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1章
县大队的队伍逐渐发展壮大起来。在原有的骨干战士的基础上,又不断地收纳新的战士。有的是怀着杀敌之心赤诚报国之心的热血青年,有的是弃暗投明投诚过来的伪军士兵。把新老战士暂时编为三个小队,等队伍扩大了,再把小队改编为中队。马文远任一小队队长。李长顺任二小队队长。三小队队长暂时由刘满仓兼任。队伍扩大了,新战士多,军事素质差。由刘满仓、马文远负责军事训练。做出训练计划,制定出训练的科目。训练科目有射击、刺杀、投弹、格斗、擒拿、摸、滚、爬、匍匐······还有单杠、双杠、木马·····还进行战斗演习。老战士手把手地教新战士,严格要求,一丝不苟,老战士帮新战士,老战士带新战士。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练兵高潮。战士们练兵情绪高涨,部队的军事素质大幅度提高。
战士们大多是穷苦农民出身,不识字,战士们的文化水平极低。有些战士来自旧军队,仍带有旧军队的坏习气。摆在面前的一项艰巨任务是对战士们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兼学文化。这项工作由胡兴负责。订出计划,定时给战士们上政治思想课。政治恩想课由胡兴、陈光辉、齐鸣、高广启等人进行。首先,让战士们明白,为什么要扛枪,为谁去打仗。还简明地讲解国内形势和国际形势。讲”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并制订出本部队具体的纪律。在同志们的耐心讲解,耐心教育下,战士们的思想觉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战士们大多数是穷苦出身,没念过书。都半世子啦,谁摸过书呀,谁摸过笔呀。认字儿,对他们来说,是个新鲜事儿,也是一个不习惯的事儿。一个字儿,这样画一道儿,那样画一道儿,念个啥呀,总是记不住。粗粗的手指,捏着细小的铅笔,笨拙得像脚一样,总是不听使唤。领导把所有认几个字的战士统制一下,都当”先生”,一个字不识的当”学生”。有个”学生”说:”领导说,毛主席教导我们,’没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我就不明白啦,识字不识字,和打仗啥关系?”
县大队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武器这个丈问题。老战士有几支枪,那可是潦潦无几。一些开明人士捐献一批枪支,为数也不多。缴获一些武器,还远远满足不了需要。来县犬队报名参军的新战士越来越多,武器的缺口越来越大。有些新战士不得不暂时用大刀、红缨枪作武器啦。为解决武器问题,同志们搅尽了脑汁。有人捐献出两杆”大抬杆”(又叫大白龙,是一种古老落后的火枪,装黑色的抛射药和铁砂,威力大,但射程近,笨重。移动时一个人扛不动,需要两个人抬。所以叫大抬杆。),也要,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有总比没有强。有人提出造些土地雷。于是,搞了许多硫磺、硝、木碳,配制了许多黑色土炸药,搜集了一些小坛子,把黑色炸药掺上铁砂,装进小坛子里,装上拉火装置,一封口,就是土地雷。黑色土炸药虽说没有黄色的洋炸药威力大,但药量大,爆炸的威力也大。这也能填补一点儿武器的空白。同志们说,只要大家动脑筋,武器的问题一定能解决。
县大队的战士们多了,吃饭和住宿也成了大问题。为了减轻人民负担,为了解决吃饭和住宿问题,把战士们分散在周围一些铺子里当伙计,或分散在大户人家当长工。这些铺子的主人和这些大户人家的东家,都是开明人士,我党的垄垒户。由于都在附近,战士们需要训练时,需要学习时,需要执行任务时,便于集合。他们住在这些人家,给这些人家干活儿,在这些人家吃饭。一般的一个长工种四五十亩地,一个战士只种十多亩地,三个战士只相当于一个长工干的沽儿。本来该三天只能干完的活儿,一天就干完了。这样,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学习,训练,执行任务。战士们只管在东家吃,住,干活儿,不要工钱。东家的活儿赶得很快,东家很满意。
刘满仓和几名战士住在刘善人家里。战士们套牲口犁地,耙地,耩地,锄地,······无论什么活儿,干得都很好。老东家见了,总是满意地微笑着点头儿。麦子熟了,收麦子了,有的战士用锵杆子安上锵麦铲儿锵麦,有的战士用竹耙子搂麦,用木杈挑麦。刘满仓套上太平车,驶着牲口装车拉麦。拉麦,装车,既是个力气活儿,又是个技术活儿。特别是中午和下午,麦干,滑,很难装。如果再有些风儿,就更难装了。刘满仓用杈把麦铺挑立正,把杈从麦铺顶部扎下去,一扎到底,两手握住杈把一别,别起来,举起来,像打一把黄罗伞一样,瞅好部位,轻轻放下,稍微往外别一点儿,利索索地抽下杈。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既显得轻巧又显得利索。装出来的麦车规规矩矩,四棱八瓣儿。刘满仓还是个好鞭手,扬起大鞭,吆喝着牲口,牲口乖乖地听从号令,麦车平稳地往前运行。······吃饭间,王善人乐呵呵地说:
“爷们儿,光知道你们会打仗,没想到你们还是好庄稼手。”
刘满仓谦虚地笑了笑,说:”大爷,您过奖啦。”
“小刘,你也是庄稼人出身?”
