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受待见的领导
次日一早，老关将他二儿子送过来了。
“长子虽然稳妥一些，但他太过于老实，不适合在大人面前办事。
次子小虎较为机灵，肯办会办，您有什么事尽管叫他。我的门路、人脉他都熟。”
关小虎对陈晗憨厚地笑，“大人好。”
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多多少少给他加分不少。
憨厚老实的面相，容易获得旁人的信任。
陈晗满意，“你从今天开始，跟在我身边办事。”
陈启有些吃醋，新来的到叔叔身边办事，那他呢？
岂不是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陈启万分不服，看关小虎处处不顺眼。
此时外面传来了热闹的声音，原来是吏部、礼部的官员到陈晗小院里送官袍、官印。
吏部、礼部的官员们知道往陈晗府上送东西，个个找借口推脱，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个个躲得远远的。
小阁老的威严没有谁敢触碰，没有谁敢公开与陈晗往来。
为了表达对陈晗的不尊敬，他们派了个小官员给陈晗送官袍。
陈晗立刻请他们进屋喝茶，每人送上一个荷包。
地位高的有十两银子，随从有二两银子。
“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两位大人有些不敢收，最后还是看在荷包沉甸甸的份上收下了。
吏部的官员见荷包沉甸，心情好了一些。
他送上了官印，“请收下。”
吏部送上来的是一个银制的虎头印，这与陈晗记忆中的不一样。
“是银的，不该是铜的官印吗？”陈晗问道。
吏部官员冷哼，“那是你孤陋寡闻。官印送到了，下官告辞。”
陈晗的脸色当即变了。
礼部的官员笑着拉一下陈晗，说道：“大人莫怪，他也是不得已。
吏部是小阁老的一亩三分地，廖大人怕再坐下去惹得小阁老不高兴。”
陈晗的脸色好了许多。
礼部管事说道：“顺天府是京都的府衙，所以府尹地位特别显赫，品级虽然是正三品，但会高出一般的知府二三级。
这个位置呢，历来由尚书、侍郎级大臣兼管。大人是独一例。
这正三品衙门用铜印，唯独顺天府用银印，位同封疆大吏的总督、巡抚。”
陈晗明悟，点了点头，“多谢大人告知。”
“无妨，本官进礼部也三十年了，小阁老看不上我这等人。”
管事又说道：“大人晋升府尹，本该分配与您正三品规制的宅子。
但是您知道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没有这规格的宅子了。
不过您要是乐意，可以住吴心经的宅子。”
陈启立刻跳出来说道：“这不是诚心欺负人吗？
京都这么大，我就不信没有像点样的宅子。”
谁人都知道吴心经已经死在牢里，他一家男丁全部流放岭南，女的入教坊司，没一个有好下场。
吴心经的宅子可就是新鲜出炉的凶宅啊，不祥之地谁想进去住？
不祥之地不管是谁都会忌讳一二，更何况是新上任的官员。
礼部让他住这样的宅子，就是存心恶心他。
这是诅咒，陈晗也像吴心经一样被抄家。
陈晗不怪他们，心想：这是讨好严世蕃的另一种方式吧。
管事说道：“你也别嫌弃，原本是不想给你分配宅子的，是高阁老、张阁老一同发话，才给你找的宅子。”
陈晗摇头，微笑地说：“不嫌弃，我命硬，吴心经的鬼魂克不到我。”
“既然大人不嫌弃，那本官就让人送钥匙过来。”管事起身准备回去。
陈晗起来送送，“有劳大人了。”
送走了两部门的人，他吩咐陈启，“去周家要几个下人，再去牙行找几个人回来打扫屋子。”
“那宅子刚刚被抄，里面怕是乱得很。不收拾，怕住不了。”
关小虎说道：“老爷，莫要浪费那些钱，我家里的亲戚多，叫上几个就能帮您打扫干净。”
陈启不想关小虎抢了自己的功劳，“不用，找几个帮忙用不到几个钱。
你家鱼龙混杂也不知有什么人，别是有心人，过来捣乱。”
关小虎意识到陈启态度不对，不去与陈启起争执，立刻应下。
“是小的考虑不周。”
陈晗对春晴说：“你也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购置的直接和陈启说。”
春晴福身答应下来。
……
……
去顺天府的路上，是关小虎驱赶的马车。
可怜的陈晗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马车，再也不用双腿赶路了。
关小虎将昨夜背诵的内容说出来。
“顺天府掌京畿之刑名钱谷，并司迎春、进春、祭先农之神，奉天子耕猎、监临乡试、供应考试用具等事。
另设府丞一人、治中一人、通判六人、推官一人、儒学教授一人、训导一人以及统历、照磨、检校等官。
所辖有宛平、大兴两县。”
“府丞赵松是面上有痣，痣上有毛两根，他是吴心经的同窗，也是小阁老的门生。”
“治中是……”
关小虎对于很多事记得不清楚，但能说上一二。
马车到了府衙，府衙里早有官员等候陈晗。
那些守门的捕快见到有马车靠近，立刻呼喝道：“来者何人，今日新府尹上衙，一应事项皆不接待。”
关小虎跳下马车，大声喊道：“来人正是新任府尹大人，尔等快下阶梯来迎接。”
关小虎掀起车帘子，请大人下马车。
府衙里呼啦啦走出一群人，走下台阶来迎接陈晗。
关小虎那一呼喊让陈晗很受用，他傲慢地走下马车。
他们见陈晗身穿官袍，头戴道家玉冠，再一看果真有几分神算子的味道。
“真是府尹大人。”
“臣等拜见府尹大人。”
“都起来吧。”陈晗看向这些人，没有看到脸上有痣的赵松。
也没有看到身形高挑且壮硕的治中钱芳。
“好一个下马威，本官上任他们居然不来迎接一下。”陈晗怒道。
主簿大人上前拱手说道：“大人息怒，现正是春耕时期，赵大人下乡催耕去了；
前不久出现了命案，钱大人去调查至今未归……”
府衙里四位重要的大人，各有不在场的理由。
一个不在还能说得过去，若是四个人都不在，那就好玩了。
小阁老的一句话就让他陈晗在官场上难走下去。
看来他陈晗要是不用点手段，怕是很难在官场立足。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