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镜渊诡域

三百六十面冰镜将海底切割成碎片般的空间，每个镜面中的陈明远都在经历不同的命运抉择。现实中的陈明远立于镜阵中央，左臂青铜纹路蔓延至脖颈，情魄归位带来的剧痛令他神识几近涣散。

第三十七面镜中，黑袍陈明远正将量天尺刺入青璃胸膛；第一百零九面镜内，白发陈明远抱着冰璃的尸身仰天长啸；第二百四十四面镜中，浑身缠绕天孽藤蔓的陈明远正在吞噬天道婴孩......每个镜中世界都传来凄厉哀嚎，声波震得海水分崩离析。

“这些都是你放弃的可能。“守墓人巨尸发出沉闷低语，青铜矛尖点在主镜面上。镜中映出的陈明远突然转头，瞳孔中流转着初代阁主的星河重瞳：“你当真要斩断这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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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中杀局

陈明远挥掌击碎最近的面镜子，飞溅的冰片中却冲出个浑身浴血的自己。那镜像手持染孽青冥剑，剑锋带着药王谷剧毒：“你不敢选的，我来选！“

海底霎时陷入混战。七十二枚星辰梭在镜阵间弹射，每次碰撞都激起时空涟漪。陈明远发现每个镜像都掌握着不同轮回的秘法：有用焚天谷邪火催动青囊书的，有将镇物之力与天孽融合的，更有甚者竟在施展月神祭司的禁术！

当第三百面镜子破碎时，飞出的镜像突然抓住陈明远左臂。青铜纹路顺着接触处疯狂蔓延，竟要将他同化为镜中孽影：“你我本是一体，何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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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守墓真言

守墓巨尸突然掷出青铜矛，矛身铭文化作锁链捆住所有镜像。陈明远趁机催动补天石，却发现石内混沌之气正在孕育新天道。石芯处浮现冰璃面容，额间霜纹却染着血色。

“看好了！“巨尸撕开胸甲，露出心脏处跳动的青莲。那莲花每片花瓣都刻着药王谷秘纹，莲心封印的竟是林婉儿残魂！陈明远猛然想起，当年药王谷灭门前夜，林婉儿曾将半卷《太虚药典》刺入他脊背。

残魂突然睁眼，指尖凝出翡翠银针：“师姐当年种下的青囊引，该发芽了。“银针刺入陈明远后颈，他脊背皮肤寸寸剥落，露出三千年前月神祭司刻下的星图——那正是归墟青铜门的钥匙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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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孽海归真

镜阵突然倒转，所有镜像汇入陈明远体内。磅礴的记忆几乎撑裂识海，他看见初代阁主在太虚历第一劫时，正是用药王谷禁术将七情炼成守墓人。而所谓天孽，不过是历代守墓人堕落后的怨念！

补天石轰然炸裂，碎片凝聚成崭新的月神镜。镜光照耀下，海底升起九十九级玉阶，每级台阶都悬浮着块血色莲台。玄霜魂体突然从镜中跃出，霜纹与莲印交织成锁链，将天道婴孩拽入镜中世界。

“这才是真正的净世之法。“玄霜的魂音带着决绝，“以镜为牢，永镇天孽！“她将青铜钥匙插入自己眉心，整个归墟开始坍缩。守墓巨尸突然解体，化作万千青莲种子洒向诸天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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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新劫初现

当最后一面镜子破碎时，陈明远发现自己站在药王谷废墟中。怀中冰璃的呼吸温热，青璃正在给林婉儿的墓碑献花。但当他抬头望天，云层后隐约可见青铜巨门的轮廓——门缝中，三百六十个镜中孽影正在狞笑。

补天石碎片在丹田重组，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镜面纹路。陈明远抚过冰璃额间新生的霜纹，发现那纹路深处嵌着枚青铜钥匙的虚影。东方天际突然亮起血色星辰，那星辰的模样，赫然与守墓巨尸胸口的青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