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1章 应舒
与此同时,泝泠这边的梦境之中:
江南烟雨蒙蒙,本来热闹的孤城小巷之中却是没有半点人影,只剩下小贩摊上的物什还孤零零的摆在上面,今日是意外的寂静。
雨势愈发的大,泝泠用手遮住头,躲在一方屋檐之下,看着眼前下起的倾盆大雨,倒是不知道何时会停。
泝泠看着眼前无止尽落下的雨点倒是犯了愁,如今只能屈身在这一方小小屋檐之下,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忽然一抹玄袍衣角出现在泝泠的实现之中,来人将油纸伞的伞檐抬起几分,露出他的哪一张棱角分明,雌雄莫辨的脸。
泝泠只是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四肢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量,但是内心还是要告诉自己撑住,不能倒下去。
“师尊怎么在这?”
来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泝泠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对着卿弦的目光。
“师尊,这么离开阿弦了?”
卿弦将油纸伞扔在一旁,随后走进屋檐之下,看着躲避自己的泝泠。
“师尊不是说永远都要在阿弦身旁的吗?”
卿弦说的楚楚可怜,却是直接用手将泝泠的脸掰了过来。
不知为何泝泠的全身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卿弦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抚摸,卿弦的脸近在迟尺。
泝泠有心想要逃避,却是直接被卿弦的力道所折服,下巴传来蔓延全身的疼痛。
他的手却是从身上直接入了衣裳之中,随后唇贴上泝泠的唇瓣。
他们缠绵悱恻,卿弦只是含情脉脉的亲吻着这朝思暮想人的唇,不放过任何一处,甚至逼着她只能接受不能反抗,最后只是简单的用舌头打开了牙关。
他肆无忌惮,他任意妄为,他攻略城池。
似是这瓢泼大雨与这一方屋檐之中的情景丝毫不相关。
“师尊,你反抗不了……”
忽然,泝泠猛地睁开眼睛,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从额间低落下来,淋湿了枕巾。
泝泠摸了摸周围的摆设才安心些许,听着窗外的风声,试图静下心来,但是论谁梦到一个变态疯子都不能冷静。
最后泝泠的手摸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将隔夜的茶水一口闷了,才平复了自己惊恐的情绪。
外头的风越来越大,倒是将梨花吹落了一地,传来簌簌的声音。
这次的梦令泝泠心惊胆战,况且往后月圆之夜泝泠将会梦见什么?她不得而知。
只是知道心魔不会放过她,反而还会愈加的变本加厉。
梦中的一切都很真实,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不过无从考证,起码现在还是好的……
泝泠只能这样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只不过到现在她内心的想法更加确信——这一切都是孽缘。
翌日清晨,倒是下起了雨,泝泠的头朝着窗外看着,虽然眼睛上蒙着白纱,却是感觉像是健全的人在赏风景?
但是泝泠的心里想的还是昨天的那个梦,虽然说是因为自己的愧疚才收了他为徒以及想要对他好,只不过……
还没等泝泠想到更深处,一道声音传来。
“清安,在想什么呢?”
泝泠闻言砖头看去,随后额间的朱砂似是感知到了周围熟悉的灵力而隐隐泛起红光,随后白纱则是若隐若现,下方则是 出现一双丹凤眼。
“想些小事罢了。”
泝泠双手握着温热的茶盏,看着不知何时来的终吾越,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衣,头发全部高高束起,倒是意气风发。
这幅装扮让泝泠觉得恍若隔年……
“今日来何事?”
泝泠垂眸抿了口茶淡淡开口。
“就是来传达下口话,前前前……”
终吾越抿了抿嘴,似是想了下措辞,随后继续道:
“千百年的以为魔尊夫人,就是那往前守护西海的弇兹上神邀你前去一叙,顺便还邀请了你那宝贝小徒弟。”
终吾越坐了下来,倒是自己熟练的沏了杯茶。
泝泠知晓终吾越口中的那位神上是谁,无非就是千百年前与魔界苟且,被废了神籍的弇兹上神应舒。
“好。”
泝泠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对了,当初你们从扬州出来时,我在你身旁捡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一首诗,清安,你且看看。”
终吾越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封被风雪覆盖却不消融的信纸递给泝泠。
泝泠接过,这封信未开封,只是一打开就传来紫罗兰淡淡的香味,上面写着:
“远处静听人,未见所云人。
远听相思意,近看相思情。
无奈天意困,怎抵心中事。”
这一看便是空扬灵前辈留下的,毕竟也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意思。
泝泠倒是笑了下,随后将信放于灯火之上,让火焰将信纸吞没,最后沦为灰烬。
泝泠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周围一切黑暗,只是摇了摇头,觉得怎么能在别人的肩膀上睡着呢?
“师尊醒啦,还有一会儿便到了,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卿弦的声音传来,泝泠的身体明显抖了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毕竟梦中那样的疯子在如今现实中碰到还是惊恐的。
“师尊,到了。”
显然卿弦明显是感受到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到了之后泝泠从卿弦的背上下来,随后由着卿弦扶着自己往前走去。
泝泠能感知到自己走进了一方屋舍之中。
“清安,许久未见。”
传来哦的声音很老,泝泠很快就直到面前的是一名快要垂垂老矣的老者。
“神上好。”
泝泠行了一礼,随后摸了摸屁股下方的椅子,才敢安心坐下去。
“清安这眼睛怎么回事?不会是扬州那档事情导致的吧?”
泝泠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你那小徒弟倒是意气风发,是叫卿弦对吧。”
应舒没有疑惑而是肯定,卿弦闻言行了一礼后便回答:
“正是。”
应舒见状笑了笑,随后便拉住泝泠的手,像是说着趣事一般。
“你这小徒弟倒是比他那皇叔无趣的多,听闻扬州一事,君初并未成神?如今我倒想瞧瞧她,这小孩啊就是太过急于用心了。”
应舒叹了口气,泝泠闻言倒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