刘满仓笑了笑说:”嗯,是,大爷。我十几岁就跟爹在地里干活。到了十八九岁,当兵去了。当了几年兵,回家了。后来又当兵了,参加了八路军。”
“哦——呵呵。你们都是庄稼人出身?”
“对,都是穷苦庄稼人出身。由穷苦庄稼人成了当兵的。当兵打仗又是为了老百姓。人民的军队为了人民。老百姓对自己的军队又大力支持。咱们军民是一家嘛。”
“好,好,爷们儿,讲得好。呵呵呵······”
·········
一年冬天,小战士高四宝住在了朱世祯的家。朱世祯是一个大户人家,是位开明人士,是我党的堡垒户。他家喂着五匹骡子两匹马,这七匹大牲口是他们家的半拉家产,是他的心肝宝贝。他雇用了一个喂牲口有经验的老贾专门给他家喂牲口。小高提出要和老贾睡在饲养室里。朱世祯一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太委屈你啦。”小高说:”大爷,不委屈。我和贾大爷睡在饲养室,是为了和贾大爷学喂牲口。”朱世祯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他。他帮贾大爷筛草、拌料、挑水、饮牲口、撒垫脚、从牲口铺里在外推粪······早饭后,牲口喂饱了,饮过了,一匹一匹牵出来,在有暄土儿的平整地儿上让它们一匹一匹地打打滚儿,一匹一匹地拴在朝阳的地方让它们晒太阳。再用磨秃了的扫帚扫扫它们身上的土儿,脱落的毛儿,给他们挠挠痒。挠得它们舒舒服服们,一匹匹站在那儿乖乖的,俯首贴耳,等待着小高前去给它们去挠痒。·····老贾不断夸小高做得好。朱世祯有些不明白,问小高:”爷们儿,你一个当兵的,学喂牲口干啥?”小高说:”等咱们八路军成立了骑兵,我要当骑兵。到那个时候,我要策马挥刀,冲锋杀敌。”朱世祯乐呵呵地说:”好,好,爷们儿也是好样儿的。”
······
县委机关时驻在田家大院的西跨院,人人都很忙,刘”半仙”天天以打板儿算卦为名,去侦察敌情。大勇天天以要饭为名,搜集情报。其他领导同志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收集情报,归纳信息,他们开会,研究,总结工作,写工作报告向上级回报。根据上级指示,结合本地区的实际斗争情况,做出具体的行动方案,发放到各区,交通员穿梭似地往返于上下级。每个人都人在进行着超负荷地工作。他们吃、住都在西跨院。他们为了尽量减轻老百姓的负担,伙食很清贫,一天三顿都是窝窝糊涂,咸菜辣椒。很少变样儿。
田老先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是一名地下党员,被捕就义了。二儿子是一位八路军连长。女儿在分区医疗队当医生。老先生既是抗属又是烈属。同志们很应该到田老先生那儿和田老先生以及街坊邻居拉拉呱儿,说说话儿。可是很抱欠,挤不出时间,几乎没有到天井院儿去过。
天井院比较大,四面都有瓦房,中间也比较开阔。中间有一棵大椿树,有一搂多粗,树冠如伞,罩半个院子。椿树长得茂盛,树稠叶茂,白天遮阳光,下面阴凉;晚上隔露水,是人们休息的好地方。特别是晚饭后,田老先生一家人以及近邻居都好到这棵大椿树下来乘凉拉呱儿。这天晚上,人们和往常一样,都在大椿树下乘凉。胡兴掂个烂苫子片儿,掂了半壶凉水,第一次到这里和大家在一起。有人发现发桀这个人是胡兴,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胡同志,不忙拉。”
“哎艾。”
“唉呀,您难得有点儿空闲哪。”
“嘿嘿嘿·······”
对于人们的频频招呼,胡兴忙不迭地接应着。田老先生听出来了是胡兴来了,忙打招呼:”小胡,来来来,坐这儿,坐这儿。”胡兴便凑到了田老先生身边坐下了。田老先生对家里人说:”去沏茶。”胡兴忙制止:”不不不,有凉水,挺好挺好。”胡兴停了停,说:”我们来到这里,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和大爷大娘街坊邻居老少爷们在一起拉过呱呢。我代表他们几个向大爷大娘以及老少爷们道歉。”
