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层四区
艾尔奎茵就在下层四区。
江帆不认为这是单纯的巧合，是自己运气好。
如此想来，面对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怪力乱神，自己一个普通人拿到稀有度E的评定不是个必然事件吗。
而正因为被评定为稀有度E，才能来到下层四区遇到艾尔奎茵。
奇想集这一点还算是通人性，这让江帆不免松了口气。
差点就以为自己没希望了。
从电梯出来的广场上挤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存在。
光着膀子吆喝的出租车司机，还有到处分发传单招工的、出租房屋的、提供导游服务的……
江帆好不容易才逃出人挤人的广场，吐着粗气，大口呼吸着下层四区的劣质空气。
电梯站位于下层四区的中心，从这里望去，可以发现整个区域鲜有高大建筑。
并且下层四区没有天空。
江帆抬起头，望向了由钢铁铸成的天花板，别说是虚拟的天空了，连电灯都没有，只有几盏应急灯闪烁着。
“喂，刚来下四区吗，要不要搭车。”一个穿着白背心的大汉突然走到江帆面前向他搭话。
背心大汉看上去是个人，江帆便向他说道：“我要找人，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有有有，你上车我带你去。”
看上去就像不知道的样子。
江帆摆了摆手，随口回应道：“我才刚来，没钱付你车费。”
“诶，你这话多见外，我不收你们车钱的。”
大汉拦住了想要离开的江帆，对他说：“你想想看，你们刚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是不是需要有人帮你们介绍介绍？”
“不收钱，你做慈善？”
所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江帆可不信这一套，他往左踏一步，打算绕过大汉。
但这穿着白背心的家伙跟着江帆，往右踏一步挡住去路。
“小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不是靠出租车赚钱的。”
江帆往右一踏，大汉便跟着往左一踏。
“你们刚来这里，肯定没有地方住。我就是和那些租房公司合作。”
江帆往左踏，大汉也跟着往右踏。
“你看，我为你介绍下四区，还把你送到租房的地方，你一分钱不花，多划算。”
划算？我只听到了算计。
但江帆眼球一转，脑子里冒出了个想法。
他说：“这样，你先带我去能找人的地方。”
“行行行，你叫我小刘就行了，我们先上车吧。”
小刘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一眼就能认出来。
车身裹着层斑驳的灰白漆皮，前保险杠还用铁丝捆着半截掉落的黑色塑料板，四个轮拱边缘翻卷着，如同铁锈做的蕾丝花边。
当江帆拉开锈迹斑斑的白色车门时，一阵呻吟声响起，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这辆车之所以能够让人一眼认出，并不是它太老太旧了。
相反，是因为这台看上去离报废不远的车，是这周围最完整的、最干净的。
江帆坐到后排破破烂烂的皮革座椅上，看着小刘上车打开发动机。
小刘把车钥匙拧了三四次，才听见发动机传来的悲鸣声。
“好了，记得系好安全带。”
安全带？
江帆在后头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小刘口中的东西。
连车窗也摇不上去，江帆只能一边感受着拍打在脸上的冷风，一边向小刘问问题。
“你说是和租房公司合作，但我可没钱租房啊。”
“没事的，租房也不收钱。他们是专门为刚来下四层的人提供租房服务的公司，前三个月的房租都可以不交，只要第四个月能交完就行。”
“要是我第四个月也没钱呢。”
“……哦，你看那栋建筑物，那就是下四区的考核总局了。”
江帆看向小刘所指的方向，有一栋比其他房屋高了五六米，像是体育馆的椭圆形建筑物。
“在下四区，每个区域都会有特定的考核分局，当你的排名来到前五千时，就可以到总局进行资格考核了。”
江帆没有去追问小刘为什么转移话题，毕竟这东西已经不言而喻了。
本着来都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的精神，既然已经上了车，江帆就把自己的所有疑问一股脑问了出来。
像是租房、找工作，以及资格考核这类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问题，江帆自然是从各个方面问了个遍。
“你没考虑过前往上层吗。”
“诶呦，我要是有这个实力我还在这里开出租车干嘛？”
作为失乡者，小刘自然也想前往神国，但奈何实力不允许，他只能在下四区开开出租维持生活。
“本来在这里大伙生活都不容易，没多少人会搭车的。还是多亏了神域公司啊，给了我一份工作。”
神域公司便是小刘口中提到的租房公司，是直属于天国都市，来自七大神名下的公司。
“既给了我们这些人一份工作，还为刚来到下四层的人提供住处。哎，只可惜我没有能力，前往不了神国。”
小刘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明明是都市从一开始就将他们分做三六九等，但现在这些处于底层的人们却开始敬重都市。
如此扭曲的价值观让江帆想起了另一边以卡牌决斗为尊的世界。
控制世界，扭曲思想，这所谓的七大神在江帆看来和邪神也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样的话江帆可不会说出口。
在两人聊了有一会儿后，小刘将车停在了一栋较为低矮的建筑物前。
“这里是？”
“这里是查阅所，可以在这里查看自己在下四区的排名。”
“那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
“你不是说找人吗，只要有耐心，你就可以在这里翻到你想找的名字。一般而言，在名字后面会跟上考核分局的。”
江帆叹了口气。
你说能不能锁定艾尔奎茵的位置嘛，那倒确实可以。
但是。
“下四区一共多少居民？”
“二十万？”
“最好我有时间翻二十万人的名单。”
“你可以雇人，不用自己来。”
没错，雇人需要花钱，花钱需要找工作，找工作前得有住所。绕来绕去又绕回了租房。
而刚来到下四区的人想要免费租房就得去找神域公司。
没有办法，江帆只能先去租房公司看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