点头微笑。
以至于结束最后，合作方都打趣张砚宁体贴，“出差还不忘带女朋友出来，真是体贴。”
“薰衣草田确实很美！”张砚宁点头示意。
无厘头的一句话，算是解释了他的行程。
在座的又都是人精，众人了然，相视一笑。
只有韩梦瑶一个人，带着空白的本子和笔，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倒不是她听懂了，恰恰是她什么都没听懂，还得在一旁赔笑，身心巨累啊。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张砚宁突然将薄荷糖塞进她掌心。
“下次不舒服，不需要强迫自己强颜欢笑。”张砚宁眼睛注视着电梯上的数字，话却是对韩梦瑶说的。
韩梦瑶不确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整个会议，又是哈欠，又是揉头，“今天会议，对方不会觉得我太不专业了吧？”
她突然意识到，这种会议，张砚宁好像根本不需要她，而且她根本听不懂F国语言。
“我让明哲帮你报了个语言班，这次回去之后，准备准备就去上课吧。”
电梯镜面映出张砚宁的侧脸，下颌线在冷白光里格外锋利。韩梦瑶攥着薄荷糖的包装纸，指节泛白。
电梯每下降一层，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在金属轿厢里反弹。
“其实......“她突然开口，又被楼层提示音打断。
张砚宁转身时，西装袖口擦过她发梢，带着雪松香水味。
“我能问下，您这次带我来F国出差，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安排？”韩梦瑶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想了想，斟酌开口，“我感觉，好像这次出行，并不太需要我。”
“嗯！客户之前很欣赏你做的方案，所以点名让你来。”
“可，也不对啊，一实习我就到了工地，之前也没做过什么方案啊。”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张砚宁简单整理了下，并无褶皱的西服，“为了出差方便，我自学了10国语言，语言班的校长是我留学时候的学长，好好学，相信多少会有些提升。”
电梯提示音突然响起。
张砚宁侧身让她先进，古龙水混着雪茄余味扑面而来。
镜面门闭合时，他忽然开口：“公司近几年发展很快，许多事只能明哲自己去，暂时就先把你掉到我身边，先跟着学习，但要快速成长，我身边和张氏，不养闲人。“
楼层数字在 1楼定格。
门开的瞬间，他递来一张房卡，“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到其他地方处理下。”说完，绅士的挡住即将要关上的电梯门。
意思明确，让韩梦瑶先下电梯。
后者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直到电梯合上，电梯上的数字重新变化，韩梦瑶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砚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确切的说，整个行程都莫名奇妙。
总感觉不需要她，但被他说的，好像自己又好重要。
反复斟酌着他的话，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
*
顶楼休息室角落里，张砚宁西装革履的坐着，静听着电话那头来自许明哲的咆哮声。
“张砚宁！我看你真的是被美色迷魂了眼？竟然想把我调到非洲去？你怎么不说，要把我送北极开发楼盘去？”
实在不怪他生气。
张砚宁最近反常的举动，让他原本就繁重的工作，变得举步难行。
这个时候，家里还催婚的给他安排上相亲，这次人到还好，他看着也顺眼，也约好了，下个月一起旅行。
张砚宁竟然丧尽天良的想把他调到非洲去。
“也不是不行！”张砚宁饶有芥蒂的点点头。
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许明哲的话。
“别跟我扯些没用的，我看你就是泡妞泡的连兄弟都不要了，我跟你说，非洲我不去！家里好不容易给我安排了个我满意的妞，老子要跟她联络感情，老子要出去跟她旅行去！”
“也好！”
“什，什么？也好？”许明哲被张砚宁突来的反转，搞得莫名其妙。
“明天就去吧，到人事批了个长假，出去转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说完，不等许明哲回应。
直接将电话挂断。
在张砚宁看来，只要许明哲不在，不出现，在哪儿都是可以的。
谈对象，想出去旅行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想从回国接手张氏，也一起奋斗了几年，几千个日夜，办公室里的长明灯都是许明哲陪着自己走过来的。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喜欢的人，那干脆就多放几天，最好是能一步到位，把婚结了，好像也不错。
“结婚”张砚宁轻声呢喃着两个字，脑海里浮现出韩梦瑶可爱惊慌的摸样。
拿起电话，又重新打通了许明哲的电话，“你去财务预支下经费，回头把所有费用走下报销流程。”
“什么？”许明哲惊恐的拿开手机，确认了下手机上的号码，紧接着又套了套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他耳朵出问题了。
“F国可以过来看看！”张砚宁一如既往的独断。
挂完电话后，端起桌上还未动过的那杯不加糖的黑咖。
突然觉得有些甜。
*
韩梦瑶如梦幻一般坐在新办公室里。
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回国后，被告知许特助家里临时有事，请了无限期长假，张砚宁也已经签字同意。
而她在没有人交接的情况下，先暂时接手他的工作，负责张砚宁的日常起居。
崭新的电脑，崭新的办公桌。
接下来她要做些什么？
给张砚宁倒杯咖啡？他人又出差了，好像挺急，也不需要她跟着。
给张砚宁整理资料，他才刚来公司不久，除了接触过那个楼盘和在部门呆了短暂的几天，也没接触张氏多少工作。
金石的案子，刘副组长也跟金总沟通好，由他跟进，对方也没什么异议。
一时间，她好像成为张氏最闲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