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修的真是无情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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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扫帚精的“惊天”秘闻

好不容易甩掉了钱多宝那伙跟苍蝇一样烦人的家伙,陆九玄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障碍马拉松,身心俱疲。他靠在杂物棚那散发着霉味和尘土味的阴影里,剧烈地喘息着,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打鼓,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满了灰尘,粗布道袍被扯得有些变形,还残留着之前被马六踩出来的脚印以及和地面亲密接触的痕迹。形象?不存在的。

“啧,真是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陆九玄苦中作乐地自嘲了一句,随即又叹了口气,“捡的还是个脾气暴躁、有洁癖的扫帚精……”

话音未落,那个烦人的声音就幽幽地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鄙夷:

“喂!小子!还杵那儿装死呢?赶紧挪窝!你身上掉下来的灰都快把这破棚子后面的地给铺满了!本来就够脏了,你还添乱!”

一道灰影“嗖”地钻了进来,正是刚刚虽然方式很奇葩但立下“奇功”的玄老。它悬浮在陆九玄面前,帚头还嫌弃地对着他抖了抖,仿佛他是什么行走的、大型的、活体污染源。

“我……”陆九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想反驳几句,但看着玄老那副“我为环境卫生操碎了心”的样子,又想到刚才确实是靠它解围,只能把吐槽憋回肚子里。

直到此刻,危机暂时解除,周围也终于安静下来,陆九玄才有机会真正、仔细地“审视”一下自己这位从天而降、画风清奇的“新手大礼包”。

这玄老,外形上看,真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劣质的竹制扫帚。帚柄歪歪扭扭,顶端的竹枝稀疏还分叉,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干枯的黄色。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高人风范或者法宝灵光,反而透着一股子饱经风霜的陈旧和……穷酸的气息。除了会说话、会飞、嘴巴特别毒、以及有极其严重的洁癖之外,似乎……真的没什么特别了?

“我说……玄老?”陆九玄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一点,尽管对着一把扫帚用敬称感觉极其诡异,“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吧?”

“玄老?”扫帚精似乎对这个称呼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仿佛是嗤笑又像是咳嗽的声音,“哼,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劲儿,知道叫声老!不过也别叫前辈了,听着肉麻。以后就叫我‘玄老’!”它似乎对自己新得的这个名号颇为满意,还极其人性化地晃了晃有点松动的帚柄,像是在点头。

陆九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玄老?行吧,你高兴就好。总比叫“扫帚精大爷”听起来顺耳点。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玄老立刻恢复了不耐烦的本色,“赶紧带路!找你那狗窝去!老子被关在那破匣子里不知道多少年,骨头都快生锈了,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施展一下老子的清洁神功,不然浑身难受得要死!”

“狗窝……”陆九玄再次无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玄老虽然不靠谱,但似乎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外挂”(待验证版),只能忍了。

他努力从原主那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扒拉出关于住处的路线信息。外门弟子的居住区在青云宗九峰中最偏远、灵气最稀薄的山脚下,条件可想而知。

陆九玄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玄老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半空中飘着。这一路上,玄老的嘴就没停过,活像个移动的负能量发射器+环境质量检测仪:

“啧啧啧,看看这路!坑坑洼洼,九曲十八弯,下雨天不得淹死人?还有这灰尘,起码积了三指厚!你们青云宗是穷得请不起清洁工吗?”

“那边!那棵歪脖子树!叶子都快掉光了,也没人管管?还有鸟在上面拉屎!简直有碍观瞻!”

“空气!空气啊!小子,你闻闻!灵气稀薄得跟水兑了八百遍似的,还混杂着一股汗臭味、饭菜馊味、还有……嗯?那边茅厕是不是炸了?这味儿也太冲了!简直是慢性自杀!长期住这儿,修为不倒退都算你们天赋异禀!”

陆九玄被它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只想找个东西把它的“嘴”给堵上。他严重怀疑,原主那孤僻自闭的性格,是不是也有被这种恶劣环境逼疯的因素?

好不容易,根据记忆,他找到了那间位于整个外门弟子居住区最犄角旮旯、几乎快要塌掉的单人小木屋。之所以是单人,估计不是因为原主有什么特权,纯粹是因为他人缘太差,而且这破地方也实在没人愿意跟他合住。

“吱呀——”

推开那扇饱经风霜、摇摇欲坠的木门,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灰尘、霉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差点把陆九玄直接熏个跟头。

屋内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空间狭小逼仄,光线昏暗。除了一张看起来硌死人的硬木板床,一张缺了条腿只能用几块破石头垫着保持平衡的烂木桌,以及一个同样破旧的木柜子之外,就只剩下……无处不在的、厚厚的、仿佛能孵蛋的灰尘!墙角挂着肉眼可见的蜘蛛网,地上散落着一些不知名的杂物。

“我的天爷啊!!!”

玄老在门口就停住了,发出了比刚才在演武场更加夸张、更加撕心裂肺的惊呼,整个扫帚都在剧烈颤抖,仿佛受到了什么精神上的毁灭性打击。

“这……这这这……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小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平时都睡在外面的垃圾堆里,偶尔才回这个……这个耗子窝兼跳蚤繁殖基地来视察一下?!”

