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旗袍风暴与量子汤包

黄包车夫看着眼前奇装异服的三人组，铜铃眼瞪得滚圆：穿月白旗袍的少女抱着虎纹肥猫，戴圆框眼镜的青年裹着绿色恐龙睡衣，还有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在啃蟹壳黄——如果忽略洋娃娃项圈闪烁的六芒星的话。

“去百乐门。“程小雨抛出银元，硬币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时突然量子化，变成1937与2023年交叠的虚影。

虎爷一爪子拍在车夫大腿上：“加速！沙丁鱼全宴等着本喵呢！“车轱辘应声冒出蓝色尾焰，黄包车在南京路上飙出方程式赛车的架势。林修远死死抓住车篷支架，睡衣尾巴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学妹！你哥在跟踪我们！“

后视镜里，穿灰色长衫的林子明正踏着森蚺虚影凌空飞渡。他手中的怀表与程小雨那枚共振出刺耳鸣响，沿街商铺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永安百货橱窗里的机械人偶突然转头露出诡笑。

“抓紧！“程小雨踹开车厢底板，三人组坠入下水道的瞬间，黄包车在量子爆炸中碎成星屑。浑浊的污水忽然凝固成镜面，倒映出百乐门舞厅的鎏金穹顶——他们竟从舞台中央的魔术箱里钻了出来！

爵士乐队的小号手把音符吹成了嗝屁的调子。程小雨看着追光灯下的林修远，终于理解何为“降维打击“：墨绿色恐龙睡衣在香槟色晚礼服中宛如天外来客，偏偏他正用流利沪语与青帮大佬交涉。

“杜先生，侬看这款睡衣采用最新法兰绒...“林修远推了推不知从哪变出来的金丝眼镜，“袖口的荧光鳞片夜里能当路灯用。“

青龙会老大杜月笙的雪茄悬在半空，他身后的鳄鱼灵魂兽正对恐龙尾巴流口水。程小雨趁机溜向吧台，虎爷已经蹲在鱼子酱塔前大快朵颐：“给本喵来十打...唔！“

她的高跟鞋精准踩住猫尾巴。舞台幕布后闪过森蚺的磷光，林子明正把怀表按在留声机上，黑胶唱片旋转出扭曲的时空波纹。

“要死快了！“侍应生突然操着苏北口音大喊，“汤包成精了！“

蒸笼里的蟹粉汤包们正在跳踢踏舞，半透明的面皮里晃动着量子态的蟹黄。程小雨的怀表突然发烫，她看见1937年的自己躲在厨房，旗袍上沾着面粉与时空尘埃。

当程小雨踹开后厨铁门时，蒸汽中浮现的身影让她呼吸停滞。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少女正把怀表当擀面杖用，案板上的面团呈现出银河系旋涡状——正是学生时代的老板娘！

“阿姐...“对方抬头露出狡黠笑容，眼尾泪痣与程小雨分毫不差，“今朝的蟹黄是崇明岛穿越来的。“

虎爷突然炸毛：“这不可能！本喵的曾祖父明明在1936年就...“它的话被量子蒸汽打断，蒸笼里蹦出个戴着厨师帽的虎斑猫，爪握两把菜刀。

“乖孙！“老猫一爪子拍飞林子明射来的麻醉针，“教你多少次了——时空跳跃前要先绝育！“

程小雨看着两只猫用洛阳铲与菜刀对打，突然被林修远拽进壁橱。恐龙睡衣青年从怀里掏出个滋滋作响的怀表：“你姐让我转交的。“

表盖内侧新刻了行小字：【当旗袍染血时，去天文台找月亮】

子夜的钟声混着枪响刺破黄浦江的雾。程小雨看着挡在身前的1937年自己缓缓倒下，月白旗袍在胸口绽开红莲。怀表链缠着她们交握的手，量子波纹中浮现出天文台的星图。

“终于完整了。“林子明踩着森蚺降落在江堤，“用双生锚点才能打开...“

他的宣言被虎爷的佛山无影爪打断。老猫叼着昏迷的林修远跃上货轮，恐龙尾巴缠着冒烟的怀表：“小雨！跳船！“

货轮在量子爆炸中碎成光粒时，程小雨看见两个时空的天文台在江面倒影中重叠。1937年的自己化作星尘融入怀表，而现代滨海大学的钟楼正从陆家嘴的虚空中浮现。

程小语看着从天而降的妹妹，手抖得差点打翻豆浆锅。程小雨旗袍上的血迹正在量子化，虎爷瘫在猫窝里数着战利品：“民国青帮欠本喵八十三条小黄鱼...“

“你消失了三天。“林修远递上恐龙睡衣改装的毛毯，“校长说钟楼出现了民国时期的弹孔。“

程小雨把破损的怀表按在天文台墙壁，弹孔恰好补齐了星图缺失的角宿一。月光流淌过裂缝时，她听见1937年的自己在耳畔低语：“要小心观测者...“

校园突然响起刺耳的猫叫大合唱。程小语冲到窗前，看见银杏树阿银正在用枝条比划摩斯密码。虎爷的翻译器跳出鲜红警告：【检测到大量仿生猫混入流浪猫群】

老板娘端着新磨的豆浆倚在门框，旗袍下摆露出带弹孔的衬裙：“要加双份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