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约定
东京大学有近60%的生源来自首都都市圈，全校50%的家庭年收入超过1000万日元，天生的富人聚集地。
在前田庆次建议之下，黄开司传单小分队转战东京大学。
庆次不在乎丢了面子，专找熟人派传单，黄开司和千奈反而拘谨一些，因为有本校学生的参与，东京大学门口的保安或者街上的警卫也没有上前阻拦。
接近十点，黄开司回头便看到伸二在马路对面笑嘻嘻的朝他招手，嘴角快咧到了耳根，是他自己约了伸二在这里见面。
坐进伸二的破车里，黄开司问道：
“伸二，这两天你那边如何？”
伸二回答道：
“龙二反倒相当安静，所以没什么异样。”
黄开司问道：
“伸二，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伸二笑道：
“开司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
黄开司说道：
“有两件事我想了解清楚，但目前没有太多的时间，需要你帮我收集一些线索。”
“其中一件事能不能确定一下，龙二为什么要刺杀我？”
黄开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
“自从经过车祸之后，我的回忆有些断断续续，目前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是不是我无意之间掌握了一些龙二的把柄什么的。”
伸二说道：
“开司哥，你怀疑前几天港口那记黑枪也是龙二所为吗？不瞒你说，健太大哥也让我调查一下射击范围内的集装箱，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黄开司问道：
“那盏高照灯呢？当时应该是有人操控的吧？”
伸二回答道：
“确实如此，但港口的探照灯管理员只是说当时接到上级的指令，为一艘要出海的渔船提供一下照明便利，再往上追溯，那个港口照明管理的小头目其实只是收了一点牛肉走私团伙的好处，所以提供了一点便利，还是联系不到龙二身上。”
黄开司想了想，便问道：
“目前大井码头上主要的帮派有哪些？”
伸二不假思索，说道：
“多了去了，以前是我们压制住那些人，现在自从我们大部撤走之后，冒出来很多五花八门的小帮派，警察和海关打掉一些，又会重新出现一些，毕竟大井码头每天的货物吞吐量那么多，海关只能抽检一小部分，随便走私一点日用品、家电、服装、冻货之类的，利润很大。”
“不过他们也倒规矩，目前没有人敢来挑战我们的地位。”
见到黄开司依然沉默，伸二说道：
“我们早就怀疑这些小帮派其中有大半是龙二的狗爪子，只是他做的太过隐蔽了，好多帮派刚出来没多久就被打掉，简直就是现成的替罪羊，另外一小半则是属于鲤鱼帮，他们和龙二的关系也很暧昧。”
黄开司想到，北条株式会为了正规经营，无意丢下的地下世界权力真空，现在看来很大可能是被龙二逐渐接收过来，至于是不是北条文哉自己的意思，很难说，至少很多时候北条康介那个蠢货已经站在台前，替龙二挡住了很多怀疑的目光。
鲤鱼帮则来自横滨，目前几年刚刚在东京站稳了脚跟，主要的业务则是赌场、风俗店、高利贷，按照他们一贯的尿性，那么龙二之所以随手扶持这么一大把韭菜一样的小帮派，极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
黄开司问道：
“你去过鲤鱼帮的场子吗？”
伸二回答：
“我听手下小弟说过，很不讲究，他们还给那些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提供大麻烟卷、飞水烟什么的。”
黄开司心里逐渐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便说道：
“好吧，这个问题目前来说有点千头万绪，第二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小公子北条康介最近在干什么？”
伸二却露出了迟疑的表情，随即缓缓说道：
“康介公子手下有一个小弟，名字叫做武田敦的，当初在我手下混了几天，那小子还待过几年大阪樱花队的青训，就因为这个被喜爱踢球的康介公子要走了，还混得不错。”
“但康介公子不知道，这个武田敦的老妈当初得了重病，是健太大哥帮他治好的，所以一直是我们的人，据他所说，康介公子过两天要去大井码头收一批‘货’，但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伸二显然没有他表面那么愚笨，随即问道：
“开司哥，没想到你远离码头那么久，呆在推拿店里，消息这么灵通，你是怀疑康介公子会去贩毒吗？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
黄开司沉默了片刻，说道：
“这个不重要，我也不确定。”
他其实也不知道北条莲的消息来源是不是和大哥同频，甚至连同伸二所说的是否都是真话，也不敢下定论。
伸二说道：
“其实我在中野站，一面是防着龙二他们在那一块搞事，一方面也是按照健太大哥的意思，往紧挨着的龙二的地盘里面渗沙子，他最近的动向，我真的是有点搞不懂，先是在龙马的事情上挑事，随后又龟缩起来，这几天又和康介公子更加打的火热，和鲤鱼帮也不清不楚的，新宿那边的警察最近扫了他不少的店，他也好像不太在意。”
黄开司问道：
“你说的新宿警察扫了他的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伸二回答：
“就是这一周，他手下有个不长眼的小弟，在柏青哥店里殴打一个赌客，结果那个赌客貌似有点关系，警局就借着这个由头找他麻烦，搜查了不少他的酒吧、迪厅，不过也只是抓了几个小喽啰，停业关门几天，硬是没挑出来一点违禁品什么的，他在新宿那边，还是有不小的根基的。”
伸二说完从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软盒纸烟，“万宝路”，递给开司一根，黄开司看了一眼，问道：
“这玩意也是走私进来的吗？”
伸二嘿嘿一笑，说道：
“我觉得这种更加有劲一些。”
黄开司点上一口，没忍住被呛得连连咳嗽，宿主原来也是抽烟的，只是没有伸二那么恐怖，短短一段时间，车里面就烟雾缭绕。
伸二说道：
“我感觉自己脑子实在没有龙二那么聪明，说实话是真的吃力啊，要不是大哥经常指点迷津，不知道会被他带到哪里去。”
“之前和开司哥在一块，也是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跟着聪明人，一点都不麻烦。”
两人沉默了一会，伸二继续说道：
“既然开司哥你这样想，那么我就按你的想法，好好查一查你说的这两桩事情。”
说完又露出了咧嘴傻笑，黄开司朝他头上来了一下，说道：
“少抽烟，你看你牙黑成什么样了，有空来我店里，我找美女给你服务。”
伸二说道：
“免费的吧？最近说实话，我玩柏青哥又输掉不少。”
这位伸二的爱好也和藤原开司臭味相投，看着他穿着的牛仔裤上面的破洞，黄开司知道他一定不是那种为了潮流故意搞的造型，扶额甩下几张钞票，说道：
“看你的出息，晚上跟我去个地方吧。”
直到黄开司下车，伸二的媚笑还是没有停下来，就跟纯种柴犬一样，简直要焊在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