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荆棘摇篮

暴雨在废墟上冲刷出蜿蜒血溪，苏沐白蜷缩在断裂的大理石柱后。顾沉舟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递过来，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掌残留着爆破时的灼伤，掌心纹路与十八岁教她握枪时的伤痕重叠。

“你早就知道保险柜里有那些信。“她攥着烧焦的信封残片，边缘焦痕拼出蝴蝶形状，“为什么不说？“

顾沉舟突然将她翻压在潮湿的水泥地，背后的玻璃碎屑刺入肌肤：“说什么？“他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结痂的咬痕，“说我每晚对着你丢弃的芭蕾舞鞋自渎？还是说宋清羽的每幅素描背后都写着你的名字？“

林绾绾的嗤笑从残破的承重墙后传来。她拖着骨折的右腿，染血的婚纱裙摆扫过满地蓝钻碎屑：“真感人，可惜...“她晃动着未烧尽的日记残页，“你们母亲是情敌这件事，要现在坦白吗？“

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苏沐白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暴雨夜，顾沉舟浑身酒气闯进她卧室，掌心攥着撕碎的合影——照片里宋清羽与顾夫人正在金色大厅后台对峙，两人颈间都栖着振翅欲飞的蝴蝶。

“当年她抢走你父亲，现在你抢走沉舟。“林绾绾的指甲陷进烧伤的脸颊，“真不愧是...“

枪声乍响。顾沉舟捂住苏沐白耳朵的动作，与二十岁初遇枪击案时如出一辙。林绾绾应声倒地时，他贴着苏沐白颤抖的唇呢喃：“别听，那些都是蛆虫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