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赤子少年，真木退役
美国。
科罗多拉州。
一处隐秘的学院内。
穿着制服的少年打开窗户，怔怔的望着天上的飞鸟。
“你在看鸟吗？鸟儿真的很自由啊。”
突然，背后传来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吉良泽优回头看去，另一个少年带着笑容，静静的望着他。
少年浑身散发的朝气蓬勃、积极乐观，似乎与他格格不入，也和这座森严的学院格格不入。
他撇了撇嘴，又扭过头去，声音平静：“我并非在考虑这么无聊的事。再说，鸟儿也不是完全自由。”
“如果不飞的话就得不到食物，因为不飞不能活，所以只能飞翔。”
“是啊，鸟儿不是很自由。我们看它在天上飞，就会以为它很自由。”
少年眉眼带笑，真挚的望着他：“那是因为你向往自由。我也是一样的。”
吉良泽优楞楞的望着少年，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夜。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学院宿舍的走廊。
开门的声音响起，吉良泽优被惊醒。
他脑子懵懵的，惊讶的望着全副武装的少年：“怜，你怎么？”
“嘘。”少年的眸子亮亮的，带着跃跃欲试的味道：“我想体验一下自由的感觉，要一起吗？当天回来！”
“你真的要逃出去吗？”吉泽良优被他的想法震惊到了。
学院建立十几年来，好像还没有一个学员能顺利逃离这里。
“逃出森林就是49号公路，快点的话，黎明就能到达海边。”
吉泽良优沉默，即便还没出发，在预知能力下，他就已经看到了两人的结局。
“你和我无法到达海边，我们会被发现的。”
“那只是未来许多情况中的一种。”
少年望着他，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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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还在黑夜，日本却是白天。
日本航空自卫队。
百里基地。
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并肩而行。
“怎么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没有人询问任何有关那个红色发光体的事。”
“确实，事故当时的记忆模棱两可缺乏可靠性，如果……”
“真木，算了。”仓岛刚凝视着身旁一起共事了十年的战友，道：“这次的事件尽是不可思议的谜团。突然的机械故障、消失的红色发光体，还有……”
“我的奇迹生还？”真木舜一蹙眉。
他感觉，在他驾驶鹰式战斗机与那从天而降的红色发光体相撞后，似乎又发生了什么。
但哪怕他挤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没错，这是最大的疑团。”
以血肉之躯，从三万公尺的高度坠落且存活，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偏偏真木舜一就这么奇迹般的生还了，且经过检查，身体完好，甚至连骨折都没有。
“但是真木，不管是奇迹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也罢，你活下来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真木舜一有些心神不宁，自从那次意外坠机后，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就扎在心头，仿佛不久后，他就会大祸临头。
“先听我说！”仓岛刚打断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弃鹰式战斗机决定退役，是为了继梦。”
“现在你能完好的回到家庭，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回去后，好好陪陪继梦吧。”
真木的儿子继梦得了很严重的先天性疾病，在最后一次出任务之前，他就已经决定离开这个自己热爱的行业。
“我明白了。”真木舜一认真的点头。看着目露关切之色的仓岛刚，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舍与感动。
仓岛刚比他大几岁，是他飞行员事业的前辈与战友，可能整个百里基地，只有他对自己的离去最是不舍吧。
两人一路行至基地门口，真木最后望了一眼自己工作了十年的地方，随后朝着仓岛刚敬了一礼，提上背包毅然离去。
仓岛刚就站在门口，目送战友。
两人没看到的是，一辆停在基地门口的车悄悄降下了车窗，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脸上尽是冷漠，一双眸子中似是不带一丝感情，却又像藏了一缕哀伤。
女人注视着真木舜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才低声喃喃道：
“怪物！”
——————
“没人发现！”
千树怜背着挎包，在49号公路上狂奔，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他知道，逃出学院并不难，作为普罗米修斯之子，他虽然没有吉良泽优那种预知未来的能力，但却能看到过去。
依靠这种能力，他早就摸透了学院那些看守人员的布防时间。
虽然遗憾吉良泽优没能和自己一起出来，但只要能看到海洋，这次出来也值了。
吉良泽优的预言很准，既然他预言自己看不到大海，那么想必很快，学院的人就会发现自己逃出来了。
所以，必须要尽快！
不知道跑了多远，少年终于体力不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不敢大意，平复呼吸后，进入公路旁的树林里，打开挎包，从中拿出一枚精致的校徽。
那是学院学员的校徽，每一枚都装有定位装置。
本来他是不准备带的，不过听到吉良泽优的预言后，他还是带出来了。
随后，他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只纯白的小鼠，学院实验室很多，不缺这种小白鼠。
将校徽牢牢的绑在小白鼠的尾巴上，千树怜抚摸着小鼠的皮毛，将它小心的放在地上。
“小白，我能不能看到大海，全靠你了！”
小白鼠被放在地上后，先是试探的走了几步，随后嗖的一下窜进树林深处。
千树怜满意的点头，又重新回到公路，再次向海的方向狂奔。
就这么跑着，千树怜也不记得自己歇了几次，膝盖在长时间奔跑下变得酸痛，两只脚已经变得麻木。
终于，在天边泛白时，他听到了海浪潮汐声。
“是海！”
借着天边的一丝光亮，千树怜望到了一望无际的汪洋。
一股咸湿的气息随着海风吹来，他沉醉的嗅着这股气息。
踩在沙滩上，千树怜瞪大双眼，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早就对大海心生向往了，还有长大以后当海洋学家的梦想。
只不过，以前他只能在各种图像资料中看到大海，这次却是真真切切的用眼睛看到了大海。
“优错了，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当拿到未来答案的那一刻，未来就不在是未来！”
怜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在沙滩上精挑细选，找到几个很漂亮的小贝壳，那是他准备带给吉良泽优的礼物，同样也是一份证明。
小白鼠的拖延效果非常不错，怜在沙滩上呆了好几个小时，不仅找到了好看的贝壳，还看到各种浅滩的海洋生物。
比如几种不同的螃蟹、海螺，还有蛏子、小鱼之类的。
他如饥似渴的望着大海的一切。
可惜，该来的还是会来。
在接近晌午的时候，怜察觉到学院派来的人的踪迹。
“结束了吗？”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恋恋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大海，正准备往追兵的方向走去。
突然，天空一颗银色的光球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
那颗银色光球缠绕着一圈黑气，以极快速度向他所在方向射来。
足足愣了3秒，怜的小脸猛得煞白，转身就跑。
但他的速度怎么比得过那银色光球。
只刹那功夫，银色光球就追上并吞噬了他。
过了一会，几个端着枪的男人小心的来到这片区域。
“奇怪，刚刚那个银色发光球体怎么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