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王权
“真是大新闻呢，布尔沃酒店发生蒸汽设备故障引起的剧烈爆炸，这是不是神灵对墨洛尔的怀疑，认为我们将神圣的机械投入庸俗娱乐的场所，是一种对神圣的污蔑呢？”
刚搬的新家，维克多翘腿坐在沙发，抱着妮蒂亚小姐，欣赏报童送来的瓦尔德拉达新闻报。
他对新家很是满意，一座位于中产阶级街区的小型庄园，马棚、酒窖、喷泉、花园……应有尽有，也不知道安娜是从哪找到的。
唯一让人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安娜依然没搬出去，说什么尊敬的魔鬼需要一名合适的仆人。
维克多寻思了许久，不管是安娜，亦或奥蒂莉亚，姐妹俩都没有伺候人的经历……
我是不是应该，让她滚蛋呢……但似乎也不对，是我把她带到物质世界的，从契约角度来说，我似乎要负责？
“维克多，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昨天在布尔沃酒店发生之事的缘由。”巴纳德忍住一口恶气，心中略带一抹怒火。
“我把你当朋友，你也不能把我当傻子吧。”
“好吧，好吧，如果我真把你当成傻子，你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件事的发生……”维克多吹响口哨，让正在享受安娜投喂的密涅瓦飞过来。
猫头鹰很快落在巴纳德的肩头，用那双已经恢复棕黑的卡姿兰大眼睛，歪着头与人类对视。
“你想问什么，巴纳德，我无法准确叙述事情的经过，仅能提供一些反思后的分析。”
“维克多和丹尼尔口中的游戏，是指什么。”
雾尼忽然插嘴，因为它真觉得这游戏的名字很有趣：“这名字的游戏叫做——杀死那个暗恋骑士！对的！就是这个名字！”
暗恋骑士……
“准确来说，这并非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争夺。”密涅瓦用翅膀拂过脑袋，耐心十足解释：
“墨瓦克结社意图夺走安娜赠予你的秘银剑，他们似乎认为这柄剑是通往奥秘的钥匙，而维克多近几日的行动，是为了寻找潜藏在你身边的眼线。”
巴纳德先是向维克多点点头，脑中思考一番，困惑越发浓重：“把死人复活的巫术，我就不过问了……但为什么，墨瓦克结社会知道这柄剑的存在。”
“我的推测，卡萝主教是墨瓦克结社的成员。”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那个邪恶组织的一员。”
“但你最为尊敬的丹尼尔亲王，为了获得这柄钥匙，可并没有对流着迪伦之血的你留情。”
维克多轻佻的口吻，让巴纳德揉搓着眉头，他实在是不擅长推演总结心中抵触的事情。
“说结论吧，我为你死了一次，如果你坑我，那老子也认了。”
“好吧，为朋友而死的暗恋骑士……”维克多将妮蒂亚小姐举过头顶，让小猫能卧在魔鬼尖尖脑袋上，略微思索了一会。
“其实昨天，我是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狗屎机会，这柄剑是安娜女士！”
巴纳德立即站起身，冲着客厅中还在摆弄花卉的安娜颔首道歉：“抱歉，安娜女士，我将您赐予的剑遗失了，我以我的名誉，以及维克多的脑袋担保，必定找回这柄对您具有重要意义的武器！”
暗恋骑士转过头，眼底的怒火完全无法压制：“别跟我说什么狗屎选择，还有个体自由意志一类听不懂的玩意，丹尼尔为了那把剑，把我俩都杀了一次，现在他是我们的仇人！
我巴纳德·迪伦，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明智被看不起，还要厚着脸皮舔腚眼的狗！”
魔鬼、美杜莎、猫咪、乌鸦与猫头鹰，默默看着还在以激烈言语鄙夷舔狗的人类，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刚好是巴纳德。
“那就简单叙述吧，因为一些你在海上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那柄剑与你有着很深的联系，或许它确实是一柄通往奥秘的钥匙，但真正的持有者是你。
剑已经在我的刻意控制下，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散落在瓦尔德拉达各地，依照昨天丹尼尔的状况来看，墨瓦克结社内部并不算和睦……”
“你是指阿米利亚女王？”
巴纳德皱起眉头，他作为莫利亚的本土军功贵族子嗣，自然是听过那场血色之夜捕风捉影的传闻。
阿米利亚女王，墨洛尔帝国正统的继承者，现任皇帝埃德加乃是她的堂兄弟，早年传闻他们两位的关系亲密无间，但似乎因为一些分歧而分道扬镳，导致一场影响深远的政治叛乱在先皇病逝时爆发。
“嗯……我手头并无具体的情报可供分析，而据占卜的结果表示，丹尼尔拥有一名子嗣。而子嗣的存在，便是一个势力最大的希望。”
“谁？”
“我不知道。”维克多摇着头，他确实没成功占卜到丹尼尔子嗣的真实状况，预言系法术在涉及影响深重的状况时，往往需要更精确的参数和情报作为分析源。
世界如果是一个模型，预言法术便是基于模型的计算公式，公式可靠度决定对模型的理解程度，而参数与情报则是公式的填充材料。
“这件事往后放放吧……密涅瓦。”
猫头鹰扑棱羽翼，让还在沉思的巴纳德回过神，它讨厌说话的时候不被人留意。
“依照雾尼在白天的记录，监视你的眼线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借助动物视野的使魔法术，另一类是直接性的物理观察。”
“丹尼尔……是后者？”
“不，他是前者，”
一张好似望远镜的黄铜嵌镜管道图片，被雾尼吐出，巴纳德强忍对乌鸦唾沫的厌恶感，仔细观察这照片上的古怪玩意。
最终得出一个古怪的结论：“我好像在哪见过这种东西……”
“你当然见过，蠢货，你的底裤都被蒸汽佬扒光了，还问我们为什么墨瓦克结社知道那柄剑就是钥匙，真蠢。”
“你的意思是……不是罗蒂小姐告知墨瓦克结社的？”
维克多一幅无语至极的表情，暗恋骑士依然不敢直面最大的可能。
“你认为罗蒂那娘们，除了惦记我之外，还能做些有意义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