“不不。”
“你们确实太忙啦。”
田老先生说:”傻孩子,说哪里话呀,和您大爷您太娘,和街坊邻居客气啥呀。”
有的说:”整天你们也太忙啦。”
胡兴谦虚地说:”应该的,应该的。”
有的说:”你们的伙食也太清苦啦。”
胡兴说:”大家都很艰苦,我们应该都艰苦些。”
、、、、、、、
田老先生打断了胡兴和别人的谈话,问道:
“爷们儿,我有个问题不理解,共产党是什么党?为什么叫共产党?”
大家听到田老先生和胡兴谈话,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他们谈话。胡兴笑了笑说:”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先简单地吧,共产党就是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的党。、、、、、、、”
田老先生听了,似懂非懂:”哦、、、、、、、、”
胡兴继续往下讲:”共产主义,是人类的最高理想。在那个社会里,没有阶级,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人人自由,没有饥饿,没有寒冷,人人幸福。、、、、、、、共产党,就是为实现人类这一崇高理想而奋斗的。共产主义的理论是马克思/恩格斯共闰创立的,原创于欧洲。由于它是宇宙间的普遍真理,便很快风糜全世界。在这一理论的感召下,世界各国纷纷成立了共产党。这个党是由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所给成,这是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的党,为劳苦众服务的党,为解救劳苦大众的党。中国,也成立了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是个比较年轻的党。
“共产主义不是等来的,是靠共产党带领全世界人民经过长期艰苦奋斗换来的。每一位共产党入党的时候,站在党旗下,举起右,庄严宣誓,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这就是每一个共产党员的使命,这就是每个共产党员的初心。他们时刻牢记初心,牢记使命。根据革命运动的不同历史阶段,以及各国的具体国情,有着不同的历史使命。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奋斗中,都有无数个共产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们前仆后断,奋勇向前,革命道路上每前进的一步,都是用无数优秀党员的尸体铺出来的。
“目前,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国。我们中国共产党这一历史阶段的任务,是团结带领全国人民,赶走日本侵略者。这一使命历史地落在我们中国共产党身上。为了赶走日本强盗,不知道有多少个优秀的共产党员献出了生命。大爷,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隐瞒大哥的身份的必要了,他就是一位优秀共产党员,为党的事业,为抗日斗争献出生命的优秀共产党员。、、、、、、”
“哦---_”田老先生恍然大悟。
胡兴继续往下说:”为了赶走日本侵略者,仍有千千万万个优秀的共产党员在英勇奋斗,如八路军、新四军全军将士,如像关押在敌人监狱中的王宏昌等坚贞不屈的英雄,如二哥和大姐,如县委、县政府、县大队的同志们,如各基层党组织的同志们,·······他们都随时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伟大的抗日斗争的伟太事业。日本法西斯入侵我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穷凶恶极,大有灭我中华之势。但在我们中国共产党的号召下,在党的领导下,一定能唤起全国民众,共同抗战,全国各党各派各位有识之士,团结一致,全国抗战,就一定能打倒小日本儿,彻底消灭日本法西斯。········”
