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移宫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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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驻跸新邸

方从哲离开后,驾辇继续前行,先是左转穿过东华门,告别了庄严的紫禁城,继而穿越东上中门与东安里门,行进间跨过玉河桥,最后右转驶出东安门,彻底告别了皇城。

明光宗至死都没能踏出一步的皇城,朱常洛从醒来到现在,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便走了出来。

驾辇继续前行了一段,只听王安高唱一声:“跸——”

朱常洛感觉驾辇停下,紧接着又听见一声:“警——”

一串整齐的脚步声和甲胄摩擦声传入耳中。

片刻后,王安的声音在车窗旁响起:“陛下,十王府到了。”

……

御驾龙辇驻跸十王府,随行厂卫立刻入内接手加强府中防务,五十余名宦官簇拥着皇帝和两位皇子,沿着长廊向府中正堂行去。

一路上除了身披甲胄的厂卫外,再不见任何人。

府中原住着的三位亲王及其侍者,都被临时集中在了东三所内,被厂卫严加看管,等候皇帝安排。

朱常洛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心情越来越好。

十王府并非是由十个王府组成,而是一座缩小版的大明皇宫,一应规制都与亲王府一般无二,府内建筑数量极为密集,场地利用率极高,亭台楼阁,长廊水榭,花苑池塘,假山奇石,可谓应有尽有。

朱常洛深吸一口气吐出,只觉从内到外身心舒畅,忍不住感慨道:“这可比住在宫里舒服太多了。”

一行人进入正堂后,朱常洛入内四处打量了一圈,而后让两位皇子自己挑选心仪的房屋,他则叫来王安、魏朝和骆思恭入书房议事。

主仆四人进入书房后,关上了门,朱常洛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三人在他桌前不远处站定,等待吩咐。

“今日能如此顺利的搬入十王府,诸位功不可没。”朱常洛温言夸赞了一句。

三人连忙拱手,“主子谬赞,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朱常洛点了点头,手指在书桌上轻敲了几下,随后说道:“眼下还有几件事,需要诸位尽快落实。”

“第一,朕既然搬入了这十王府,那以后再叫这个名字就不妥了,得改个名。”

“历朝历代皆有大朝正宫,如那秦之章台宫、汉之未央宫、唐之大明宫,唯我大明朝似乎并没有一个代表性宫殿。”

朱常洛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对,本朝也有一个代表性宫殿,开国的时候叫‘奉天殿’,现在叫‘皇极殿’,但这座宫殿的名声,完全不似前朝一般响亮。”

朱常洛想了想,开口道:“本朝官员不是崇尚复古吗?那朕这新宫殿也起一个复古的名字。”

“本朝开国有‘恢复汉族衣冠’之号,既如此,这新宫就叫‘未央宫’,如何啊?”

三人听着朱常洛讲了半天,突然问起自己的意见,连忙回应道:“主子圣明,臣等觉得极好。”

朱常洛笑着点了点书桌,继续道:“换匾之事就由魏朝你去督办,去内阁、翰林院、礼部,找一个字写的最好的书匾。”

“是。”魏朝躬身领命,顿了顿,他问道:“主子,十王府毕竟是王府规制,所用屋瓦尽是青瓦,是否要换成黄瓦,以符合主子身份?”

朱常洛点了点头,“可以,但不要制新瓦,直接把乾清宫上面的瓦片揭下来,让厂卫替换到此处即可,现在国家缺钱,能省则省。”

“这——”魏朝闻言一怔,嘴角抽搐。

这是省不省钱的事吗?这也太抠了……

魏朝下意识的看向王安的脸色,见他一脸如常的模样,知道皇帝是认真的,于是不再多言,应下了此事。

说完第一件事后,朱常洛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是关于三位亲王的安置问题。”

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随后道:“在外城给三位亲王建一处宅子,规制不必与王府相当,成本一万两即可,此事,骆思恭你来督办。”

骆思恭闻言,连忙拱手作揖:“臣遵旨。”

朱常洛点了点头,再次说道:“这第三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

“跟着朕搬来此处的宦者厂卫都是尔等亲信,换句话说,都是朕的潜邸,为了区别亲疏,朕意,仿照前朝旧制,设置‘入内内侍院’和‘内侍院’,以区分二者身份。”

“今日随朕一起移宫的宦者,一律隶属‘入内内侍院’,定额六十二人,允许其自由出入未央宫。此外的宦者,不限数量,一律隶属‘内侍院’,无诏禁止进入未央宫,若有事通禀,则通过入内内侍传话。”

“王安,你跟朕三十余年了,这内侍两院‘都都知’的头衔,别人带着朕不放心,只有你带着,朕才能放心。”

王安闻言,心头猛地一震,恭敬的躬身过腰,行礼道:“臣多谢陛下厚爱,臣能得陛下如此信任,臣便是死也无憾了。”

朱常洛满脸笑容道:“内廷不比外朝,外面那些文官,都把朕的命令当做约束,想方设法的抗拒抵制,为了合情合理的抗旨不遵,还弄出个什么‘中旨’、‘传奉官’的名头,尽是些阳奉阴违之辈,还是咱内廷中人最得朕心。”

朱常洛笑着说完,眼珠微动,提醒道:“这些话咱们在这书房里说说可以,出去了可不能乱说,须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咱们内廷若是不能拧成一股绳,如何对抗外朝?你们说是不是?”

“主子说的是。”三人面露微笑,默默把朱常洛的话记在了心里。

朱常洛要吩咐的都说完了,他开口向王安道:“方才朕吩咐的三件事,你委个中书舍人拟道札子出来,朕亲自画敕盖章,分发给你们去办,如此有个依据,防止外臣说三道四,阻碍公务。”

王安思忖了片刻,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随即躬身道:“臣遵旨。”

朱常洛摆了摆手:“好了,都下去忙吧。”

“对了,给朕准备三份早膳,朕要与两位皇子一起用膳。”

王安脸上露出笑容,“陛下稍等,都备好了,臣这就去给您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