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后的汇报工作
外面的天色渐晚，罗星宇就这样坐在电脑前面。
那木质雕塑静静地被他摆在键盘一侧，上面散发出些微的凉意。
那换做是平常，早就应该被喝完的奶茶，现在还剩下四分之三，并可怜兮兮地只配待在罗星宇的脚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忽然变成了小说男主角，有了金手指，你会怎么办？”
“这个世界有超自然现象的存在吗？”
“人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精神错乱，并产生幻觉和幻视？”
......
整个一下午加晚上的时间，罗星宇都在高强度网上冲浪。
他发现，网友们的回答都还是比较统一的。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可只有罗星宇自己才知道，他桌上的那个木质雕塑究竟有多真。
他甚至能闻到那上面腐朽发臭的气味。
“难不成是唯我独法？”
关闭搜索界面，罗星宇躺会椅子上，目光注视在那尊木质雕塑上面囔囔自语道。
毕竟这是他从游戏里面获得的，甚至都不是那种各大小说中，让主角自己本人亲自进入的什么异空间真实体感游戏。
这就是一款，可以用键盘和鼠标操作的，“普通”的，3d角色扮演类游戏。
只不过他卡了一下bug，给其接入了ai控制。
如果真是唯我独法，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搞特殊的话，那他岂不是可以直接开启人生赢家模式了？
不过罗星宇还是觉得自己还需要再谨慎一点。
毕竟他一直以来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国家公民，就算有些东西，不对普通人透露，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罗星宇觉得这件事自己还需要多加验证一下，免得到时候，自己被什么不知名的组织抓去进行什么人体实验。
念想至此，罗星宇的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了一个人名。
沙朗·布拉德。
这是个在一开始就让罗星宇有些在意的名字。
毕竟那个场景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华国的建筑风格，一个正常的策划，完全没必要在这里硬塞一个违和感这么严重的外国魔术师进去。
“除非‘他’没有办法......”
罗星宇一边在嘴里碎碎念，一边打开了电脑上面的搜索引擎，然后输入了沙朗·布拉德这个名字。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大洋彼岸和华国京城某处地下的服务器当中，一则警告消息由系统向当值的值班人员发出......
京华市国峰大厦51楼，这里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其中的k12检查室里面，一名容貌姣好，身材碾压了绝大多数模特的短发女子刚刚被一群特殊警察送到这里，并卸下了身上那套沉重的装备。
“瞳孔，正常！”
“语言能力，正常！”
“逻辑能力，正常！”
“行动能力，正常！”
“血液，正常！”
“感染指数，正常！”
“诅咒指数，正常！”
......
在一系列的正常声音从K12检查室内传出来后，这名女子才如释重负地从检查室内走了出来。
“林叔，等久了吧？”
检查室外面，那个早就等在这里的中年男人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回应道，
“若辞，你这次干的很不错，虽然只是一个D级剧本，但是你一次性带回来的被污染之物，完全抵得上其他人从B级乃至A级剧本中带出来的数量了！”
男人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夹杂着明显的喜悦。
“话虽如此，但......”
泠若辞轻咬着嘴唇，没有说完，眼神中能够看见无奈，还有说不清的自责。
对此林权德，也就是泠若辞口中的林叔，也只能是长叹一口气，然后用他那只带着厚实皮手套的右手，僵硬地在泠若辞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你这次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所以你很难受，对吗？”
泠若辞抬起头，眼神中有些落寞，
“我真得尽力了，但是......”
泠若辞想到了那个被撕碎了一条手臂，依然一声不吭的狠人，还有那个强行抢在自己前面冲进屋子里面，想要“大饱眼福”的眼镜男。
以及出来之后被证实，也是被意外卷入这次事件的那个变异女人。
她想着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去救下他们，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一个都没有救下来，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待会汇报完以后，去心理诊疗室找老王，让他帮你疏导一下吧~”
林权德看着有些揪心，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知道，现在泠若辞的状态，几乎就是每一位调查员都会经历的状态。
他很想告诉泠若辞，习惯吧，习惯就好了，他们拯救不了多少人的。
但这种话，是不被允许说出来的。
因为那样只会造成更多的崩溃。
所以林权德也能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领着泠若辞来到了另外一间会议室。
“简单描述一下你这次的经历吧！”
标准的开场白，林权德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了。
而泠若辞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重新开始回忆起那段才经历过的悲剧。
“首先根据发生的地点，还有剧本内的环境风格，我认定，这应该隶属于编号为dp—03的大型公寓剧本当中的子剧本......”
