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谈
仕兰中学
“让我们欢迎卡塞尔学院优秀毕业生代表，楚子航同学发表演讲。”
教导主任在台上充满激情。
所有人都鼓起掌。
在仕兰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楚子航这个名字。
成绩优异出国留学，篮球打的好，长的比男明星帅。
路明非在人群中看着台上。
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有诺诺类似的气息，但更加强烈。
“我今天的一切都离不开老师和同学们的......”
即使是优秀的混血种，发表演讲也是一样的说辞。
楚子航站在讲台上，眼睛仔细扫过台下的每一张脸，黑色的美瞳下如同黄金浇筑一般。
诺玛给他发送了路明非所有年龄时间段的照片，甚至连化妆的情况下都模拟了。
他不存在认不出来的可能。
找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路明非也在看他
冰凉的触感传来，路明非摸了下脸，湿的......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
周围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整个世界都好像仅剩下他和楚子航。
打扫卫生的保洁，交头接耳的学生，一脸自豪的校长，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视线相撞，楚子航的手已经缓缓地放在特殊材质的手提包上。
“尼伯龙根......”
通常是由龙王级的东西用炼金术制造的，少数的二代种和三代种也可以做到。
他们很可能进入了某位龙王的后花园。
......
丽晶酒店顶层的茶室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喂，昂热，那小子还真可以，剑道天赋比我都高，什么？他没用过剑？别扯犊子了。”千彻端着茶慢悠悠的品鉴着。
“我说你怎么还藏着掖着，都是用刀的，我还能跟你抢人不成？”
绅士一样磁性的嗓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稚生的剑道和我不一样，这把刀帮不了他，但可以帮到那小子。”
“增强学院本部的实力难道不是如你这个老狐狸的愿吗?”
“行了，别闲聊了，你打电话来恐怕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吧。”
千彻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飘来的乌云。
“我还没有闲到专门打跨国电话和你叙旧的地步。”
昂热的声音认真了起来。
“老家伙，知道为什么学院对日本分部的管控逐渐放松了吗?”
“难道不是因为现在的蛇歧八家早就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吗?”
老人冷笑一声，“现在的本家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昂热站起身，抚摸着自己的折刀。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们的混血种血统来自于那位白色的皇帝。”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千彻皱眉，干枯的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变得强硬。
“难道你也要说那套称我们是‘背叛者’的指控吗?”
千彻的手重重的砸在茶几上。
“这些年蛇歧八家一直本分的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老人叹了口气，恳求般说道∶
“放那些孩子们一条生路吧，就当是答应老朋友的最后一个请求。”
电话中短暂的陷入沉默，就在千彻绝望时，昂热说话了。
“秘党暂时没有要对蛇歧八家做什么，现在的局势很不稳定，需要你们分担其他混血种势力的注意。”
“这些年我们放松对日本分部的管控，是因为日本是白色皇帝的地盘。”
“根据我们的研究，高傲的君王们不会在彼此的领地出现和茧化。”
“你想表达什么?”
千彻清楚昂热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
“作为蛇歧八家曾经血统最高的人之一，你的刀上有白王的精神烙印。”
千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那小子又不会在成长起来之前就带着我的剑四处找龙王。”
“那自然是最好了，但很可惜，这座城市......是某位龙王的领地。”昂热轻声说道。
千彻瞳孔一缩。
“你看过北欧神话吗?”
昂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丧事上主持的司仪。
“看过，北欧神话对我们了解龙族的历史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那你应该对奥丁有一定的认识。”
“北欧神话中阿萨神族的众神之王?”
千彻努力回忆着。
“传说中独眼的神明，骑着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手持世界树树枝制作的枪，昆古尼尔。”
“完全正确，我们的这位龙王就是以奥丁的形象出现的，或者我们也可以称他为——‘奥丁’”
千彻瞳孔剧烈收缩，双手微微颤抖着。
脑海里浮现出三十年前，在东京湾，未知生物的利爪洞穿了他师傅胸膛。
暴雨中传来神灵的低语：“见证诸神黄昏吧。“
“消息准确吗？”
千彻努力的克制着内心的震荡。
“几年前执行部一位S级专员和他的儿子曾经进入过奥丁的尼伯龙根，我们对他的儿子进行了心理疏导才得知了这一切。”
“传闻那里是死者的国度，他儿子怎么出来的?”
“父亲牺牲了自己，换来了儿子的生命。”
千彻沉默了。
“这次派去执行任务的学员，也就是我说的那位专员的儿子，他身上......有奥丁的烙印。”
电话两边同时陷入沉默。
“这整座城市都是奥丁的尼伯龙根，一旦他感应到自己曾经的烙印和白王的印记......”
“昂热！你的学生带着白王烙印进了奥丁的游乐场！”千彻的咆哮震得防弹玻璃嗡嗡作响，“当年你们在格陵兰...”
“冷静点老朋友。”昂热擦拭折刀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记得1945年我们怎么处理广岛的那枚'圣骸'吗？”
“如果不这样，‘太子’早就成为皇帝了。”
千彻看向窗外突兀的乌云，脑海中响起那个少年坚毅的眼神。
“如果所有的刀都被折断，我......会是最后一把，永不折断的刀。”
少年的话言犹在耳，千彻眼里闪过一抹决绝。
远在万里之外的卡塞尔学院。
昂热弹了一下自己的折刀，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不怕奥丁直接杀过去把你的宝贝学生宰了吗？”
挺着大肚子的老牛仔把面前的茶随手泼出窗外，从裤子里抽出喝到一半的威士忌倒进杯中。
“已经有不少学生反映校长随手泼凉茶了，或许你应该声明一下。”
弗拉梅尔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没开玩笑昂热，奥丁如果找到路明非和楚子航，还没等到那老家伙去救场，你的宝贝学生就要被昆古尼尔贯穿了。”
“而且你就那么肯定日本曾经仅次于皇的最强者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去跟奥丁那个疯子大战？”
昂热看向窗外，那里是巨大的教堂，象征着和平的鸽子在天空盘旋。
“亲爱的老牛仔，你不懂什么是剑士恪守一生的道，他的师父可是个令人敬佩的家伙。”
“万一他们都没打过奥丁呢？”
老牛仔打了个酒嗝，躺在真皮沙发上问道。
“我把灵魂卖给了魔鬼，魔鬼允许之前，神也没资格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