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毫无意义的责任心
我希望你怎么回答？
端木菁发出笑声，“那你会给我，我所希望的回答吗？”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夜影寒直言，他一直知晓端木菁渴求的东西，但他无法回应，亦或者…不能回应。
“为什么？”端木菁等了五年，最终还是这样的答案，她不甘心，又怎么能甘心？
她上前几步，凭感觉抓住夜影寒的袖子，空虚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给我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不够好？还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还是因为我在五年前对你逼婚？”
“我已有心悦之人。”夜影寒静静说道：“我曾发誓要对她负责。”
端木菁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种理由，这样的理由倒是显得她这些年的挣扎有多么的可笑，从来都不是他没有心，也不是她不够优秀，只是他有了其他喜欢的、互定终身的人。
反倒是她插足了两人之间，做了那可耻的小三。
端木菁所有质疑气愤的表情都消失不见，她无力地放下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夜影寒移开视线，“…六年前。”
“六年前…哈哈……”他们的初见也是在六年前，但那个时候，夜影寒却还不认识她，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
原来在一开始，就错过了。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既然如此，她也该放下了…
“啪嗒！”
“咦…？”端木菁颤抖着伸出双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却触到了一片湿润，“为什么…”
为什么心里如同被刀割一样？她不是应该早就放弃了吗？为什么到了现在…
眼泪却停不下来呢？
看到她这幅模样，夜影寒心中刺痛，手想要为她抹去眼泪，向来冷硬的表情上闪过一丝难堪和挣扎，他狠下心，“她在六年前不见了，我还尚未寻到她，你若愿意，这王府内会一直留有你的位置，面面也依旧是府中的世子…”
“你在怜悯我吗？”端木菁的声音彻底冷下来，她从手掌中抬起脸，眼泪依旧不停地涌出，却烟不灭她坚毅冷酷的表情，“不要小瞧人了夜影寒，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你。”
端木菁撑着桌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摸索着向外走。
夜影寒蹙眉，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放手！”端木菁用力地将他推开 ，“用不着你管，我从现在起已经不再是你的王妃，这个位置也从来都不属于我，你既然从来都没喜欢过我，那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需要！”
端木菁摸索着门框，想要抬步迈出去，脚下门槛的高度却与自己估摸的不同，她中心不稳，就要向外栽下去。
夜影寒快步上前揽住她。
端木菁因失衡而导致的惊慌褪去，再次将夜影寒推开，蜷缩在地上，将自己埋进双腿之间，“滚！滚啊！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再看到你…”
夜影寒知道自己不该再上前，他呆立在原地，良久之后，“我…去叫人过来…”
夜影寒的脚步声远去，端木菁才慢慢抬起头来，眼前的黑暗彻底让她无所适从，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十分恐惧，像是回到了那个她失去一切的夜晚。
“这次…我也没抓住你……”
端木菁明明是笑着却像是在哭一样，她抹去眼泪，扶着门框慢慢起身，“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不属于我…”
“蕊蕊和面面呢？我要去找他们，我们离开这里…带着爹爹他们回去鬼医谷。”
所有的试探与骄傲，矜持与伪装的尖刺都化为泡影，终是敌不过那唯一的一句话。
“如果早就已经注定，我还不如在这一世没有遇到过你。”
她失恋了，从此，支撑着她的世界也塌了一半。
端木菁无知无觉地向前走着，脚下荆棘丛生，纵然刺破了，鲜血流了满地，她也没有所谓。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花园…蕊蕊他们的寝室应该在……
“端木菁！你在做什么！”
失重感传来，端木菁感觉自己被谁抱了起来，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却没有一刻让她如此地想要逃离。
“放开！”端木菁挣扎着，“放开我！夜影寒你这个混蛋！”
如果早有了心悦的人，就干脆跟她说啊！
为什么一直瞒着？为什么？
看着她为了取悦自己用尽手段的样子，很开心吗！？
“我恨不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没遇见你！”端木菁拼命挣扎，无意间手挥到了夜影寒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响。
端木菁微愣。
夜影寒脸被打的一歪，看向怔愣的端木菁，“闹够了吗？”
端木菁怔怔的。
夜影寒抱着她回去，“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是我不好，所以冷静一点，不要…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将她安顿在床上，夜影寒想叫来婢女，想了想又作罢，他拿出了床底暗格中的药箱，弯腰坐在了床边，为端木菁处理脚上的伤口。
“唔…”此时的她才终于感觉到了疼，想要缩回去，却被夜影寒一把抓住，“别动，我在剔除尖刺。”
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显得其他的感知十分鲜明，端木菁仰躺在床上，抬手掩住自己的眼睛，“既然已经甩了我，就不要管我了，你这样会让我产生错觉的。”
“本王知道你不会。”夜影寒认真地为她处理伤口，“你向来恩怨分明…”
所以，像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之人，怕是不会再继续喜欢下去了。
就如同皇宫树下时的那样，只要决定割舍，你离去的时候，也不会有半分的留恋。
“你还真是残忍。”端木菁喃喃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再与我们有牵扯了…让我带孩子们走不好吗？”
“你们…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照顾你们到最后。”夜影寒为她上药，裹上了纱布，“这样就好了，这几天就不要下地活动了。”
责任啊…这种毫无意义的责任心…
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夜影寒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却见不知何时端木菁已经睡了过去，许是药膏中蕴含的催眠成分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