大椿树下鸦雀无声,都在静静地听胡兴滔滔不绝地讲解。田老先生听得出神了,连手中拿的蒲扇也忘了摇了。田老先生也感到自豪,他有一个优秀的大儿子,还有一个优秀的二儿子,还有一个优秀的女儿。
县委、县政府响应边区的号召,遵照上级的指示,在卫阳地区开展减相减息运动。经过我党干部做了大量工作,佃户们交纳的地租少了,所借的高利贷的利息降低了,一部分农民的负担减轻了。在卫阳地区,把土地租给穷苦农民的是少数,佃户,在广大穷苦农民中只占一小部分,减租减息只是减轻一小部分农民的负担。这一带的大户人家,土地大多是自己经营,家中雇用长工,种地雇用伙计。长工和伙计在广大穷苦农民中,所占的数额较大。减轻这样一大批人的负担是个大问题。经过各级干部,做了大量工作,以田老先生以及周边地区的一些开明人士带头,对长工提高工钱,每年的粮食由三石涨到四石。提高伙计的分成。以前,打的粮食东家和伙计分成是”三七分”——东家要七份,伙计要三份。改成”四六分”——东家耍六份,伙计要四份。东家降低了一成,伙计涨了一成。伙计们干活儿的情绪高了,庄稼种得好了,麦后秋后一算账,东家得到的粮食并不少,而伙计们得到的粮食可就多了。东家伙计皆大欢喜。人人说政策好,党领导得好。一大批穷苦农民基本上不愁吃饭了,人们们思想情绪也高涨起来了,各项工作开展也顺利多了。经过做了大量工作,一批又一批的优秀青年涌跃报名参军。有的参加了八路军的正规部队,有的参加了县大队。
县委、县政府决定,各区成立一支短小精悍的区小队。开始,各区小队人员不多,每队十个八个,有的五个六个,都是优秀的青年。后来逐步扩大,有力地配合了县太队执行任务。有效地限制打击了汉奸武装的猖獗活动。在各村,选出广大农民自己的村长,成立自己的村政府。并组织民兵、儿童团、妇救会。全员动员,参加抗战。
县委决定,在敌占区,对各个伪乡长、伪村长逐个调查分析,给这些伪乡长、伪村长分分类。哪些属于心底善良被迫当上了伪村长。哪些属于贪图小利,想借为日本鬼子汉奸征粮时从中克扣一些,以饱私囊的地痞无赖。谁是死心踏地的狗汉奸。对于这些伪乡长、伪村长达到我们对他们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数。对他们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方法去对待他们。对于第一类伪村长,想办法接近他,策反他,把他争取过来,让他成为我们自己的人,自己的同志。经过做大量细致的思想工作,一大批伪村长被争取过来了,成了我们的同志。这些同志具有双重身份,既是日本鬼子汉奸的伪村长,又是人民政府的村长。表面上是为鬼子汉奸做事,暗地里为抗日秘密工作。他们把得到的零星情报及时向上级汇报。日本鬼子要征劳动工,秘密通知村里的清壮年男子秘密离开家,家里只剩老头子、老婆子、妇女、小孩子。日本鬼子汉奸来征粮,能拖就拖,真拖不过去了,就征呗。白天征些粮,敌人还没来得及运走,夜间赶紧通知区小队或县太队,把征的粮食运走。临走前,让同志们把他捆上,嘴塞上。到第二天,敌人来运粮时,粮食没了,村长被捆上了,嘴给塞上了。······
对于第二类伪乡长、伪村长,给他们送恐吓信,或采取一些措施,给他们一些警告,对他们进行震慑,让他们少为鬼子汉奸办事儿,少祸害乡里乡亲。
对于个别死心踏地罪大恶极身负血债的狗汉奸,寻找机会处决一两个,刹刹敌人的猖狂,长长人民的志气。
这一措施,极大地打击瓦解了地方上的伪政权,斩断了他们的根。有力地推动了各项工作的进程。
