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香扑鼻
“李兄，这肉体功法，是上肢难些还是下肢难些？”
李沐思考片刻，解释道：“上下肢各有侧重，上肢突出‘坚’，下肢突出‘动’。”
“对于体外运‘教’颇有天赋的弟子，他的下肢十分飘逸，修炼灵活的功法是事半功倍。”
陈凡心服口服地点点头，李沐不愧是外门弟子之首，境界他瞧不出深浅，但其对于修炼的经验，足够做自己的导师。
他精挑细选片刻，选择了一部名为《踩梅踏雪诀》的功法。
顾名思义，此法注重轻盈，对于身法要求较高，腿部“教”的流转需要通畅，一旦凝滞，则功效全破，堕为俗物。
誊写完两部功法，陈凡在阁门口与李沐告别，便见刘玉急急走来：“林昊，柳霜华长老要见你！”
走进花颜宫，绕过无数假山亭榭，一座宫殿赫然出现在眼前。
刘玉在门外恭敬说道：“长老，林昊门外求见。”
“进来。”一道慵懒的嗓音隔着木门传来，刘玉将门推开一道刚好容人进过的缝，低声提醒：“把头低下。”
好香，陈凡低头走进宫殿，第一印象就是暗香扑鼻。
陈凡跪下恭声：“小人见过长老。”
那股香风近了，陈凡忍不住抬眸。
只见此妇女面若桃花，眼似秋水，肤若凝脂，云鬓花颜金步摇，水蛇腰盈盈一握，酥胸摇摇欲坠，丰臀左右摇晃，一步一摇曳。
陈凡顿觉冒犯，将头抵在地上，为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刺激不已。
“你胆子倒是挺大。”
原本慵懒的声音变得冰冷，妇女的裙摆透着体香，钻入陈凡鼻内。
“小人僭越，请长老责罚。”
那妇女沉默一阵子，直到陈凡走神，才缓缓开口：“你无视教规，出手狠辣却面不改色的扯谎，刚刚对我又毫无敬畏之心，该杀。”
陈凡这才感受到上位者的压力，无需用什么威严的口气，只需轻动思绪，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是对自己的掌控！
陈凡思绪变动，做出决定。
他一言不发，只是身子轻微颤抖。
妇女狭长的桃花眼眯起，暗道此人怕死倒是好事，能力也符合标准，于是淡淡开口：“我原本指定李沐作为梦璃的侍卫，但她却选了你，故此见你一见。”
她的语气再一次转变，是毫不掩饰的呵斥：“但见你刚才一副色胆包天的模样，就知你不是本分之人。”
“我也瞧出梦璃对你非同寻常，可又摸不准是欣赏还是别的...总之，你若是被我发现有非分之想，死无葬身之地！”
陈凡这才恍然大悟一般，高声喊道：“小人绝不会失了尊卑，柳大人也决计是一万个瞧不上我的......”
“知道就好，”柳霜华神色淡然：“狗就是狗，永远不能上桌的。”
陈凡眼神逐渐冰冷，柳梦璃虽然冷酷，但那只是不谙世事的伪装，眼前这个熟妇，才真正是视人命如草芥，一切为她所用的专权者。
“退下吧，呆久了脏了我这寝宫。”
陈凡起身，趁机瞄了几眼柳霜华的圆润结实。
门外，刘玉见陈凡推门而出，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被大长老杀掉呢。”
陈凡满脸黑线：“感情刚才你是对我做最后的告别是吧？”
刘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动，随手掏出一块黄皮纸。
“某人这么和我说话，这地图真不知给谁了。”
陈凡瞪大眼睛，旋即赔笑：“好师姐，我知你是最体贴的，快些给我吧。”
这两句哄得刘玉很受用，伸手揉了揉陈凡的脑袋，笑眯眯道：“师弟现在这么听话，待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陈凡严肃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我对师姐的真情，天地可鉴！”
刘玉半信半疑，将纸给了陈凡。
“喂，我家在坊市开了一家铺子，卖束腰的，陪我去看看呗。”
“刘玉，我现在没空呢，你是大人了，要学会独立。”
刘玉先是一愣，随后大怒：“都敢直呼我的姓名了，把地图还我！”
“好师姐，饶了我吧！”
二人打闹了一阵，陈凡忽然正经：“师姐，真的谢谢你。”
刘玉笑了笑，似春风拂过：“在这世界如果不相互依靠，一个人得多绝望呢？”
陈凡定定地看着女孩的笑颜，好一阵才回过神：“是啊，是啊...”
陈凡最终还是没能和刘玉去成坊市，柳梦璃有事找刘玉，于是二人在花颜宫门口分手。
府内，陈凡细细打量黄皮纸，上头确实有诡气浮动。
陈凡研究一阵都未能发现端倪，这似乎真的只是一张前往柳梦璃住寝的地图。
他思考片刻，右眼被逐渐诡异化。
那地图的线条顿时朦朦胧胧，一片纷乱间，有一根突兀的红线。
红线围成一块区域，陈凡出手，将这块区域标记出来。
这是哪里？
陈凡发现自己从未去过这里，这块地方十分隐蔽，远离平日教内活动地点。
难道这才是那人留下的真正陷阱？
不是没可能，自己自认为是诱捕者，殊不知别人有可能才是正真的扮猪吃老虎！
自己应该如何抉择呢？
陈凡沉吟，如果这真是陷阱，自己在教内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直接不保，柳霜华可不会保我！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一咬牙。
不管了，富贵险中求。
毕竟也不会有人牺牲生命给自己下套吧？陈凡自认为还没这么重要！
自己可以先在边缘地段观察一阵，情况若是稍有不对，自己就随时准备跑路！
陈凡打定主意，突发奇想，决定问一下清浊上人。
他手拿两块木块，站在清浊上人的神像前。
“上人啊，若是我该去，就请将木块一正一负。若是不该去，就木块全正或全负。”
陈凡嘀咕了一阵，将木块向上一扔。
全正。
陈凡皱眉，再次一扔。
全负。
他先是一脸难受的模样，然后笑了。
你这家伙，我还不知道你。
你越是不让我去，就代表我越应该去。
毕竟你连我的香火都不受！
被骗了吧？江湖险恶啊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