不等陆九玄想好是该羞愧还是该反驳,玄老已经像是打了鸡血,或者说像是洁癖症被激发到了极限,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呐喊: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如此污秽之地,简直是对清洁美学的终极亵渎!是对老子毕生追求的侮辱!!”

话音未落,它已经化作一道灰色的旋风,自动自觉地冲进了屋内,开始了它轰轰烈烈的“大扫除”事业。只见它帚头狂舞,上下翻飞,带起阵阵浓密的灰尘,呛得陆九玄连连后退,差点以为屋子要塌了。

“扫!扫!扫!给我扫!这床底下!起码藏了八百只蟑螂!这桌子腿!蜘蛛网都快成精了!还有这墙角!霉斑比你脸上的雀斑还多!太脏了!脏得令人发指!脏得惨绝人寰!!”玄老一边疯狂扫地,一边用它那独特的嗓门骂骂咧咧,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净化仪式。

陆九玄看着屋子里因为它的“辛勤工作”而变得更加“烟尘弥漫”、能见度不足半米的景象,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无语和绝望。他严重怀疑,等玄老打扫完,这屋子还能不能剩下。

他走到那张唯一看起来还能承受他体重的破桌子旁,抹了抹上面厚厚的灰,正准备坐下来喘口气,好好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思考一下人生、未来以及那个“越苟越强”的奇葩系统。

就在这时,正在和一张顽固蜘蛛网搏斗的玄老,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它“嗖”地一下飘到陆九玄身边,停在半空中,用一种极其神秘兮兮、甚至带着点做贼心虚感觉的语气,压低了声音:

“喂,小子,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尤其是别让那两个女娃知道是我说的!”

“嗯?”陆九玄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它。这扫帚精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玄老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它那歪歪扭扭的帚柄顶端,小心翼翼地对着外面演武场的方向点了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八卦,以及……某种幸灾乐祸?

“就是刚才那个……穿得跟奔丧似的,飘来飘去送东西那个女娃。”玄老的声音更低了,还带着点嫌弃,“你别看她长得人模狗样,仙气飘飘的,嘿!我跟你说,她身上那股子‘天哭煞气’,浓得都快凝成实质了!隔着老远都冲鼻子!”

“天哭煞气?”陆九玄一愣,这是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就不像好东西。

“对!天哭!”玄老肯定地点了点头(晃了晃帚柄),语气带着一种“我看透了一切”的笃定,“沾上这玩意儿的,都是被老天爷记了仇、要早死的命!我跟你说,这女娃看着年轻,怕是……活不久喽!”

活不久了?!

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了陆九玄的心头!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玄老。那个如空谷幽兰般清澈、给了他任务玉简的楚灵儿师姐,竟然……命不久矣?!这怎么可能?!

他还没从这个惊悚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玄老又把它的帚柄转向了另一个大致的方向,语气变得更加不屑和鄙夷:

“还有!还有那个冰块脸!走路不沾地,冻得死人那个!”玄老的语气充满了对苏晚璃那种“高冷范儿”的嘲讽,“啧啧啧,看着是挺唬人,一身修为也确实不赖,可在老子这火眼金睛看来嘛……她体内根本就是个大·麻·烦!”

“麻烦?”陆九玄的心又提了起来。

“何止是麻烦!”玄老哼了一声,用一种更加夸张的语气说道,“她身体里跟塞了个万载玄冰成精的大冰坨子似的!那阴寒之气,都快在她五脏六腑里结冰碴子了!现在是靠着什么秘法或者宝贝暂时压着呢,一旦压不住……嘿嘿……”

玄老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但绝对不怀好意的怪笑,继续道:“到时候啊,那冰坨子‘嘭’一下炸开!轻则修为尽废,变成真正的‘冰雕’,重则嘛……直接原地爆炸,神魂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啧啧,真是可惜了那张漂亮脸蛋和好身材……”

苏晚璃大师姐……体内有隐患?随时可能“自爆”?!

这两个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如同两道九天惊雷,接连不断地在陆九玄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是空灵若仙、身负神秘天机术的楚灵儿,一个是被誉为青云宗年轻一代第一剑、高冷如万载玄冰的苏晚璃!这两位在外门弟子眼中如同云端神女、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之骄女,竟然都各自背负着如此惊人的隐秘和……致命的危机?!

陆九玄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再次看向眼前这把还在得意洋洋、似乎为自己窥破了天大的秘密而沾沾自喜的破扫帚。

这一刻,他再也不觉得这只是一把有点特别、嘴巴很贱的扫帚精了。

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它看似疯疯癫癫,行为举止怪异无比,但这观察力,这洞察力,简直敏锐得吓人!连楚灵儿和苏晚璃这种级别人物的隐秘都能一眼看穿?!

这玄老,到底是什么来头?它和那个能开出它的玄机匣,又有什么联系?

一时间,陆九玄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对那两位仅仅见过一面的绝色女子,他初次产生了除了敬畏、惊艳之外的其他情感——一种强烈的好奇,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莫名的担忧。

同时,他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这个看似和平的修仙宗门之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汹涌的暗流。

这个修仙世界,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危险刺激得多啊!

“看来……我这‘苟道’金手指,来得正是时候。”陆九玄喃喃自语,眼神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