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访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沈瑶睁开眼，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侧，那枚伪装的吻痕在晨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像一场尚未醒来的梦。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昨晚的诡异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站在镜头前的人影，瘦削而沉默，像一个不该存在的幽灵。
她走到客厅，泡了一杯咖啡，浓烈的香气弥漫开来，试图驱散心头的阴霾。手机屏幕亮起，林泽的消息跳了出来：“我中午到你那儿，别乱跑。”沈瑶笑了笑，回了个“好”，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房门。锁扣依然紧闭，昨夜她反复确认过，可那份不安却像影子般黏在她身上，甩不掉。
中午时分，门铃响起。沈瑶打开门，林泽站在门外，穿着黑色风衣，肩上挂着几滴雨水，眉眼间带着一丝倦意。他扫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揶揄：“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沈瑶侧身让他进来，指了指沙发，“你先坐，我去换件衣服。”她穿着宽松的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弧线，睡袍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带着一种随性的诱惑。林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坐在沙发上翻看她的直播设备。
沈瑶换好衣服出来，一件紧身上衣搭配牛仔裤，勾勒出她的身形。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林泽熟练地检查摄像头和电脑，忍不住问：“你觉得昨晚的事是恶作剧？”
林泽没抬头，手指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直播间的后台数据。“表面上看，是技术故障，”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她，“但那条私信和画面里的影子，不像是巧合。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沈瑶皱眉，走到他身边，俯身去看屏幕。她离他很近，头发垂下来，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林泽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清了清嗓子。“别靠这么近，我怕我分心。”
她笑了，站直身子，语气戏谑：“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话虽轻佻，她的眼神却闪过一丝警惕。她回忆着最近的直播，试图找出异常的线索。“我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但大多是网络上的口水仗，没人会费这么大劲搞我吧？”
林泽没接话，指着屏幕上的一串IP地址：“昨晚那条私信的来源，被加密了。我得带回去查。你房间里有什么监控吗？”
沈瑶摇头，“我住这儿三年了，从没装过监控。我不喜欢被人盯着。”
“那就奇怪了，”林泽皱眉，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是高楼的背影，雨水打在玻璃上，留下模糊的水痕。“如果不是你房间里的设备被动了手脚，那画面是怎么来的？”
沈瑶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昨晚镜子边缘闪过的黑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她不想让林泽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你帮我查查直播平台吧，”她换了个话题，“我总觉得这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林泽点头，收起设备，“我今晚有空，留下来陪你直播，看看能不能抓到点什么。”
沈瑶一愣，随即笑了，眼神里带着几分挑逗：“陪我直播？林侦探，你这是要上镜，还是想近距离保护我？”
林泽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保护为主，顺便看你怎么勾引观众。”
夜幕降临，沈瑶的直播间再次亮起灯光。她调整好摄像头，换上一件深V领的黑色连衣裙，裙摆在膝盖上方，坐下时微微上滑，露出修长的腿。她对着镜头笑了笑，声音柔软而勾人：“今晚有位特别嘉宾，大家猜猜是谁？”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有人猜“新男友”，有人刷“神秘大咖”，还有人直接问：“瑶姐，今晚还演鬼故事吗？”
沈瑶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林泽，他穿着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低头摆弄手机，像是完全与这场直播无关。她收回视线，继续道：“今晚不讲鬼故事，咱们聊点别的——你们有没有被人偷偷关注过，却找不到对方的影子？”
弹幕里有人调侃，有人分享自己的经历，但沈瑶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屏幕右下角。她在等，那个神秘的私信会不会再次出现。
直播进行到一半，房间里的气氛轻松而暧昧。沈瑶起身倒水，刻意让镜头扫过她的背影，裙摆随着步伐轻晃，像在黑暗中舞动的火焰。观众的礼物刷得飞起，她笑着感谢，却没注意到林泽突然抬起头，目光锁定在屏幕上。
“瑶，”他低声叫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紧迫。沈瑶转过身，看到他指着屏幕。画面里，她的影子投在墙上，但旁边多了一道模糊的轮廓——一个瘦削的人影，头微微歪着，与昨晚的画面一模一样。
沈瑶的心跳猛地加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镜头前，假装调整角度，低声问林泽：“你看到了？”
林泽点头，起身走到她身后，低声道：“别慌，继续直播，我去查。”他拿起手机，迅速拍下屏幕，同时打开后台程序追踪数据。
沈瑶深吸一口气，转向镜头，笑容依然迷人：“看来今晚的技术又出问题了，大家别介意，我去处理一下。”她关掉直播，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你怎么样？”林泽走到她身边，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沈瑶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林泽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臂，两人对视了一瞬，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情愫。沈瑶笑了笑，打破沉默：“你查到什么没有？”
“还在追踪，”林泽收回手，坐回电脑前，“但我有个猜测——有人入侵了你的直播信号，可能通过平台内部的漏洞。”
沈瑶皱眉，“你是说，陈曼丽？”
陈曼丽是直播平台的运营经理，一个外表亲切却心机深重的女人。她对沈瑶的态度总是暧昧不明，有时热情得过头，有时又冷淡得像陌生人。沈瑶早就怀疑她别有用心，但没有证据。
“有可能，”林泽说，“我得见见她。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沈瑶点头，从手机里翻出陈曼丽的号码递给他。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今晚的裙子很美，可惜遮不住你的秘密。”
沈瑶的手一抖，手机摔在地上。林泽捡起来，看到短信，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家伙知道你在直播，”他看向她，“他一直在看你。”
夜深了，林泽决定留下来过夜。他睡在沙发上，沈瑶躺在床上，隔着一堵墙，两人却都毫无睡意。沈瑶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放那条短信。她翻身下床，走到客厅，看到林泽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却不均匀，显然没睡着。
“林泽，”她低声叫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你说，这事会不会跟我过去有关？”
林泽睁开眼，转头看她。她站在灯光下，睡袍松散地裹着身体，露出肩头的一片白皙。他移开视线，低声道：“你是指什么？”
沈瑶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大学时……得罪过一个人。他当时很喜欢我，但我没给他机会。后来他就消失了，我以为他忘了。”
林泽坐直身子，目光沉了下来：“他叫什么？”
“周然，”沈瑶说，“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林泽点点头，记下这个名字。“我明天去查，”他顿了顿，语气柔和了几分，“你先睡，别想太多。”
沈瑶没动，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走过去，俯身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谢谢你，林泽。”
她转身离开，林泽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嘴角却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