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华联寂魂聚

大牛哥骑着摩托车从南城前往昌旺的途中…路过了华联后面的繁荣路、发现繁荣路异常……浓稠的夜色像打翻的墨汁，将整条繁荣路浸泡在粘稠的黑暗里。大牛哥二话不说，立马打电话给了行者大队俞皓然队长诉说了华联的情况、攥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听筒里传来队长嘶哑的声音：“留在原地待命，749局特案科已经检测到空间曲率异常。“

话音未落，三声鸦啼刺破寂静。大牛哥猛地抬头，檐角蹲着的乌鸦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那些穿着绛紫色和服的艺妓不知何时围成了半圆，十六双木屐整齐地停在离他三米远的位置。

檀木扇骨擦过空气的簌簌声此起彼伏。最前面的艺妓缓缓抬头，惨白的鹅蛋脸上，嘴角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咧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鲨鱼齿。她手中的绢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用血画着逆五芒星。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大牛哥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双手结出金刚印。青紫色的雷光在掌心炸开，却像撞上无形屏障般四下飞溅。艺妓们的和服下摆突然鼓胀，数不清的黑色发丝从袖口涌出，在地面织成蠕动的蛛网。

“小心脚下！“一声清喝破空而来。银芒闪过，行者大队的陈浩开着粉色科技小面包飞速而停、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尘封多年的斩妖剑，剑穗上的五帝钱叮当作响。他指尖夹着的黄符无风自燃，化作九道火龙扑向发丝。

发丝在烈焰中扭曲尖叫，散发出焦糊的腥臭。大牛哥趁机滚出包围圈，后背撞上冰冷的墙体。他这才发现整条街道的霓虹灯都变成了暗红色，广告牌上的“按摩“字样正在渗出黏稠的血浆。

“空间折叠开始了。“陈浩甩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这些不是活人，是东瀛的'形代'傀儡！“

仿佛印证她的话，艺妓们的皮肤突然龟裂，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符咒。檀木扇骨“咔咔“扭转变形，化作森白骨刃。距离最近的傀儡猛然跃起，骨刃直刺青鸾咽喉。

“叮！“

千钧一发之际，青铜剑影横贯长空。队长踏着禹步从天而降，剑锋挑飞骨刃的瞬间，袖中甩出七枚枣木钉。钉子钉入傀儡七窍，那具人形立刻僵直倒地，符咒如活虫般从伤口钻出。

“东南巽位！“队长暴喝一声，剑尖指向街角的居酒屋。透过血色的橱窗，能看见无数人形吊在天花板上晃动——那些穿着西装的上班族、浓妆艳抹的女子，后颈都连着半透明的脐带状雾气。

大牛哥突然干呕起来。他认出雾气中浮动的脸，正是上周失踪的便利店店员小王。那些脐带在屋顶汇聚成河，朝着华联大厦方向奔腾而去。

“他们在给黑衣人的分魂输送生魂！“陈浩祭出八卦镜，镜面照出虚空中的裂痕。裂缝深处，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琥珀色的粘液中沉浮，正被某种力量拉扯向现实维度。

队长俞皓然剑诀一变，青铜剑发出龙吟：“特案科布九宫锁灵阵，行者大队随我斩断魂桥！“话音未落，整条街道的地砖突然翻涌，上百只青黑鬼手破土而出。居酒屋的拉门轰然倒塌，穿狩衣的阴阳师摇着招魂幡走出，每踏一步，脚下的血泊就绽开一朵曼珠沙华。

陈浩的飞剑与骨刃相撞迸出火星，他突然注意到阴阳师袖口的暗纹——那是二战时期某个秘密结社的图腾。记忆突然闪回档案室泛黄的照片：19几几年……穿着同样纹饰狩衣的男人站在万人坑前，手中的魂幡正在吸收死气。

“他们不是现代修士，“陈浩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这些是七十年前就该魂飞魄散的战争亡灵！“

仿佛回应他的惊呼，所有艺妓傀儡齐声尖啸。居酒屋内的吊死鬼们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脐带状的魂桥迸发出刺目红光。虚空裂痕中伸出一只覆盖鳞片的巨爪，每一片鳞甲上都浮现着扭曲的人脸。

行者大队的队长咬破中指在剑身画出血符：“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斩——“

惊雷劈落的瞬间，大牛哥脱去衣裳漏出了青龙，青龙一跃而起…巨爪的掌心睁开一只竖瞳。那只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华联大厦顶楼旋转餐厅的景象：黑衣人的分魂正在水晶吊灯上凝聚成形，而下方觥筹交错的行者大队的人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