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针法如神
“天有五贼，人有五轮！
大肿如山，地皇夫人！
七星饮血，贯骨达体！
交吾却鬼，语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神师诛罚，魁刚游方，敕！”
加点而来的幻境中，过去了数年，但在现实里，只是一刹那。
江夏立刻手掐印诀，诵念咒禁！
“嘭！”
“嘭！”
“嘭！”
“嘭！”
“嘭！”
那妖魔的体内，相继传来五声闷响，心肝肾脾肺化为齑粉，身体一瞬间坍塌下去，就剩了一张皮，挂在骨骼上，胸口的那只灰色眼睛失了支撑，也猛地闭阖，泯然于灰色的表皮当中。
“轰隆！”
妖魔仰面栽倒，骨骼碎了一地，皮膜下的尸臭味散发开来，江夏胸腹翻腾，恶心欲呕，不过另名妖魔浑如没注意到，仍在啃吃手里的女子。
“啊！”
“啊！”
一众女子又是惊叫又是呕吐。
“好咒术！”
“好咒术！”
江夏正待对下一个施展黄公五轮咒，却有接连两声称赞传来。
前一声来自于苏份、魏晃与岑羲。
后一声来自于一名灰衣女冠，胳膊肘子拐着麈毛，背后缚着宝剑，带着几名女子奔入厅中，还有白天曾见到的那几名梅花内卫。
“小小年纪，竟能将黄公五轮咒施展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殊为不易，你且去看顾你的同伴，这里交给我们便是！”
灰衣女冠赞许的瞥了眼江夏，便道。
江夏拱手退了回去，问道：“怎样了？”
苏份苦笑道：“这东西邪的很，根本碰不得，你看我的手臂！”
随即摞起袖子。
灰色已经延伸到了手腕，所经之处，如枯树死皮，并还在向上发展。
不只是江夏，梅花内卫也回过头来，灼灼打量着。
魏晃无奈道：“只能砍掉了，江医正，我们自己下不了手，你来吧！”
江夏清楚，一旦缺胳膊少腿的，三人这辈子就完了，于是问道：“灰气是从血肉交侵，还是自经脉而上？”
魏晃感应了下，便道：“是从经脉，再由经脉侵染血肉。”
“我先试试能否以针术封住经脉，再寻救治之法，实在不行，只有砍去了！”
江夏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针盒，里面只有几只银针，先从魏晃开始，下针如飞，从手太阴肺经，落针，迅速扎满了十二经脉所属的穴道。
暂时没法验证哪些穴道与灰气的传输无关，只能如数封闭，待情况稳定下来，再一一检验，或能总结出灰气侵染的规律。
江夏下针，根本不需要认穴，也不需要拈、搓、扎、刺等多种手法，就是一针刺入，拨起再刺下一个穴道。
岑羲与苏份看呆了。
“哎，悠着点，悠着点，别扎错了！”
魏晃更是眼前针影纷飞，不禁连声怪叫。
“如何？”
没一会子，江夏收针站了起来，问道。
“动不了了，不过……灰气也止在了肘关节处，哈，江医正，你这针法真是神了，怕是齐博士都要甘拜下风啊！”
魏晃感受了一阵子，难以置信道。
“岂敢与齐博士相比，魏兄莫要消遣我了！”
江夏谦让了句，就给另两人扎针，却是一阵诵咒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灰衣女冠掐着剑指，嘴里念念有辞，咒文内容听不清楚，不过能感受到，空气中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如一层层的绳索向一名妖魔收缩。
那妖魔渐渐被勒紧，嘶吼着挣扎，把手里的残尸抛开，转回身，胸口的眼睛看向了灰衣女冠。
一股阴寒的气息直刺而去。
“香主小心！”
有女子提醒。
“不碍事！”
灰衣女冠明明面色发青了，浑身弥漫起一股阴腐的尸气，却仍是摆了摆麈尾，从怀里取出一张火红的符纸，当空一摇。
“轰！”
一团明亮的火焰爆出，挡在她身前，她的面色渐渐恢复，随即弯腰呕吐，吐出了一大滩腥黄的浊水。
而那火焰，在目光连续不断的冲击之下，明灭不定，似是有熄灭的迹象。
可这就样，另一名妖魔居然视而不见，仍在啃吃着手里的女子。
梅花内卫也未上前，一名明显是头领的中年人澹然道：“记下！”
“是！”
队伍中，一名较年轻的女子取出一副玉板样的东西，手指点在上面，作势欲写。
中年人道：“灰色妖魔呈巨人观，无活人气息，显然已死亡，被生灵血肉吸引，生啃啖吃。
红莲会香主刘真人先以紧缚咒欲缚之，招来反抗，其胸部的独眼向刘真人发动阴诡攻击。刘真人以火莲符抵挡，眼见不支。
如今已知，其一：黄公五轮咒可摧其五轮，将之彻底杀死，死后散发尸气。
其二，不可用身体触碰灰色妖魔，否则必受污染。
其三：倘若受了污染，可使针法暂时封闭经脉，定住灰气，时长不祥。
其四：有太医署医师疑似抵受住了阴诡攻击，并施以黄公五轮咒反击，当场击杀灰色妖魔一名。
不解之处有：灰色妖魔从何而来，污染源头又在何处。”
随着讲诉，那女子落指如飞，玉板现出一行行的字迹，随即隐没。
江夏却是眉心微拧，这是盯上自己了啊，不由暗倒了声倒霉，不过是喝花酒而己，居然被大唐最为恐怖的梅花内卫挂上了号。
这又向谁去喊冤？
不过他手底的速度并不慢，须臾间，苏份与岑羲已经被扎了个遍，灰气的侵袭也随之止住。
“好针法！”
那中年人眼前一亮，赞道。
“阁下谬赞了！“
江夏拱了拱手。
中年人又问道：“某观你尚不足二十，为何黄公五轮咒能使得炉火纯青，可是有明师指点？”
江夏道：“在下于太医署禁咒科任掌固，兴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
“近月楼月先得月？”
一名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子不解道：“小郎君，为何近水的楼台会先得到月亮？”
“月亮高高在天，而水里有月亮的倒影，你没听说过猴子捞月吗，小郎君，可是？”
又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嘻嘻一笑。
“正是如此！”
江夏笑着拱手。
中年人也笑道：“妙哉，此言隐含禅韵，甚是妥贴！”
+4！
+2！
+3！
……
一小波透明数字飘起，加了18点。
江夏不由瞥了眼那中年人，这又是一个秘藏境的大高手。
“常都尉，别尽在一边闲看，快来搭把手，将之生擒活捉了，你们梅花内卫也可带回去查究。”
那被称作刘真人的灰衣女冠不满地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