泠若辞毕竟不是一个新人，对于这样的汇报，她早就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因此整个过程进行的非常顺利，唯独到泠若辞开始介绍起其对面房间那个被意外卷入的男人之时，林权德才神情产生了一些变化。
“你说他刚刚走出房间，什么都没有问，便直接向那个后面被证实为有问题的女人发起了攻击？”
泠若辞点头，
“是啊，林叔，这也是我最奇怪的一点，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他是怎么发现那个女人有问题的。
一开始我还在想，他会不会是别的市派过来的调查员，但是我刚刚又否定的这个想法，因为我们调查员的基本守则里面就有写，不能擅自对未确认身份的公民进行攻击。
更何况，他就穿了一件普通的格子衬衫，脚上踩着的还是一双家居拖鞋。
不管哪个角度看，他都像是一个被意外卷入的普通人。”
林权德肯定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这种人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现在咱们国家那几个传奇调查员，最初可都是被意外卷入，然后在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行动能力......
这可是一个好苗子~”
说到最后，林权德立刻打住了自己的发言。
他望向泠若辞，发现后者脸上的神情，果然更落寞了一分。
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什么责怪泠若辞的意思，只是这样的感慨，一定会让对方产生误会。
事实上也是，泠若辞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表现有多出色？
相比之下，她这个接受过训练，并且掌握了一定信息的调查员，反倒是表现地更像是一个新手。
不仅临场反应不如对方，甚至就连勇气也不如对方。
至少在泠若辞的眼中，那被卸去了一条胳膊，脖子周围被打上了一圈诅咒，却依然能一声不吭地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的行为，足够被称之为勇气。
“这是我的问题，我检讨......”
泠若辞低下头认错式地说道。
林权德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再给泠若辞压力了，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泠若辞报告中的另外一处诡异之处。
“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先不讨论了，我看你刚刚提到，你是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在你进入后，房间里面的人便向你提出玩21点这个游戏。
但是你没有回应，只是开始搜刮整个房间的物品。
直到你将整个房间内能够打包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对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听到林权德提起这件事，泠若辞那快要失去焦距的瞳孔瞬间汇聚，目光炯炯地望向林权德回答道，
“是的，这就是我奇怪的第二个地方，按理说，我的做法绝对是违背了规则才对。
就算没有违背什么规则，在我们的所有记录当中，也没有任何一个剧本的主导者，会允许我们这些外来者这么肆无忌惮地随意行动！
我当时已经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确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林权德双手交叉叠放在自己的下巴之上，用以托住自己的脑袋。
他的目光停在面前泠若辞所作出的那份报告之上。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绝对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但一时之间，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而就在林权德于会议室里面沉思之时，自己的助理兰欣怡匆匆从会议室外面闯了进来。
“林所长，京城那边传来紧急指示，让我们立刻派人前往京华市江帆小区4栋一单元1302室进行调查！”
“这么具体的一个地方？上面有说原因吗？”
这种直接从京城方面发来的紧急指示，林权德接任所长以来，并不多见，因此他免不了多问了一句。
而自己的助理兰欣怡也是当即给出了回答，
“有的，上面说，就在几分钟之前，这个ip地址的主人，通过网络搜索的方式，查找了一个人名......”
“什么人名？”
“沙朗·布拉德！”
“沙朗·布拉德？”
原谅林权德日理万机，他是真的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外国人名为什么值得上面这么慎重对待。
但好在坐在林权德对面的泠若辞是一个非常有上进心的员工，她立刻将这个人名，和自己的记忆当中某块碎片拼接在了一起。
“林叔，我知道这个人，沙朗·布拉德，原日不落帝国调查员，23年前，被我们国家临时借调过来，协助处理一个大型剧本！”
“外国借调过来的调查员？还是发生在23年前的事？”
林权德暗叹这就正常了，他是15年前才接触的这方面工作，23年前的事，他不知道也正常。
只是泠若辞又是为什么知道的？
迎着林权德那疑惑的目光，泠若辞当然知道后者困惑的点在哪里。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见她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林权德恭敬地说道，
“是的，林叔，关键是这个沙朗·布拉德在23年前就已经确认死亡了，并且造成他死亡的剧本，正是后面被编号为dp—03的大型公寓剧本！
林叔，我申请，这次调查行动，由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