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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铁汉落泪
众人一愣,白旅长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多大点事啊,都麻烦我。没看我正忙着呢吗?这个邢市长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留着他何用!”
白旅长的话音还未落,众人便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
“你别跟我摆哥哥的臭架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一天天的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什么第一警探,有个屁用啊?还不是给人家当狗!松开我,松开我!我要让白旅长给我做主!”
声音是文从辰发出的,越来越近,很快便来到了白旅长门口,文从辰推开门,脸上布满了泪水。
“白叔叔,您得给我做主啊……”
说着,他一脸委屈的向里走,身后跟着脸色漆黑的文从良,文从良本不想进来,却被身后的邢市长给推了进来。
白旅长刚才还在发火,见到文从辰后,却换了一副和气的面孔:“世侄,如何受委屈了?不妨说来听一听。”
世侄?
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包括邢市长和文从良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咂摸这句话的深意。要知道,世侄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叫的。民国是十分崇尚家族文化的,能被称作世侄的人,定然是祖上和白旅长,或者是白旅长的祖上有过深交之人,并不是干亲这样粗浅的关系。
邢市长看向文从良,文从良一脸的茫然,显然不知道自己兄弟何时成为了白旅长的世侄。这便更让邢市长和邢三等人诧异,若文从辰是白旅长的世侄,那为何文从良并不知道这层关系?
文从辰随后的话,将众人的疑惑彻底解开。
“世叔,这个我爹娘领养的逆子,总想害死我!”
语惊四座。
最惊诧的人,当属被文从辰的手指头指向的文从良。文从辰咬牙切齿的指着他,喊他逆子,说他,是被爹娘领养的逆子。
而白旅长的眼神也告诉他,文从辰说的竟是实话。
文从良什么话也无法听进去了,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殆尽,脑子里发生了大爆炸,满满的全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文从辰的话语:爹娘领养的逆子,爹娘领养的逆子,逆子……
白旅长看向文从良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同情,更多的是冰冷和无情。他拍拍文从辰的肩膀,轻声说道:“世侄,若不是你昨天来我房间说明自己的身世,我还不知你竟是文老兄的亲生儿子。我早年间和文老兄一起共事过,都在你的伯父手下。当时你父亲对我颇为照顾,我也知晓一些你家发生的事情。这个孩子,便是当年叛逃出你伯父手下的那对狗男女所生吧,你父心慈面软,不忍心弄死那个孽子,便将他留了下来。”
文从良呆呆的看着白旅长和文从辰,无所适从的他彻底的崩溃了。二十多年中,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即便打小起,父母对他便远没有文从辰好,他也认为因为自己是老大的缘故,而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白旅长的话像刀一样刻在他的心里,文从良沉重的呼吸着,消化着白旅长的话,每句话都令他感到剜心的疼痛,像是从自己心口割肉一般。
而他从小一直颇为照顾包容的亲弟弟,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有深仇大恨之人。那眼神就像毒蛇一般,钻进他的心口,一口一口的吞噬着他的肉体。
良久,文从良才吐出一句干瘪的话语:“这,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文从辰嫌弃的向地板吐了一口吐沫:“这凭什么不是真的?实话告诉你吧孽子,你那该死的爹娘便是死在我父亲手中,他老人家可怜你,才将你这个狼崽子留了下来,还供你吃喝,你是不是该跪下感谢我爹娘的不杀之恩?”
白旅长站在一旁,再次拍拍文从辰:“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提起呢?既然你父母选择留下他的性命,便就此作罢吧!文从良啊,这件事呢,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文从良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呆呆的看着白旅长,讷讷的说:“没有发生过?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我亲生爹娘惨死,养父养母是杀父仇人,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没有发生过……”
声音被文从辰阴戾的声音打断:“哎,我说你这个狼崽子,是不是不知好歹啊?你爹娘当时背叛了我伯父,是逃兵!若不是我父母心慈手软没有对你下狠手,还领养了你,供你吃喝,你早就跟你那叛徒父母一起见阎王了!还不赶紧磕头谢罪,竟然还想挟私报复?真是狼崽子!”
邢三、山口惠子和席蓉蓉一直坐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时,众人便已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小便喜欢打抱不平的邢三众人忍耐不住,喝了一口酒,噗嗤一声,喷向文从辰的位置,酒水喷了文从辰一身。
文从辰的咒骂声被酒水打断,瞪眼看向邢三。他早便瞅着这个江湖混混不顺眼了,席蓉蓉如论如何对自己也提不起兴趣,却偏偏围在这个江湖骗子身边转。便连那个高冷的日本人山口惠子,也和邢三打得火热,这种嫉妒让文从辰对邢三恨之入骨。
“哎呦,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听到肮脏的事儿吧,就忍不住会喷,想让自己耳朵清净清净,不要被污秽弄脏了。”
邢三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同时站了起来,跨步走到文从良的跟前,拽住文从良的胳膊,扭着脖子冲着白旅长说到:“白旅长,感谢您丰盛的晚宴,我们先走一步,回头再向您汇报一些隐私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微笑着看向正在整理衣衫的文从辰,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有、小、人,说、话、不、方、便。”
文从良还在愣神着,被邢三拖着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文从良从邢三的手臂中挣扎出来,依旧呆呆的看着文从辰。
“今天,你……说的……都是……真的?”
文从良说着,眼眶早已湿润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着,仿佛轻轻一推便会倒下。这个平日里精明强干,雷厉风行的男子汉,直隶第一警探,被摧毁了心神和信念后,变得如此的令人心疼。
文从辰却因为邢三的做法彻底被激怒了,一边用手绢擦拭着衣衫,一边不耐烦的嚷嚷着:“废话,老子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今天跟你说这个就是告诉你,少来拿着哥哥的架子压老子,老子才不是你哥,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