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合：公交事件1
在某个特定时间，城建四中会发生一起严重道路交通事故，一辆公交车会经过西平县永昌路十字路口，事故起因不明，公交车会和路人相撞，会造成现场多人受伤和死亡。
程度根据孙阳梦里提供的画面回述，通过公共道路坐标和城建特点，找到了几所有可能出事的学校，随后赵磊带头组织了一批社会志愿者，通过两日的踩点勘察，在有限的信息要素下，找到了最符合梦境特征的——西平县城建四中。
地点有了，但人物时间和起因不明，救援难度可想而知。
在一个破旧小店，破晓光猛的灌了一碗羊杂汤，这家店面不大，就开在城建小学斜对面，店内走道直长狭窄，只能容纳四张桌子，即便中午只有三四人光顾，也会觉得这家店生意不错，不过比起堂食，这家店打包的人更多。
破晓光喜欢在这家店店门口就餐，因为正门往外可以清楚看到永昌路十字路口附近人流和车辆，这两天大伙轮流疏散学生人群，时刻盯梢驾驶可疑车辆。
事故应该就发生在学生上学或放学时段，城建四中许多初中生中午会留在校内，回家的不多，按照孙阳提供的信息，车祸极可能发生在白天，这意味着傍晚出事的概率最低。
正对面，孙阳也点了一碗羊杂汤，配一份凉皮，连着多日，她一直傍晚着观察者的身份，观察着队里每一个人，也试着尽可能让自己多睡觉，因为梦是有可能重复的，通过催眠引导，可以获得更多关键线索，偏她第一次执行任务，精神难免紧张，听雨每天都会找一个时间给孙阳做催眠，虽然是会梦到一些车祸零散片段，但关键信息并不多。
按照破晓光的分析，事故无非两种，不是“人为”就是“意外”。人为还好查一些，通常蓄意伤害他人，多半是双方产生过纠纷抑或过节，当然也可能是无差别杀人，但不管怎样，只要是人为，就可以将学校作为调查入口，通过校办，或者其他途径获得一些讯息，找到驾驶车辆可疑司机，就可以杜绝安全隐患。
倘若是意外，那不确定的因素就多了，这意味着但凡在上学放学路上，只要经过十字路口的公交，都有可能撞伤学生和路边人群，学校的监控不能无故调取，并且若是与此事故无关的监控画面，即便看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目前能做的，就只能是轮流守着十字路口，并时刻盯梢周边可疑车辆，随时做好紧急制动车辆的准备。
这种措施看起来很低智，并且极耗团队人员的时间和精力，但再没有进一步线索提供，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先做好无头苍蝇式防范。
到了交接班时间，程度和老陈在路上继续盯梢，赵磊和破晓光通过志愿者掩护，继续到学校里头打听。
城建四中生源量大，初中每个班平均四五十号人，早上七点多是人流最集中，通常也是学校最忙的时候，等孩子们上课后，赵磊在破晓光的淫威之下，总要被迫去搭讪一些不会引人注意的保洁或安保人员，破晓光则扮作城建四中某位学生家长，没事就到教务处喝茶挑刺，已经是让学校校长都头疼的人物。
还是老样子，听雨在车上给孙阳做催眠引导，每每催眠，孙阳的压力就会大一些，这种感觉就好像事故现场所有人的生死都系在她一人身上，梦里那些横躺地上，大大小小的鲜活生命，是在某一瞬间会突然上演的，但她却不知道何时会发生，如果她不能给力点，整个团队要持续为她提供的画面记忆疲劳奔波，直至事故发生。
听雨准备催眠时，孙阳看了一眼窗外，突然用手拽着对方的胳膊，通过几日观察，孙阳确定周边都是正常人，那么，“我想问下，为什么你们都如此坚信我梦里看到的会在现实上演？”
听雨看出孙阳怀揣心事，便不急于催眠动作，只应道：“你不是因为相信，才和我们一起的吗？”
孙阳反问自己，听雨的话没错，高中女孩跳楼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那时候她并不当回事，在那个梦里，小区楼层清晰，跳楼女孩面部特征她也记得一些，有这两个关键信息，锁定楼层和目标就容易多了，但她这回梦到的只有案发现场，事故所有人的面孔都是模糊的，车辆也未显示车牌号，也怪那天中午被尿憋醒，也许那个梦其实还有后半部分？
“那你们做这些事的意义是什么？”孙阳带着好奇心问：“
新人问题多，听雨也能理解，小白总要人带，这样才成长的快，破晓光把孙阳扔给她的时候，美其曰是找个人帮她处理事情，实则就是想让听雨闲暇的时候，尽量给孙阳多做几趟催眠，好给他们收集救援信息。
孙阳可能还不知道，听雨最大的能力不是她熟知心理学，而是她对问题的主导型回复，“我希望你今后可以把“你们”改成“我们”，这样会提高我们的沟通效率。”
此话一出，孙阳便立即意识到自己口误，于是改口道：“那我们，我们做这些事会有意义吗？”
如果没有意义，她就不会加入救援所，如果没有意义，她就不会平白无故承受精神压力，人是最清楚自己的生物，孙阳只能弄清自己的，但却不明白队里其他人做这件事的目的，毕竟这个组织太神秘了，似乎也没啥外挂，从头天入职，孙阳就在当心救援所是否会倒闭这个问题。
”会有意义的！”
听雨看着孙阳好奇的目光，对方有一双清澈的眸子，阅人无数的听雨，对这样干净的眼睛还是少见，她道：“我们准备催眠吧。”
孙阳真就闭上眼睛，但很快，她的耳朵就听到窗外敲打声，赵磊的侧脸擦着玻璃过去，做了个示意下车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