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欢而散
宽阔大厅内，众妖欢声吃喝。
正前方硕大石座上，一个瘦小身影斜倚半躺，只占了座椅一小半位子。
秦汉边拱手边打量，见那人白面狐脸有些眼熟。
略一回忆，想起这不正是在野亘山时，凑到牛魔王身旁为胡柴辩解的公狐狸妖么。
当时，他仅凭一番言语，就勾起了牛魔王对自己的怀疑。
见形势逆转，他又立刻悄然退走，可见是个惯会见风使舵、顺势而为的。
这边，胡骄借着酒樽遮掩，眉眼低垂时，眼珠滑动，快速扫视了下秦汉，又转头与旁人交谈起来。
众妖依然自顾自谈笑吃喝。
秦汉独身立于中央空旷处，无人理会。
他微皱眉头，正张口欲言。
胡骄大位旁，一独角犀牛妖吃罢块肉，先冲秦汉喊道。
“喂！那蛇妖，在那插蜡烛做甚，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秦汉瞟了他一眼，只当是他在放屁，朝着胡骄说道。
“秦某收得翠云山通知，积雷山狐王率军侵犯，特赶来支援，不知‘假王’如何安排我等？”
犀牛妖见秦汉无视他，脸色难看，手中酒樽被他一把捏扁。
这时，大位另一侧，花蛇妖与胡骄笑谈暂歇，吐着蛇信出言问道。
“不知秦山主，前来支援带了多少小妖啊？”
秦汉看看胡骄，瞧他又开始捻起串葡萄吃，似乎不打算回答自己，这才对花蛇妖说道。
“秦某汇合野亘山羊山主手下，共计一百有余。”
“哼！”
一声闷哼。
然后是一样物件从上面被扔下，“砰！”，砸在秦汉身边。
若不是秦汉反应快，侧移一步，就要被扔中了。
仔细一看，是个被捏扁了的酒樽。
“两山一城，那县城内少说有人口数万吧？才来一百？”
犀牛妖挺着大肚站起身，在那冲秦汉喝骂。
“你是干什么吃的，要是换我手下山主，至少要带近万来。”
秦汉瞄着犀牛妖，眼神如同看个死人。
花蛇妖在旁打圆场道。
“牛洞主，稍安勿躁，犯不着为个小山主生这么大气。”
和那犀牛妖说完，花蛇妖又对秦汉说道。
“秦山主，你这人手确实少了点。”
“这样，你带着这百余小妖，前行二十里，据山而守，只要挡住积雷山先锋一波攻势，便算立功，如何？”
秦汉不置可否，只是询问道。
“请问这位如何称呼?”
花蛇妖身后，一个立着侍奉的小妖介绍道。
“这是花洞主，号令花斑洞，下辖九山妖众数万。”
秦汉点点头，表示知道，继续说道。
“请问这位花洞主，我率小妖们前出抵挡积雷山先锋，周围可还有其它友军？”
“积雷山大军到达时，又如何安排，可否告知？”
花蛇妖脸色渐变，板起脸道。
“秦山主，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余自有假王统筹，不必你考虑。”
秦汉微微抿嘴。
这花蛇妖让自己就带一百个小妖，去抵挡不知多少的积雷山敌军，这安排简直就是儿戏。
如果这是假王的意思，那就不免让人怀疑他公报私仇。
现在，秦汉很想知道，面对这种危局，假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打算怎么守住翠云山？
秦汉再次看向胡骄，见他吃完葡萄，开始和犀牛妖说起话来。
“秦山主，既已得令，还不快去！误了假王大事，你可担当不起。”
花蛇妖催促道，他鼻孔细长，犹如两道缝，说起话来也嘶嘶作响。
看着满厅大小妖怪，秦汉知道多说无意，决定再做打算。
于是他也不应答，挺直身形，径直转身离去。
厅外，听见里面动静的猪刚，扯开那拦路的小妖，正想往里闯。
见秦汉快步走出，愤愤地跟上。
两人在洞中穿行，周围空无一人。
猪刚气愤不已道。
“哥！哼哼...我们回蒙县吧，哼哼...拿我们当什么了。”
“就这，哼哼...还称王。”
猪刚一路嘟囔抱怨，跟着秦汉走向芭蕉洞洞口，却见秦汉没有出洞，反而拐进了另一条路。
他疑惑问道。
“秦哥，哼哼...我们不走吗？”
秦汉回道：“不，我们去找人。”
他一路留神周围，几次检查后，确认没被跟踪，才继续前行。
不久，两人来到个阴暗返潮，地处芭蕉洞边缘的地方。
这里有一扇铁栅门，门上挂着牌，上书‘牢狱’。
......
牢狱旁，一间布置简单的会客室。
门外，猪刚和黑牛妖互相大眼瞪小眼，一同守门。
一边地上扔着几根断裂的铁栏杆，看起来像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门内，秦汉与白牛妖牛白面相对而坐。
简陋木桌上，除了两杯清水，再无其他。
秦汉出声发问道：“牛刑狱，翠云山危急，你难道不想救它一救？”
牛白面端坐如钟，声音闷沉，略显无奈回复。
“秦山主何必激我，我随大王来此，历经百年，才攒下这家业，不论是我还是大王，都不会坐视翠云山毁于一旦。”
秦汉不解道：“那？”
牛白面仔细端详着秦汉，探问道。
“不知秦山主，为何如此上心？”
“若我没记错，秦山主加入翠云山，不过五年，做山主也才不足一年吧。”
秦汉反问道：“牛刑狱是质疑我的动机？”
牛白面口中不语，表情却是肯定。
秦汉斟酌着用词，回道：“我与狐王有仇，他一旦得势，必不会饶我，且大王仗义，事后也不会亏待我。”
牛白面听完，略微思索，算是是信了秦汉。
他转头看着门口那几根断铁栏，说道。
“我这牢中铁杆，是掺着镔铁砂炼制而成，曾有洞主大妖关在狱内，也未将其掰弯一分。”
“如今却被秦山主折断，可见你这炼体术成就不小。”
牛白面回过头喝口水，向秦汉问道。
“秦山主，打算从哪问起？”
秦汉问道：“不如从大王去哪了开始。”
牛白面少见地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秦山主一针见血，确实，如果大王在，不论胡骄还是狐王，都翻不出什么浪来。”
“可恰恰是大王一走，这些人便露出了本来面目。”
随后，牛白面向秦汉说起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