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传奇，老剑圣
黎明即将到来之际。
一辆赤红马车，冲出了树林。
恰是时，天边的尽头，第一缕朝阳投向了大地。
明艳的霞光，让站于驭位踏板上的莱恩眯了眯眼，待视线恢复正常后，他看到了，那视线远方，一座堪称“雄伟”的城市。
高达十几米的灰岩城墙内部，一座座高炉似的建筑拔地而起，不断有浓烟火星从其中喷出，好似一个如山峦巨大的超凡生物，正在缓慢吐息。
更远处，城市毗邻海岸处，数不尽的货船来来往往，吞吐着海量的货物。
粗略估算，这样一座繁茂的大城市，居住了超过十万的人口。
这在当前的社会生产条件下，可谓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与之相比，银花男爵的男爵领，简直是乡下的乡下，画风完全不同，如同中世纪欧洲与近代欧洲。
“这便是，钢与火之都，斯蒂尔吗？”
莱恩感慨道。
“没错。”芙蕾利雅站在他的身旁，迎面而来的轻风，吹动她晶莹的白色发丝向后飘扬，其中一缕，因为太过散乱，拂过莱恩的侧脸，让他感到痒痒的。
“钢与火之都，斯蒂尔，索罗斯侯爵领的核心区，也被称为帝国南部的明珠。”
“几十年前，帝国第一次蒸汽变革的发源地，就是斯蒂尔，而经过这些年的蓬勃发展，斯蒂尔的繁茂吸引了天南地北无数人的到来，渐渐的，也就从一座不过万人的城市，发展到了现在，超过十万人的超级大城。”
“斯蒂尔盛产钢铁，因此，这里聚集了众多声名在外的工匠大师，而有了好兵器，自然也就吸引了职业者的到来，尤以骑士为主。”
“骑士对武器和护具的依赖，是其他职业无法比拟的，有无精良武器护具的骑士，完全是两个概念。”
“因此，斯蒂尔也被称为工匠与骑士之都。”
“帝国工匠协会和骑士协会的总部，就设立在此地。”
“同时，繁茂的经济与人口，也吸引了七大正神教会的入驻。”
“对于教会的人，我们需要万分小心，在七大正神的眼中，原罪魔神，可谓‘邪神’。”
“我这么说的话，莱恩先生，您害怕了吗？”
偏过头，看着皇女小姐噙着笑意的脸庞，莱恩也是微微一笑：“正与邪的区分，可能确实存在行为上的差异，但我认为，更多的，还是取决于实力的强弱。”
“历史的真相，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皇女小姐愣了下，嘴角的笑意越发明媚：“您的这一说法，我第一次听说，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道理。”
“刚刚和您开玩笑的。”
“只要我们自己不公开，无人知晓我们得到了怎样的神之传承，即便是七大正神，也不行。”
她望着远方的庞大城市：“这里，已是索罗斯侯爵领，血族绝不敢进犯。”
莱恩不解：“芙蕾利雅小姐，先前听你说起时，我就有些疑惑，为何鲜血结社不敢进入此地？”
“如此庞大的城市，血族若是悄悄潜入，即便是高阶职业者，也难以寻得吧？”
芙蕾利雅点点头：“若仅是如此，确实无法阻止血族的进入，但是……”
“这座城市内，有一位大人物，他与血族存在世仇，有他老人家坐镇斯蒂尔一天，血族、至少高阶以上的血族，绝不敢踏入斯蒂尔范围一步。”
莱恩眼中，好奇更深。
一阶、二阶、三阶职业者，也可称为初阶、中阶和高阶职业者。
别看他们一路上遭遇的追杀者，都是血族子爵，也就是中阶职业者，就以为中阶职业者泛滥了。
实则不然。
作为帝国最年轻的学者，芙蕾利雅的天资之卓越，自然不必多提。
而她在这个年纪，也仅是中阶而已。
每一次大位阶的提升，都是升华、蜕变。
中阶职业者，在帝国各个行省内，已是中流砥柱。
高阶职业者，更可成为大贵族的门客，受其礼遇。
而高阶之上……每一位，都登记在册，堪称行走的人形天灾。
而这样的存在，也被称为“超凡者”。
与晋升一阶时，笼统称呼的超凡者不同，高阶之上的“超凡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超凡，凌驾于世俗律法之上。
而能让超凡者都畏惧，以至于连其所在一定范围内，都不敢踏足的存在，又该是何等风采？
没有绕弯子的意思，芙蕾利雅直言道：
“我所说的这位存在，正是索罗斯侯爵的先祖，一位精灵与人类的混血种，活了超过五百年的传奇职业者，老剑圣。”
“他是行走人世的传奇，是在岁月史书中都留下熠熠光辉的强大者。”
“一剑斩龙，以龙骨为基，铸就了钢与火之都，斯蒂尔的地脉雏形。”
“而老剑圣的存在，才是斯蒂尔如此繁盛的最根本原因。”
“昔年，老剑圣与血族有过一段深刻的血仇，具体如何，我也不知，可但凡血族高阶及以上的存在，踏入斯蒂尔，不消多时，必然会被老剑圣斩于剑下。”
“莱恩先生，我们来此，一为寻求庇护，换取短暂的成长时间，二来，便是拜师。”
“老剑圣是帝国毋庸置疑的第一剑士，帝国内流传的剑术，他全都会，帝国内不存在的剑术，他也会。”
“若您能拜师成功，有他老人家的指导，您的剑术进境必然能一日千里。”
“唯一的问题是，五十年前，教出帝国第一女剑士‘霜月之花’后，老剑圣不知何故，忽然宣布，此生不再指导弟子。”
“但我相信，若是莱恩先生您的话，说不定有成功的可能！”
“臻至极境的基础剑术，我闻所未闻，说不定能打动老剑圣的心，令他老人家再度出山收徒。”
原来如此……
传奇……老剑圣……
莱恩了然点头。
正如初阶与中阶职业者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中阶与高阶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
现在的他，即便开启【心阳】，也没有信心能够打赢、不，应该说是抗住高阶职业者的攻势。
他的基础属性，还是太低了，即便受到高额加持，也不到高阶职业者的下限。
仍需时间发育。
“咕噜咕噜……”
马车车轮滚滚而动，朝着道路尽头的雄伟之城靠近。
许久，终至城市大门口。
可临近时，莱恩与芙蕾利雅，却是同时皱眉。
只见城门紧闭，城门口附近，聚集了大量的流民，周围负责看守的士兵，每一位的头上，都戴着鸦嘴面具。
而在“灵性感官”中，这些流民，每一位身上，都弥漫着一股让人感觉极其不妙的灰色灵性。
“这是，发生了什么？”
芙蕾利雅低声道。
这时，城墙上的守城士兵，也发现了临近的赤炎独角马车。
这等华贵之物，代表着其主人身份与地位的高贵。
很快，主城门旁的小门打开，一名身着亮银铠甲、胸口处蚀刻着索罗斯家族族徽的高大骑士，来到了莱恩和芙蕾利雅的面前。
“在下索罗斯家族骑士，安德鲁。”
“敢问贵客来自哪里？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