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同居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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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日蝶影

此番介绍:

人物特质:

黎深:生物研究所工程师,左手无名指有试剂灼伤旧疤,会偷偷用离心管当花瓶

我:自由插画师,右耳后有小片胎记,收集玻璃糖纸做拼贴画

时间设定:现代都市秋日,银杏叶转黄的季节

地点设定:老城区梧桐巷的复式公寓,带露台和开放式厨房

正文:

冰箱上的磁吸便签又换了新暗号。

黎深把实验室的菌种编号改成早餐清单。

B-307代表培根煎蛋,L-209是蓝莓松饼。

我叼着牙刷凑近看时。

晨跑回来的他正用体温焐热捂在怀里的豆浆。

白大褂肩头落着银杏叶。

“今天有孢子大爆发。“

他把吸管插好递给我。

指节还沾着离心机的温度。

我踮脚蹭掉他睫毛上的晨露。

闻见白大褂里漏出一缕高压灭菌锅的金属味。

我们共享的早餐桌永远像实验台。

他左手划着平板看文献,右手精准避开我偷果酱的手指。

当我故意把蓝莓摁碎在桌布上。

他头也不抬地擦干净。

当我再次故意把蓝莓摁碎时,黎深神情淡淡的看着我。

“节约粮食是中华人民的良好美德。”

我笑了笑,对着黎深的脸刚准备啵唧一口,黎深便朝嘴巴里塞入一颗蓝莓。

在僵持的气氛里。

洗衣机在阳台唱第三遍提示音。

过了一会。

黎深正用移液枪给绿萝浇水。

我抱着刚收的衬衫撞见他偷渡实验室的磷酸缓冲液。

那些透明液体在喷壶里泛着可疑的蓝光。

“这是最接近植物细胞液的pH值。“

他抢过我怀里的衣服抖开。

医用防护服标准叠法让衬衫变成豆腐块。

我故意把两只袜子塞进他后领。

却被他用晾衣杆挑起下巴:“需要教学演示吗?“

烘干机嗡鸣声里。

他教我如何用拓扑学原理叠围巾。

日光透过他挽起的袖管。

小臂静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像培养基上蔓延的菌丝。

当我的手指卡在围巾褶皱中。

他忽然用鼻尖顶开我耳后碎发:“这里,沾了洗衣凝珠的橙花香。“

我们的身体贴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撞在一起讨论着摩斯密码。

下午茶时间往往从黎深烧穿第三个量杯开始。

他执着于用本生灯烤棉花糖,却总忘记调小火焰。

焦黑的杰作被藏在培养皿里。

盖上“新型碳材料样本“的标签。

我趴在料理台画糖霜饼干时,他正把曲奇切成标准圆形。

“直径偏差超过0.5mm影响实验数据。“

游标卡尺擦过我嘴角的糖粉,在饼干表面压出同心圆。

我趁机在他袖口画歪扭的DNA链。

被他抓住手腕盖章似的按上指纹:“样本采集完成。“

“叮”,采集完成的样本从烤箱出来,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我迫不及待的拿起,尝试着“样本”,却被天外黎深的大手抚住了头。

“好吃吗?”

我点头,拿起一块,刚想递给黎深。

黎深低下头,口中含住“样本”,细细品味。

“是不错。”

相看对视下,我轻声“幽门螺旋杆菌是通过口腔传播。”

“那又如何,是你就好。”

时间来到下午。

社区路灯亮到第三盏时,黎深准时叩响书房门框。

这是他雷打不动的散步信号——左手握着记录本,右手捏着两支75%酒精棉片。

我蹬上磨边的帆布鞋,鞋带刚散开就被他截住,打结手法和捆扎实验鼠一模一样。

老樟树下的石板路浸着秋雨,黎深把伞倾斜出四十五度角。

他走路时肩胛骨会微微内收,像端着看不见的培养皿。

拐角洗衣店老板娘探出头喊:“黎医生,你订的离心管到货啦!”

他耳尖泛红,快步把我挡在靠墙侧,白大褂蹭上了墙灰。

“那是给绿萝用的。”他摘下手表放进我卫衣口袋,秒针震动隔着布料轻挠掌心。

便利店促销喇叭在喊第二杯半价,他突然拐进去买柠檬水。

付款时盯着收银员操作奶茶机,指尖在裤缝敲打灭菌锅降温的节奏。

流浪玳瑁猫蹲在垃圾站顶棚,黎深从裤兜摸出密封袋装的冻干。

他用移液枪投喂的样子像在进行精密实验,猫胡子沾着肉屑去蹭他鞋带。

“样本F-22亲缘系数上升0.3。”他边记录边用鞋尖推我后跟,“保持三米观察距离。”

烧烤摊油烟漫过来时,黎深抽出口罩给我系成双结。

他走路总踩地砖接缝,却在我数到第七块裂纹砖时突然蹲下。

记号笔在地面画圈:“黏菌群落迁徙速度比上周快两毫米。”

我假装踢他鞋跟,被他反手捉住脚踝测足弓曲度。

公园长椅的晚风卷来糖炒栗子香,黎深用酒精棉片擦了三遍椅面。

我偷吃他口袋里的葡萄糖片被他抓包,铝箔纸剥落声里,他突然捏住我后颈:“抬头,西南方三十度。”

无人机群正拖着广告横幅掠过暮色,黎深摸出激光笔在横幅边缘画红圈:“三点位旋翼转速异常。”

我咬碎最后半片葡萄糖,苦味漫开前被他塞进一颗灭菌包装的陈皮糖。

返程路过修车摊,流浪狗冲出来时黎深正给我讲解路面菌斑分布。

他条件反射般把我扯到身后,实验记录本在半空划出抛物线。

狗嗅了嗅他沾着冻干碎的裤脚,尾巴突然摇成离心机。

“非安全接触需佩戴防护手套。”他单手给狗套上快递盒做的伊丽莎白圈。

另一只手在我袖口涂免洗消毒液。

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栅格阴影,我趁机把狗毛粘在他后腰,却被他用镊子夹走放进采样袋。

单元楼声控灯坏了,黎深摸出紫外线手电照台阶。

蓝紫光晕里他后颈浮出实验室logo纹身贴。

我伸手去揭,被他转身圈在楼梯转角。

楼上老太太恰巧推门扔垃圾,他僵着脖子给我拉外套拉链,金属齿咬合声清脆得像培养箱开关。

五楼感应灯亮起时,他正把雨伞倒插进玄关桶里离心脱水。

我蹬掉左脚的鞋,右脚还悬在半空就被他托住脚踝。

“破皮了。”他皱眉的样子像在分析异常数据。

创可贴精准覆盖我脚跟红痕,边缘修剪得比色谱纸还齐。

洗衣机开始转第二遍时,黎深在阳台晾晒沾了狗毛的白大褂。

我窝在沙发啃他提前切块的苹果,锯齿状果皮在瓷盘里拼出DNA链。

他端着热牛奶进来,杯底沉淀着没化开的蛋白粉,杯沿粘着便利贴上三个潦草的字:

观察中

——这是他独有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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