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先过会试
哈总管对宋青书十分照顾。
次日就给他拿来了一把钥匙：“这是府中的藏书阁，这段时间你尽管去读书。”
宋青书笑道：“我一定好好读。”
“平日里没什么人去，宋兄弟就在那里清清静静得用功。”
“我喜欢清净，”宋青书道，“对了，哈总管的事情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哈总管得意道。
看他那副吃了蜂蜜屎一样的高兴表情，就知道和那名婢女进展很顺利。
宋青书道：“不要太着急，记住八个字：欲擒故纵，忽冷忽热。”
哈总管道：“宋兄弟的话我绝对照做！简直妙到毫巅！”
宋青书说：“也不要太死板，务必灵活一点。”
“我尽量！”哈总管道，“宋兄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宋青书随口问道：“早上我看王府里很热闹，王爷离府了？”
“嗯，昨天半夜好像得到了军报，王爷要去军营中制定对付滁州义军的计划。”
“去军营中住？那不就要去城外了？”
“在王府里反而麻烦，动不动就有朝廷派来的人应酬。”
“这话倒是在理。”
宋青书留心记下了这个讯息。
滁州目前有义军的不少主力，甚至老朱也在滁州一带。
而且滁州还是明教的重要据点，关系非常。
这是个很敏感的情报。
宋青书带着钥匙来到藏书阁，果如哈总管所言，这里没什么人，藏书不少，却像摆设。
藏书阁旁边紧挨着个小佛堂。
在藏书阁里待着是真清净，宋青书假模假样看会书，大部分时间还是练功。
——读书这种事，临时抱佛脚没啥用，后续全靠系统提示得了。
在藏书阁的几天，有时宋青书会看到一个美丽妩媚的妇人去旁边的佛堂上香，应该就是韩姬。
王府里姬妾很多，少说也得十几个，有蒙古人，也有色目人、汉人。
韩姬就是个汉人。但地位其实没那么高，毕竟府里还有不少王妃。
她只是个姬，由于漂亮而被纳入王府。
要说是不是自愿的？蒙古人可不会考虑汉人的感受。
两脚羊嘛！
——
很快就到了会试的考试时间。
考试地点在元大都丽正门（相当于明清时期紫禁城的前门）内东侧的至公堂。
会试一共考三天。
“至公堂下鱼鳞屋，丽正门前蜗壳居。三百英雄来献赋，是中应有马相如。”
考场非常逼仄，每个隔间都很小，要在这里待整整三天，实话说还是挺不舒服的。
好在会试考试不是一次性让你在这住三天，三场考试之中隔了一天，比如在某月的一、三、五号考试。
宋青书有内功，而且还是注重修身养性的武当内功，撑下来轻轻松松。
在首日考试看到试题的那一刻，宋青书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行字：
【触发小李探花·之一】
接着，当他提起笔，就仿佛不受控制地写了起来，堪称下笔如有神，作答入流。
宋青书明白：自己稳了。
到第三场考试，大部分蒙古人和色目人都不来了，因为他们只考前两场。
还有少部分留下考第三天汉人题目的，就是此前说的想要“加一等授官”的。
不过，其实意义也就那样。
因为元代的官员大部分是从“吏”中选取，然后做到高官（不用说，肯定有点关系）。
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通过科举上去的，占整个官员的比例连5%都没有！
其中汉人的比例就更小了。而且还有规定，汉人就算是高中状元，将来也不能担任尚书之类的高官，更不能去汉地之外任职。
歧视拉满……
所以有不少汉人中举了，最终发现只给个闲职，气愤之下，也就不做官了。——就算最低的县一级，一把手达鲁花赤也是由元廷派来的蒙古人或者色目人担任。
但汉人对科举向来尊崇，所以即便实际用处不大，在汉人群体里，顶着个进士的头衔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宋青书参加的这一次属于“恩科”，就是在平常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之中，又加了一次。明清时期恩科也挺多。
会试考完的七天后放榜。
毫无疑问，宋青书高居前三名。
——这种考试没有标准答案，主观性还是大了点，能稳住前三名就挺不容易。
放榜后，汝阳王府不少人给宋青书祝贺。
汝阳王本人还在军营中住着，没有回府。世子王保保和郡主赵敏便代表汝阳王召开了一场宴会，为宋青书庆贺。
虽然20天后还有一场殿试，但只要能参加殿试，就基本必然有进士身份，只是确定一下最终名次问题。
这可是汝阳王府第一次有人考了这么好的成绩，王府上下非常高兴，宴会上准备了蒙古最负盛名的全羊席。
而且王保保专门让厨师做了最近元廷王室最爱的一种吃法：胡萝卜炖羊肉。
哈总管高兴地对宋青书说：“宋兄弟，这些胡萝卜都是从西域贡过来的，是最珍贵的菜肴。与羊肉炖在一起，称得上珍馐美食！”
元末时期，胡萝卜刚进入国内，供应非常有限，甚至一度被当做人参。
宋青书吃了一口，羊肉充满汤汁，味道绝佳，回味无穷。
王保保端起酒杯道：“来来来，我们一起祝贺宋青修兄弟！你也别当什么仆人了，以后就是一名正式门客，而且是高级门客。”
这个级别给的不低，但宋青书反正以后也不会为元廷效力，随口道：“多谢世子。”
赵敏也端着一杯酒笑吟吟过来祝贺：“宋公子，恭喜！这是窖藏多年的上佳葡萄酒，快给宋公子满上。”
一个侍酒的仆人马上给宋青书的酒杯斟满。
看着杯中的酒，宋青书笑道：“好酒。”
赵敏自然还是想要拉拢宋青书：“我要单独敬宋公子一杯。”
少女明眸皓齿。
“好，”宋青书与她碰了碰杯，“下一次与郡主喝酒，可能就不是现在的宋青修了。”
赵敏愣了愣，道：“那当然，他日高中，鲤鱼跃龙门，身份自然大不相同。”
宋青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