根据上级的指示,县委决定,采取一些切实可行的措施,对敌人进行袭扰。区小队配合县大队,利用夜幕的掩护,带着武器,提着洋铁桶,带上鞭炮,摸到敌人的炮楼附近,寻一个敌人的枪打不着的地方隐蔽起来,在洋铁桶里砰,砰,点几个炮。炮在洋铁桶里爆响,声音沉闷,很像枪声。炮楼上的岗哨听到”枪声”,以为是八路军夜间来偷袭,便放起枪来。敌人一放枪,便在洋铁桶里点放一把鞭炮。鞭炮在洋铁桶里爆响,沉闷连续地爆响声,很像机枪。呀,八路的的机枪开火啦。谁敢探出头来看个究竟呀,于是机枪也开火了。步枪、机枪乱打一气。附近炮楼的敌人听到了枪声,也胡乱放起枪来。枪声就响成了片了。假枪声引来了真枪声。同志们美其名日”抛砖引玉”。而同志们的子弹是非常珍贵的,不到万不得己的情况是舍不得用的。敌人的枪响起来了一,同志们各人带着各人的武器,提着洋铁桶,利用夜幕的掩护,大摇太摆,胜利而归。这一夜,这个炮楼的敌人就别想睡宛了。到第二天便传开了,夜间八路军过来了,来了多少多少人,带有什么什么枪,来攻打炮楼啦。闹得敌人人心惶煌。
又一个措施是破坏敌人的交通线——公路。敌人的交通线是敌人的命脉。公路,是敌人在这一地区主要的交通线,看得很重。敌人看得重,就要破坏它,扰乱它。于是发动群众,利用夜间,选择离敌人炮楼较远的地方,把公路挖断,使敌人的汽车暂时无法通行。有时,在公路中间挖个大深坑,再用木棍把大深坑棚起来,上面做好伪装。敌人的汽车开过来,压折了坑上棚的木棍,汽车便一头裁进大坑里,出也出不来了。
破坏敌人的电话线。敌人的电话线串联着公路沿线的各个据点,联接到县城,是敌人的指挥系统,是敌人的神经系统。敌人是不会让它的指挥系统失灵,神经系统瘫痪的。同志们抓住敌人这一特点,夜间带上武器,剪断敌人的电话线,埋伏在隐蔽的地方等待敌人的出现。敌人打不通电话,必定派电话兵前来查线,修理。如果来了大批的敌人,对付不了,便悄悄地辙离。如果来的是三两个零星的电话兵,当一个敌兵爬上线杆接线时,出其不意地把地面儿上的敌人干掉,再一枪把线杆上的敌人打下来。收拾了敌人的武器马上撤离。这种方法同志们叫”守株待兔”。
一些汉奸、伪军,横行乡里,盛气凌人。进到饭馆里,骂骂咧咧,吆五喝六,一个个像瘟神。坐在那儿海吃海喝。酒足了,饭饱了,抹抹嘴,扒拉扒拉屁股,走人。一些零星的匪兵,行走在集市上,遇上卖包子的,卖烧饼的,卖梨的,卖瓜的·······也不问价,伸手拿来就吃。当然也不给钱了。卖主不吭声是正好,一吱声给你一巴掌。······同志们根据敌人这一特点,瞅准某些死心踏地的狗汉奸的活动规律,好出没在哪家饭馆,同志们秘密带上武器,提前埋伏在饭馆里,正当敌人吃喝正酣时,突然出现,出其不意的把敌人处决掉。如果是一般的匪兵,缴了他们的武器,教训一通放回。同志们称这种方式叫”钓鳖”。这样,有力地震慑了那些汉奸、伪军。他们别说到饭馆里吆五喝六了,海吃海喝了。就连上街也都不敢了。光怕万一碰上了八路军,光怕被缴了械,或丢了命。
孙家寨据点里住着一个日本鬼子的翻译官,外号孙瘦猴。这家伙仗着日本鬼子的势力,横行乡里。在镇上,想吃啥吃啥,想要啥拿啥。吃馆子从来不掏一分钱。李家寨的人人人恼恨,敢怒不敢言。堂堂的孙翻泽官,谁能惹起。战士小刘写了一封信,盖上了县大队的公章,里面用纸包了一点儿白面儿。白面儿是白灰掺点土儿,”送”给了孙瘦猴。孙瘦族不知是啥毒药,可吓坏了,再也不敢到馆子里大吃大喝了,光怕哪个菜里,或哪壶酒里有毒,把自己毒死了。
同志们听说了这件事儿,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个别的死心踏地的狗汉奸,尽管他深居简出,很少露面,他毕竟是个活人。是活人就有活动,有活动就有规律可寻。瞅淮了他窝藏的地点,在乡公所或在他家把他处决掉。同志们称这种方式叫”窟窿里掏螃蟹”。
县大队、区小队及广大群众采取的这一系列措施,搞得敌人心惊肉跳,焦头烂额。中野三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有力地牵制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