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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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述

头痛的病名有很多,有“头痛”“首风”“脑风”“厥逆”“偏头痛”“厥头痛”“真头痛”“雷头风”等,从病名的涵义上看,有以病因命名者,如“首风”“脑风”;有以病位命名者,如“偏头痛”;有以病机命名者,如“厥逆”“厥头痛”“真头痛”;有以症状命名者,如“雷头风”。

1.头痛

头痛病名最早见于《阴阳十一脉灸经》,《五十二病方·阴阳十一脉灸经甲本》在叙述巨阳脉是动病和其所产病时,提到了头痛病名:“是动则病,肿,头痛,□□□□脊痛,腰似折,髀不可以运……是巨阳脉主治。其所产病:头痛,耳聋,项痛……为十二病。”头痛作为太阳经经气不利出现的十二种症状之一。其后,《黄帝内经》中也多次提到,如《素问·五脏生成》:“是以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素问·方盛衰论》:“气上不下,头痛巅疾。”《素问·平人气象论》:“寸口之脉中手短者,曰头痛。”均提示脏腑经络气机逆乱可导致头痛发生。

2.头风

头风首见于《诸病源候论·头面风候》。对于头风,一般有两种认识:其一,外感风邪,上攻于头,造成的头部不适,其中包括头痛、眩晕、口眼歪斜、头痒多屑等多种症候;其二,依照病情轻重、病位深浅、病史远近而将头痛分为头痛与头风两类,如明代方隅《医林绳墨》中提到的“浅而近者,名曰头痛;深而远者,名曰头风”。头风一类内涵多种病机:痛在一侧者名偏头风;两太阳连脑痛者名夹脑风;又如痰厥头痛、肾厥头痛、湿热头痛等,多有经久不愈者,亦属头风。另外,需鉴别的是,历代文献中还提到以头皮白屑瘙痒为主症的头风。如《太平圣惠方·卷第四十一·治头风白屑诸方》曰:“夫头风白屑,由人体虚,诸阳经脉,为风邪所乘。”其下就有“治头风白屑,久久不瘥,时时瘙痒方”。

3.首风

“首风”一般指沐浴或者运动出汗,阳气发散腠理开泄之际,外感风邪,使得风邪客于头部,发为头痛。症见头痛恶风、头面多汗,或眩晕,或偏头痛。“首风”一词首见于《素问·风论》,隋代巢元方《诸病源候论》中讲:“头面风者,是体虚,诸阳经脉为风所乘也。诸阳经脉,上走于头面,运动劳役,阳气发泄,腠理开而受风,谓之首风。病状,头面多汗,恶风,病甚则头痛。又,新沐中风,则为首风。”明确首风的病因病机。

4.脑风

“脑风”是指风寒之邪客于太阳经,由风府穴入侵脑户之中,造成的头痛,其症见项背怯寒,令人日夜头痛不止。“脑风”一词首见于《素问·风论》,在明代李中梓《医宗必读》中明确病因病机:“太阳受风,则脑痛而为脑风也。”清代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认为,脑风是风邪攻于上焦,邪气上熏,令人头痛,如原文:“亦有风邪但攻于上焦,而邪气上熏,令人日夜头痛不止者。”

5.厥逆头痛

“厥逆头痛”首见于《素问·奇病论》中,《世医得效方》中又称“脑逆头痛”。本病多由寒邪侵袭,中于骨髓,肾主骨生髓,脑为髓之海,外感寒邪之后,逆少阴经气而发为头痛,因此与肾厥头痛也有一定的关系。其症见久病头痛不愈,伴见齿痛,因其属肾,亦有兼见腰痛者。在《医门棒喝三集·灵素节注类编·头痛论》中有这样的论述,“大寒深入骨髓,脑为髓海,邪气上逆至脑,其病深,故头痛数岁不已;齿为骨之余,其根属肾,故齿亦痛,此因寒邪而肾气厥逆也。后贤制玉真丸方,治肾厥头痛,内有硫黄,以去骨髓之寒邪”,将寒邪厥逆头痛与肾厥头痛进行了联系论述。

