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次磨皮。
“走吧。”
说话间，两人抵达武馆。
刚踏入武馆院门，昨夜留下的血迹已被一层黄土覆盖，空气中透着淡淡清香。
场中站着四十余位熟面孔，扣除黄忠石等七人，倒是比昨日清减不少。
李天明目光扫过人群，注意到柴寒的缺席。
那个只顾自己练刀的柴寒，从昨晚就消失无踪了，不过想来也没人会追究，本来就是在武馆挂名的闲散人物。
可能是害怕逃走了？
忽然有几道细碎的抽气声，李天明抬眼望去，正好撞上几十道惊愕的视线。
他今天换了那身天蚕丝袍，金丝暗纹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身姿，腰间白玉映着丝丝白光，走动时护臂上的幽光云纹若隐若现。
与昨天那身穿布衣的李天明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
“这……真是昨晚那人？”有学徒喃喃自语，被身侧同伴狠掐一把才住了口。
蒋天佑与李天明前后站立，二人谈笑间自成一派气度。
向来以顽劣腹黑著称的蒋天佑，今天竟笑意真切！看得众学徒暗自心惊。
他们与李师亲传弟子间，仿佛隔着一道高大的城墙。
“蒋师兄安好，李师兄安好。”
张二公子率先出列行礼，云锦袍角带起一阵清风。
这位来自张家的贵公子素来倨傲，此刻竟然主动对李天明示好，甚至喊他师兄！
余下学徒如梦初醒，霎时间问安声此起彼伏。
“二位师兄好。”
“师兄好。”
李天明微微颔首回礼，回想起昨夜那些讥笑嘲讽的面孔，现在却一个个朝着自己躬身行礼……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哈哈，看到没那是我好兄弟！”
“大丈夫当如是也！”
站在人群最角落的陈虎、卢水梁见李天明这般威武气派，激动不已！
两人强忍住心中喜悦，等到最后再上去问好。
“天明……”
等人群散去，望着李天明一身华服，两人突然像被掐住喉咙的鹌鹑。
蒋天佑见状轻笑：“两位师弟不必如此拘谨。”
话音刚落，蒋天佑已冷眼扫过全场，惊得几个偷瞥的学徒慌忙低头。
“你们先聊着，我和柳师兄去练功房瞧瞧那帮崽子。”
走到门槛处又回头，对李天明说道：“待会儿让老柳教你磨皮关的窍门，保管比师父教的好。”
脚步声渐远，李天明从怀中掏出个木盒，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
“四季馆的糕点，吃吗？”
陈虎喉咙滚动一下，每次路过那里都能听到隔壁钱庄的女眷讨论四季馆的新糕点，特别是门上的鎏金匾额。
“专门给你们两个带的贺礼。”李天明打开木盒，一股花香伴随着芝麻味漫出来。
“庆祝我拜师成功。”
卢水梁说道：“这一盒不便宜吧？”
“没事，拿着。”
“不不，我俩不能占你的便宜。”
“是兄弟就拿着！”
李天明抓起两块饼硬塞进他们手里，指节还留着昨日战斗留下的伤口。
酥饼的热度烫着掌心，陈虎突然想起月夜下那个浴血的身影。
“有什么不好意思？某人小时候厚着脸皮偷我家鸡的时候，可没这么腼腆。”
“唔，真香。”
卢水梁小口咬着饼沿，忽然道：“估计以后说到咱岭海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这位鼎鼎大名的大人物。”
“天明，你去不去参加武举？”
“参加这玩意干嘛？费时又费力的。”陈虎抹着油嘴打断，“要我说学成之后先买两进宅院，再养几个会唱曲的美人。”
“这样岂不美哉？”
“你俩在这埋汰我呢？”
三人聊到日影西斜，李天明才去后院寻找柳林河。
柳林河正在指点弟子扎马步，见李天明来了，对四人告了声歉，带着他来到一处静室。
他从柜子下拿出一本黄册子，纸页间夹着朱砂勾画的注释。
“这些都是师兄弟修炼的经验和药方的使用方法。”
柳林河停顿了下，说道：“我知道你和卢师弟、陈师弟是同乡之人，关系好，切记药方不可轻传。”
“也别随便抓药给他们吃，之前就有一名弟子修炼时灵光一闪，随意加入一味药材，导致自己全身经脉尽毁。”
“多谢柳师兄提醒。”
“嗯。”
柳林河收拾好图纸，将其放回柜子中。
“突破磨皮关的关键，就是以外物刺激全身筋膜和皮肤，做到磨皮之效，并用身体内的血气弥补修复伤口。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血气的缘故，我们的皮肤会愈发坚韧。”
说简单点，把我们身体比作罐子，磨皮就是把这个罐子变得坚固，方便我们积累更多血气并加以吸收。
“因为这里没有铁砂，等一下我会用血气模拟铁砂刺激你的皮肤，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麻烦师兄了。”
李天明话音刚落，柳林河向前一掌按在他的胸口上。
手掌猛地一压，李天明腹部那团温吞的气突然炸开，化作百十只火蚁啃噬着每寸皮肤。
周身汗气蒸腾如蒸笼！
“坚持住！憋住烫是正常的，引动血气锤炼皮肤！”
李天明呜咽几声，听到这话后紧咬牙关，强忍下来。
皮肤随着心脏每次跳动收缩、紧绷、放松，一刻钟后那股滚烫感才逐渐消失。
“师弟，记住这种感觉了没？”
“只记住了一半。”
“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运转起来明显熟练许多。
第二次运行时间极短，可能是腹中的血气还未恢复过来，再来一次皮肤并没太多感觉。但李天明反而从中了解到，如何将气散开更好地融入皮肤。
“师弟，记住现在的感觉，磨皮是一项粗活，得把自己当作一名铁匠，身体就是那块铁。”
“来，你再试一次看，究竟记没记住？”
按照师兄先前传递的感觉，缓慢将体内血气扩散开，缓缓引导至筋膜皮肤上。
血气逐渐消融吸收，李天明皮肤逐渐泛红发热，完成了第一次磨皮！
“多谢柳师兄的教导，我已经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