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挥之不去的心绪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开始做许多事情去充实生活。

而齐知衍也没再和我解释那天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生活还是照旧。

只是为什么突然就少了个人在我身边呢？

傍晚我独自来到江边散步。

入秋的夜总是有些凉的。

我想着最近发生的许多事。脑中的烦闷不禁将我淹没。

外面的冷风吹散了思绪。我冷的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还是开始往回去的路走。

可转身时，那个让我心绪为之乱了很久的人就这么站在人群中看着我。

他带了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眉眼。我看不清此刻的他是什么表情。

他抬起头四目相对间，眼神并没有闪躲，只是逐渐朝我走来…却又在我身旁径直的越过我……

擦肩而过时，我低下了头。将刚生出的一点欣喜压了下去。

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啊。只是碰巧路过罢了……

后来我也没有在回头看身后是否有那个少年的身影。只是朝他的反方向走去。

本就是不该有的希望，又有什么意义去确认呢……

除夕夜，我因为没抢到票。只能自己独自在宿舍里刷手机

和妈妈挂断视频后。最后一个舍友也和我道了别。

我推开窗。看着满城绚烂的烟花，

内心的难过还是悄悄在心里发芽

今年是第一个没有家人在的新年夜

以往我早就看着春晚，吃着热热的饺子。和齐知衍互发祝福了。

可惜……今年没有家人。

也没有齐知衍了。

算了，人总是要学会孤单。不就是一个人的除夕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新年要开开心心的才对。

我拿出手机拍下这被烟花点燃的夜空。发到了朋友圈并配文：「一个人的除夕夜」

没过多久

[叮咚]手机铃声响起。

江肆的消息弹出

「啧啧没抢到回家的票啊。出来，带你吃饺子去」

「？」

「我在你宿舍楼下」

我跑到窗边。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江肆穿着厚厚的大衣。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上。他就那么看着我。在漫天白雪中，他好似那朵被雪覆盖的玫瑰一样耀眼。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你在不下来我要冻死了。外面冷多穿点」

我急忙拿起外套转身朝着门口跑去

真好在这个冬天。我还有人在意

此刻漫长的雪被温热的心所融化。

长夜不在难熬。逐渐有了温度。

一路上，路边的彩灯挂满枝头。星星点点照应在脸上。一片缤纷的烟花绽放。为白雪点缀了夜空。

街道上的孩童脸上红扑扑的在一起玩耍，一切都是欢声笑语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我和江肆找到了一家还营业的饺子店。老板是个 40多岁的大叔，儿子出差不能回家。

他过年干脆就不关门给我这些外地没能回家过年的学生留个年味。

「饺子来了，你们慢慢吃。不够在加哈」

我们向大叔道完谢。边吃饺子便开始聊天。

我看向江肆开口到「你怎么没回家？难不成你也没抢到票」

「回去了看他们一家人欢声笑语的。还要看见那个烦人的弟弟。和他们过年不够烦心的。反正他们也不想让我回去，干脆留下来陪你咯」

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心酸。想起小时候江肆就经常被后妈欺负。连弟弟做了错事被打骂也只有他。我的难过划过眼角被冷风吹散了在了夜空。我赶忙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没抢到票的」

江肆看了我一眼随后不屑的轻笑道「沈挽枝，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是谁让你假期前就抢票。还被你呛了几句的。你现在抢不到了。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行行行我错了。下次一定听江·足智多谋·肆的」

「你还喜欢那个齐知衍啊」

「啊，好好的聊他干什么，再说了我喜不喜欢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果然我的心思在别人面前一眼就被看透了。我明明从来没有和江肆提过。他却用着笃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趁早忘了吧。你这性格。得不到就没那么在乎离开，但要是得到后在失去。你都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鬼样」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吃吧。给你吃成猪就说不出来了」

离开前，大叔还好心的送了我们两瓶汽水一路上。我们喝着汽水，聊着小时候的蠢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临别时我回头望去。少年站在路灯下。手插在大衣兜里。安静的望着我的背影。随着身后的烟花闪烁成为了一幅最美的风景。

想了很久还是开了口

「江肆，明年过年你去我家过吧。你帮我抢票。我妈都唠叨好几次想你了。正好过年了带你回去看看她」江肆垂下眉眼缓缓笑了笑，许久后才开口「好，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直到我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他才回过身去看着眼前的路。缓缓叹了口气「沈挽枝，可不可以…你来给我个家……」

走到楼梯转角时，眼前忽然间被一道熟悉的人影闯入视线。星星火光在漆黑的楼道里闪烁。印照在那张好看的脸庞上。他就直勾勾的望着我。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怎么在这」

「等你」

「等我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了。我们什么关系也算不上

我现在又是什么身份来和他对质

「沈挽枝……你和他在一起了」

我抬头望向他。火光照应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有点红，可明明是他先推开我的。

现在又跑到这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什么意义呢？

「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朋友。你也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说完我越过他想往前走。却被他抓住手臂摁在墙上。他将手中的烟摁灭。随即将我死死抱在怀里。

「齐知衍，你有毛病是不是？明明是你先远离我，你现在抽什么疯」情绪逐渐不受控制这么多天的委屈在此刻像是有了宣泄。眼泪不禁划过脸庞。

齐知衍将头埋在我的锁骨。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腰

「沈挽枝…对不起」说完后他的声音逐渐发颤。

衣服前湿漉漉的。

「我真的好想你。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无论怎样我都不应该推开现在的你。我也永远做不到…尽管知道结局…可我还是不能亲眼看着现在的你去爱上别人」

我擦了擦眼泪。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解却也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不在乎是假的。这么多天的烦闷也不过是恨他不爱我罢了

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在这个夜晚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