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点着迷
我正坐在乔希旁边，和队员们一起吃早餐，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它在我脚边的包里，每次收到新消息时，我的腿都会震一下。
又震了一下。
“那是你的手机吗？”乔希一边问，一边把一叉子炒鸡蛋送进嘴里。
“对。凯蒂今天早上应该要去看看我妈的猫。”我伸手到包里，想看看是不是她给我发的短信。我希望她能快点发，因为我妈妈一直不停地给我发消息，显然，她需要PF（猫名）健康的照片，才能得到满足。我有点理解，我出门时，邻居们帮忙照看威尔弗雷德（狗名），他们已经发了一大堆照片，我不得不说，我很感激。
“我还是很难相信她的公司叫猫咪私语者，而她的名字也真的叫凯蒂。我还是觉得这是个噱头，”乔希说。
我耸了耸肩。“如果是的话，那它确实是个好噱头。”
坐在桌子对面的帕克靠了过来。“你们是在说那个训练猫的女人吗？她在社交媒体上很受欢迎。猫咪私语者凯蒂？”
“对，就是她。你对她了解多少？”乔希替我回答。
“她照顾我祖父的猫。他的视力很差，即使做了白内障手术，也没有好转。但他非常喜欢那只该死的猫，所以我几个月前雇了她来帮他，现在她已经训练布姆斯（猫名）说话了。”他把一整条培根像手风琴一样塞进嘴里。
“等等。什么意思？你是说它会喵喵叫，听起来像是在说‘我爱你’之类的话吗？”我问。
帕克摇摇头，举起一根手指，吞下培根后继续说。“社交媒体上有只狗会用各种按钮交流。我知道这个是因为我姐姐关注动物账号，她总是给我发相关的视频。不管怎样，我猜这个凯蒂女人觉得她可以把同样的原理应用到猫身上，现在布姆斯有三个这样的按钮。”他拿起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一只圆滚滚的猫不停地按着一个按钮，按钮里发出“零食”的电子声音。“这是她上周发布的视频。她很酷。也有点性感。”
“你见过她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让我恼火。也许是因为帕克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而出名于国家冰球联盟，再加上社交媒体上的关注，特别是来自女性的关注，让他的自我迅速膨胀。
帕克把手机放回桌上，摇了摇头。“没有，但我有时会看她的视频。你呢？”他的眉毛一挑。
“对，昨天。她在我外出时照看我妈妈的猫。”当脑海中浮现出我把她摔倒在地板上的画面时，我感到有些尴尬。我真希望我能撤销那件事。我也希望我的身体能够停止对那段记忆产生不恰当的反应。对一个用水枪把奇怪但迷人的女人摔倒在地的半吊子行为感到兴奋，这真的很矛盾。
“哦，伙计，你看起来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帕克咧嘴一笑，会意地点点头，好像在读我的心思。
我在桌子下面擦了擦手心冒出的汗。“我见过她一次，她在照看我妈妈的猫。”就好像这跟她有多吸引人有什么关系似的。
“是的，但你得承认，她身上有一种性感的图书管理员气质。”
“性感的图书管理员？真的吗？”乔希抓起自己的手机，用手指在屏幕上戳着。
“你浏览她照片墙账户时我叫了她，”我指出。
“对，但我没有注意她的长相。”他翻看着照片，直到找到一张凯蒂整张脸都在镜头里的照片，然后得意地向我挑眉。“哦，是的，帕克说得对，她身上确实有一种性感的图书管理员气质。”
我不理会他们的评论。我绝不承认自己觉得她吸引人。或者她对我混蛋行为的不满也很性感。“她长什么样跟她照顾猫的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帕克大声嘲笑，说了一句下流话，突然每个人都开始拿猫咪私语者的事情取笑我。
我不理睬他们幼稚的行为，查看我的消息。“想想它们到音乐会结束时有多恶心。尤其是那些喝醉了的混蛋，他们在座位上撒尿，然后留给下一个人。”“现在把那个数字乘以一千，你可能就有机会理解弗朗西斯王子卫生间的状况有多恶心了。”
“别这样，凯蒂。你夸大其词了。”我对自己的屈尊语气和失言感到尴尬。
“你会这么说的。”她那边又哼了一声。“为了确保这种事不再发生，我想给弗朗西斯王子安装一个自动铲屎器。我可以享受促销折扣，这个折扣我会转给你。”
“这样的东西要花多少钱？”我本来想问自动铲屎器到底是什么，但她听起来已经对我很不耐烦了。
“我觉得你应该问问它能为你省下多少钱。这样我就不会辞职了。质量非常好的那种大约要六七百。”
“美元？太荒谬了。它能自我清洁还是怎样？”
“它可以清除粪便，这样弗朗西斯王子就不必踩着自己的粪便了。如果太贵了，我们可以选择基础款，价格大约150美元，而且效果还不错。”
“一个猫砂盆？哎呀。这就更证明了狗是更好的宠物。狗屎袋一卷一百个才五块钱。”
“听到你说出这种话，我一点也不惊讶。如果我不关心弗朗西斯王子和他的幸福，我现在就会辞职。我还需要买猫砂，这又要花120美元，但足够用两个月了，每周大约10美元。”
“每周十块钱买猫砂？这似乎有点贵。我在宠物店看到过同样价格的大袋子。”
