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天选打渔人
黄河不包治怕水。
小渔船还没开到目标水域，热芭的怕水症就被治好了。
她不是真的怕水，是怕掉进水里，是对中国第二大河的敬畏。要是水流再湍急一点，浪头再高一点，张锦轩心里都会七上八下。
河面太宽阔了，小渔船在水中前行，犹如一片移动的树叶，又似随波逐流的浮萍。
置身其上，四面八方都是水，活动空间仅仅只有几平米，确实会给陆地生物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人嘛，适应能力超强的。
“小张，你是不是要学撒网捕鱼，过来俺教你捡网。”刘三冲张锦轩招招手。
“好嘞。”张锦轩应了声，侧头对依偎着自己的热芭说道：“芭护卫，本官知道你关心我的安全，但你一直抓着我的手，我做不了其他事了。”
热芭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张锦轩的手，嘟嘴微笑，笑容透着几分不自然，眼神飘忽，嗓音娇柔地说道：“轩哥，我也想学。”
“那一起过去学吧。”
“嗯呐。”
二人走到刘三身边，只见刘三扯出一张渔网，左手拿起网绳绳头，开口说道：“撒网捕鱼，要先捡网。”
这时，导演系师哥忽然喊道：“刘叔，您不要背对镜头，侧着点身体，尽量把手上的动作朝向我这边，对对对，就这样。”
“嗐，我说到哪儿了？”
张锦轩、热芭笑了下，热芭提醒道：“撒网捕鱼，要先捡网。”
“这个捡网啊，很简单，你们看俺捡一遍就会了。绳头握左手里，一定要握紧，绳子这样一圈一圈绕起来，绕到网就不能再绕了，要把网像俺这样折，诶，这样折这样折，折到和肩膀差不多高的地方就停下。”
“右手拉起铅坠递给左手握紧，膝盖这个高度，右手虎口把网夹紧，诶，夹紧，用手指这样两眼两眼地把网收进虎口里……”
刘三把网捡好，问道：“你俩学会了吗？”
张锦轩问热芭：“芭护卫，你学会了吗？”
“大人，你这么聪明，一定学会了吧？”
张锦轩轻咳道：“七窍通了六窍，七七八八了，刘叔，麻烦您再教一遍。”
“没有学会？”
“有些细节没看明白。”
刘三小声嘟囔道：“读书人的脑子也不好使嘛。”
张锦轩、热芭：“……”
刘玉山发出库库的声音，肩膀一抽一抽的。
“俺再教你们一遍……学会了吗？”
热芭尬笑着望向张锦轩，张锦轩凝眉回忆了片刻，对刘三说道：“刘叔，我上手试试。”
“你来。”
张锦轩从刘三手里接过绳头，按他教的方法开始捡网，弄到最后也没出错。
两遍会，还行。
刘玉山赞道：“读书人脑子好使。”
张锦轩好奇地问道：“玉山哥，当年你学了几遍？”
刘玉山挠头道：“俺小时候学的，脑子笨，学了七八天才学会，没有你学的快。”
这就不用比了，跟拳打南山幼儿园似地，没脸炫耀。
“芭护卫，你来试试。”
热芭走过去，娇声道：“轩哥，我没记清楚，哪里错了你帮我纠正一下。”
“OK。”
许久过后，张锦轩、热芭尽皆掌握捡网技术，刘三接着教撒网：“要朝哪个方向撒网，就侧对哪个方向站着，稍微倾斜背对一点，像俺这样站。”
“网脚放左手上，向左后方向甩，再下压，最后用力朝水里撒出去，看到铅坠散开一定要松手……”
“你们学会了吗？”
撒网不难，就几个用力方向，张锦轩信心十足地动手尝试，一遍掌握。
热芭学的也很快。
“撒网捕鱼吧，你们谁先来。”
“芭护卫上。”
