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斩神证道

纯白空间在剑意中崩塌，母神的面容如碎裂的瓷器剥落。她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亿万星辰的光尘：“愚蠢！你以为击碎轮回就能改变什么？九域不过是......“

“不过是你的玩具？“叶无尘的剑锋刺穿最后一块记忆水晶，“那就让这玩具......弑主！“

十万轮回的怨念从水晶碎片中喷涌，化作锁链缠住母神四肢。月瑶的虚影突然凝实，九瞳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月华：“母亲，该醒了......“

母神的神躯剧烈颤抖，被混沌侵蚀的右眼突然淌下银泪：“瑶儿......“

青云城上空，星槐的根系正在枯萎。幽冥王疯狂吞噬修士精血，却发现肉身在月华下消融：“不可能！我明明融合了......“

“你融合的只是母神恶念的残渣。“林月瑶的本体从树芯走出，掌心托着苏清雪的霜月轮碎片，“而真正的混沌本源......“

她突然将碎片刺入心口，月神血染红的霜月轮迸发极光。光柱直冲九霄，北冥海方向传来洪荒鲸歌——那是母神善念苏醒的征兆！

漩涡深处，叶无尘的逆天剑发出悲鸣。母神的善念与恶念在神躯内厮杀，溢出的神血腐蚀着时空。月瑶的魂魄开始透明，指尖却仍在拨动不存在的琴弦：“无尘哥，还记得小溪边的话吗？“

叶无尘的剑势突然停滞。那日毒蛇咬伤时，少女曾说：“若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你要亲手......“

“我不要这样的结局！“他震碎周身轮回锁链，九霄剑意竟在纯白空间撕开裂缝，“哪怕是神，也不能决定众生命运！“

裂缝中涌出青云城的星光，与北冥海的潮汐共鸣。母神的恶念发出尖叫，善念趁机脱离神躯：“孩子，用那把剑......“

逆天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善念，叶无尘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剑柄处的月纹，正在吞噬月瑶最后的魂魄！

星槐顶端，林月瑶的本体突然咳出星屑。幽冥王趁机挣脱束缚，腐化的手掌贯穿她的胸膛：“多谢你唤醒母神善念......现在，它是我的了！“

霜月轮碎片突然刺入幽冥王眉心，苏清雪的残魂在月光中显形：“等的就是此刻！“

极寒从伤口蔓延，幽冥王的核心被冻成冰晶。林月瑶抓住机会，带着他跃入星槐根系的灵脉漩涡：“一起......归于虚无吧......“

爆炸的灵脉风暴中，青云城地底升起青铜巨门。门内流淌出的不是混沌，而是纯净的创世星髓。

母神善念握住逆天剑的刹那，二十万年前的记忆涌入叶无尘识海：是她亲手将月神血脉与逆天血脉分离，是她引导叶九霄斩出轮回，只为在今日重塑完美神躯。

“你才是真正的混沌......“叶无尘的七窍开始渗血，“所谓善念，不过是更精致的谎言......“

善念的笑容凝固，剑锋突然调转刺向自己心口：“被看穿了啊......那就换种玩法......“

纯白空间彻底崩塌，三人坠入沸腾的星髓海洋。叶无尘抱住月瑶逐渐冰冷的魂魄，发现她的九瞳正在融合——那是母神真正的神格容器！

“杀了我......“月瑶的指尖凝出月刃，“趁神格未醒......“

海面突然升起九根星柱，柱上锁着历代逆天血脉的尸骸。善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看啊！你的先祖们皆成神仆，你也不例外......“

北冥海沟最深处，寒婆婆的冰雕突然睁眼。她手中融化的冰杖显化出叶九霄临终场景：他跪在母神像前，以剑为笔刻下“弑神者永生“的谶语。

“原来这才是真相......“寒婆婆的残魂化作流光，融入正在重组的霜月轮。

星髓海上，叶无尘的逆天剑寸寸崩裂。善念操控的星柱贯穿他的四肢，神血顺着伤口改造他的躯体：“多完美的容器......“

月瑶的魂魄突然燃烧，九瞳化作利刃刺入善念眉心：“母亲......您教过我......真正的神......从不屈服命运......“

星髓海沸腾蒸发，善念的神躯出现裂痕。叶无尘趁机挣脱束缚，徒手插入自己胸膛，挖出融合神血的星核：“这一击......为苍生！“

星核爆炸的光芒照亮九域，青铜巨门在强光中融化。当光芒消散时，叶无尘抱着月瑶的残魂跪在虚空，脚下漂浮着母神破碎的神冠。

“值得吗......“善念的残影逐渐消散，“用永恒换刹那......“

“刹那即永恒。“叶无尘握住月瑶消散的星光，“比如现在......“

虚空突然下起星雨，每一滴雨珠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月瑶。她们在雨中浅笑，哼唱着青云城的小调，最终汇聚成星光桥梁，通向未知的远方。

三个月后，新生的北冥海岸。

苏清雪在星砂中重塑肉身，霜月轮上新增的九道月纹正缓缓流转。她望向海天交界处，那里悬浮着叶无尘留下的逆天剑胚，剑柄上缠着半截染血琴弦。

“他踏入星门了。“寒婆婆的虚影从浪花中浮现，“带着母神的神格核心......“

“不，是带着月瑶的承诺。“苏清雪轻触剑柄，星光中浮现叶无尘的留影：“当潮汐第九万次冲刷青云城时......“

海风突然送来鲸歌，远方的星门泛起涟漪。有剑光划破长夜，似在回应未尽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