“不结块的猫砂很便宜。但这不是那种。你会为你的卫生间买一层的卫生纸吗？”
“他不过是一只该死的猫。他会舔自己的蛋蛋和菊花。”
“嗯，如果弗朗西斯王子不必舔脚趾间的散落猫砂，那会更好。”
我几乎能看到她手叉腰，愤怒地瞪着我。为什么这让我如此兴奋？
“花几百美元改善弗朗西斯王子的卫生间状况，并遏制他的破坏性行为，这似乎是一个相当合理的价格，你不觉得吗？”
“天哪，猫真是太难伺候了。”
她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咆哮。“希望这个问题解决后，他就不会再对你妈妈的窗帘或小摆设那么粗暴了。”
我同意地点点头，然后才意识到她看不见我。
帕克把头探进门厅。我们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而我正站在大堂里。“你还在和猫咪语者说话吗？”
我用手捂住听筒。“你能他妈的滚开吗？”
“你说什么？我是想帮忙！你再这样我就举报你不当饲养动物了！”凯蒂听起来很愤慨。
“该死。对不起。不是针对你的。一个球员惹毛我了。等一下。”我这次没有遮住听筒。“帕克，你还不到十九岁。你在加拿大，除了在魁北克，其他地方都不能合法买酒，你还认为用腋窝发出放屁的声音很有趣，而且你每周只需要刮一次脸。我不会问凯蒂她是否愿意和你约会，因为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帕克看了我一眼。“我每周刮两次胡子。”
凯蒂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出于某种原因，这让我想起了公主电影中背景里可爱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奇怪的是，我觉得帕克成功地缓和了我和猫咪语者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
“她笑了。”
“别告诉他！你会伤害他的感情的，”凯蒂责备道。
“他作为新秀一年能赚三百万美元，而且调情得很厉害。他会没事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问她最近有没有见过奥图尔曾祖父。”
我很恼火，帕克在这里，使我无法和凯蒂完成这次对话。
“哦！他是奥图尔先生的曾孙吗？告诉他我今天早上刚见过他，他找不到自己的裤子了。我觉得他应该再去检查一下眼睛。或者也许需要配一副新眼镜。”
现在我很恼火，因为她已经和帕克比我更亲近了。诚然，我一直都很混蛋。
“我会把消息传下去的。”我挥手让帕克走开。“顺便说一句，你总是在准备射门的时候向右偏。这就是为什么对方在你射门之前偷走冰球的原因。”
他张大了嘴巴，用手捋了捋头发。“妈的。”
“现在让我平静地完成对话，否则我不会告诉你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帕克消失在餐厅里。“对此我很抱歉。”我叹了口气。我分析的不仅仅是数据。还要评估比赛，找出什么方法有效，什么方法无效。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但有时自我和球员的举动可能很难应付。
“凯蒂？你还在吗？”
“是的。在。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刚才是在给一位NHL球员提建议吗？”
“算是吧。我的职责是查看数据并观察球员，这样我就可以帮助教练发挥他们的长处，了解他们作为个体和阵线一部分的弱点。比如谁最适合一起合作。这样的事情。”我揉了揉脖子后面。
“我从来没有现场看过冰球比赛，但我以前有时会和爸爸一起在电视上看。他是冰球的忠实粉丝。如果他不能看比赛，他会听收音机里的比赛。”她发出嗡嗡的声音。“有趣的是，我爸爸喜欢的所有东西中，我妈妈从来没有坐下来和他一起看过。”
我意识到她用的是过去时态谈论她的爸爸，这让我想问一些问题。但我没有机会。
她清了清嗓子，她的声音又变得尖锐起来，我已经习惯了。“不管怎样。我需要处理弗朗西斯王子的猫砂情况，并尽量降低成本。”
“我需要先给你汇款来处理这件事吗？”我甚至还不知道她多久结账一次。但是从她网站上的价格来看，养猫似乎是一份利润丰厚的工作。
“我手头有几个猫砂盆，所以不需要自掏腰包。”
“如果情况有变，请告诉我。”我应该停止抱怨钱，这样她就可以少生我的气了。
“当然。好吧，我需要在弗朗西斯王子决定在地板上再留下一颗粑粑炸弹之前处理这个猫砂盆。告诉帕克我祝他好运！”
“你也是！”我说，像个白痴一样。
“我身边有猫。我不需要运气。”
她结束了通话，我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我希望凯蒂能少恨我一点。也许是因为我已经给她留下了糟糕的第一和第二印象？或者因为我们的糟糕介绍是我们余生的回声？谁知道呢？
但显然我不擅长与人相处。
还有猫。
还有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