6.厥头痛

“厥”乃逆乱之意,“厥头痛”是指六经之气厥逆上犯,也有医家将厥逆头痛与厥头痛相联系。厥头痛在《灵枢·厥病》中有详细论述,依六经辨证,各有症状,如原文:“厥头痛,面若肿起而烦心,取之足阳明、太阴。厥头痛,头脉痛,心悲善泣,视头动脉反盛者,刺尽去血,后调足厥阴。厥头痛,贞贞头重而痛,泻头上五行,先取手少阴,后取足少阴。厥头痛,意善忘,按之不得,取头面左右动脉,后取足太阴。厥头痛,项先痛,腰脊为应,先取天柱,后取足太阳。厥头痛,头痛甚,耳前后脉涌有热,泻出其血,后取足少阳。”清代张志聪《侣山堂类辩·头痛论》载:“夫但知三阳之脉,上循于头,而为头痛,不知厥阴与督脉会于巅,而少阴之骨髓通于脑也。止知风寒火热在头,而为头痛,又不知足六经之证,上逆于头,而为厥头痛也。足六经之气,能厥逆于头,而为头痛,又当知寒邪入脑,亦能传于厥阴、少阴,而为阴证也。真头病者,头痛甚,脑尽痛,手足寒至节,死不治。”

7.真头痛

“真头痛”指客邪入脑的头痛危证,与现代急性脑部感染性疾病相类似,其症见突发性剧烈头痛、痛连脑户、手足逆冷上至肘膝关节、恶心呕吐等。首见于《灵枢·厥病》:“真头痛,头痛甚,脑尽痛,手足寒至节,死不治”,与厥头痛相鉴别,即厥头痛可治而真头痛不可治。清代冯兆张《冯氏锦囊秘录》中对真头痛的症状进行了详细的分析:“盖四肢为诸阳之本,痛尽脑而寒至节,则元阳亏败,气血虚极,阴邪真中髓海于泥丸宫中,非药所能愈,盖其根先绝也。”

8.偏头痛

偏头痛又名“头偏痛”“偏头风”。偏头痛一般以偏于一侧的定期发作的顽固性头痛、伴随恶心呕吐或眼睛牵扯痛等症状为主要特征。在《灵枢·厥病》中记载:“头半寒痛,先取手少阳、阳明,后取足少阳、阳明。”《灵枢经》认为,偏头痛多是由风寒侵袭,使得一侧寒凝血瘀,血络不通,致使头痛。之后唐代孙思邈《银海精微·卷下·患眼头痛》载述,偏头痛主要是感受风毒邪气,并将偏头痛依照痛处左右分为风、血虚、热、痰饮四大类,并给予相应药物治疗。原文云:“问曰:人之患眼,偏正头痛者何也?答曰:风毒甚也。头风在右者属痰属热,用苍术、半夏,热用酒制黄芩;在左属风及血虚,风用荆芥、薄荷,血虚者用芎、归、芍药、酒制黄柏,此三症看而用之有验。”元代朱丹溪则认为偏头痛主要是因为内有痰饮,如《丹溪心法》载:“属痰者多,有热、有风、有血虚。”

9.雷头风

雷头风有两种释义。其一是指以头痛如雷鸣,面部起核块为主要表现的疾病。此种雷头风在汉代《华佗神方》中首次出现,认为本病常因外感风邪所致。如文中表述:“盖为邪风所客,风动则有声也。”但明代王肯堂的《证治准绳》,认为素体痰热,热极生风,风火相扇于上,壅于气道,是雷头风的成因,如其中原文:“因痰火者,痰生热,热生风故也。痰火上升,壅于气道,兼乎风化,则自然有声,轻如蝉鸣,重如雷声,故名雷头风也。”依据病势缓急又分为“大雷头风”“小雷头风”。大雷头风病势急剧,症见头痛倏忽而来,疼痛难忍,身热目痛,大便秘结。小雷头风病势稍缓,症见头痛初起较轻,随后加重,大便先润后燥,小便先清后涩。其二是雷头风内障,一种以目珠胀痛,头痛如劈,痛极难忍,自觉头中轰轰雷鸣,头眩恶心,视力急剧下降,甚至不见三光为主要表现的疾病,于明朝《秘传眼科龙木论》中有详细记载。本病的病因病机多为感受外邪,风火夹痰,毒风上冲,攻入眼睛,年久则令人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