现在网是干的，甩起来不脏衣服也不重，热芭知道大家照顾自己，也不废话，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张锦轩问道：“刘叔，哪个地方鱼多？”
刘三随手一指，“撒那里。”
热芭看了眼方向，开始捡网，微微侧背着站立，一声娇喝，把渔网撒出去。
力气小了点，渔网铅坠没有完全散开，落水区域离刘三说的地方还有段距离，算是一次比较成功的“炸鱼”尝试吧。
可以了，至少把网撒出去了。
热芭亲自撒网捕鱼，捕没捕到鱼重要吗？
刘三点评道：“撒网的动作不到位，力气白费了，撒出去的渔网没有散开，没有罩到鱼窝子上面，这一网捕不到什么鱼。”
渔网收上来，果然只有一条二指宽的小鲫鱼。
张锦轩嘴角绽放笑意，拍着热芭的肩膀安慰道：“捕鱼佬永不空军，你人生第一网就捕到一条鱼，恭喜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捕鱼佬了。”
“轩哥，我怎么感觉你在嘲讽我啊？”
“哎哟，感觉蛮准嘛，我就是在嘲讽你。”
热芭：“……”
“芭护卫，好好站旁边看你家大人是如何撒网捕鱼的。”张锦轩穿上一件雨衣，抓着网绳抖了抖湿漉漉的渔网，对着镜头说道：“本官为官数十载，靠的就是真诚二字，今天铁了心要吃黄河大鲤鱼，这份赤诚感动天地，日月可鉴。我有预感，这一网下去，一定收获颇丰。”
热芭笑着鼓励道：“轩哥加油，争取不空军。”
“芭护卫，你太小瞧本官了。”张锦轩挑了挑眉，对刘三问道：“刘叔，往哪里撒？”
“就刚那里。”
张锦轩摇头道：“那个地方不行，已经被芭护卫炸水惊鱼了，鱼早被吓跑了，重新换个地方吧。”
“小张，撒俺手指那里。”刘玉山出声指点。
“那儿鱼多？”
“水下有个坑，大鱼喜欢窝在里面，能不能捕到大鱼看运气。”
“中。”
刘三咧嘴笑道：“有点远，你要使把劲。”
“热芭，师哥，你们躲远点，小心溅一身血。”
导演系师哥和热芭笑嘻嘻地避开。
张锦轩捡好网，瞅准大鱼窝子，用力往左后方甩网，滴落的水珠划出一道道圆弧。
接着顺势往前往下压，扭腰，转身，铅坠随着他的动作向侧后方移动，移动过程中一个接一个散开，水珠旋飞，沿圆弧切线迸射而出。
“去吧，皮卡丘。”
张锦轩大喊一声，用力把渔网撒出，渔网破空飞去，在铅坠的惯性牵引下向四周展开，犹如一张近乎正圆的蛛网，朝着河面落去。
“噗噗噗。”
渔网落水。
“哇，好圆啊。”热芭惊叹道。
刘玉山摇摇头：“撒网动作对了，就是准头不行。”
张锦轩干笑道：“几米的误差可以忽略不计。”
“小张，收网吧。”刘三喊道。
“好。”
热芭跑到张锦轩身边伸长脖子观望，等着看好戏。
空军就搞笑咯。
天不遂人愿，现实往往与期许相反。
张锦轩慢慢把渔网拉向渔船，忽地感受到一股怪力，只见河面上翻起一片水花。
刘三、刘玉山眼神一凝，不约而同地奔到张锦轩身边，前者喊道：“中大鱼了，小张，你们让开，俺和玉山来收网。”
张锦轩反手往后一搂，带着热芭果断退开。
“哗啦啦。”
渔网被刘三和刘玉山拎上渔船，一条体型梭长赤尾金鳞的黄河大鲤鱼在渔网里摆尾挣扎，抽得船板啪啪作响。
张锦轩双手掐腰，仰天狂笑：“哈哈，就问你，还有谁？”
“第一网捕到黄河大鲤鱼，我简直就是天选打渔人，天生捕鱼圣体。”
“芭护卫，厉害不厉害你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