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观音说的自信。
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听的认真。
知晓谈话必须有人捧场的玉皇大帝，在观音的如此自信下。
难得的客串了一回，在以往中，太白金星面对自己时候的角色。
也就是相声里面，必不可少的一角——
捧哏。
“不知——”
“菩萨有何高见？”
玉皇大帝很给面子的问道。
观音很满意，回了玉皇大帝一个赞许的眼神。
才煞有其事的说道：
“只凭身强力壮者为王，与凡夫俗子有何异耶？”
“岂不是让我灵山与天庭的合作，共同促成的话本‘西游记’，沦为凡俗之物？”
观音反问道。
王母娘娘翻了个白眼。
可为了知晓观音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她还是很给面子的问道：
“不知——”
“菩萨有何高见？”
要说，和玉皇大帝还有心心相惜、臭味相同质感。
观音还敢放肆一下。
在面对王母娘娘的时候。
观音一下子就老实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只以外在的‘强’，不足以彰显‘西游记’的风采。”
虽说不论是天庭还是灵山，虽然也有思想上的高低。
但真正论道的时候，还是比较手上功夫。
可在话本里——
不论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更或是观音本人。
都不想表达，现实这个沟槽的玩意。
毕竟——
话本就应该，源于生活，超越生活嘛。
于是观音说道：
“我‘西游记’一话本，为的是让那南澹部洲百姓，摆脱精神之空虚，超脱物质之苦难。”
“书的是‘修行’，说的是一个‘仙’字。”
神仙里地位最高的，权力最高的玉皇大帝。
对灵山的观音菩萨问道：
“请问菩萨——”
“如何书‘修行’，如何说一个‘仙’字？”
观音自诩看过了数不尽的‘经典’，例如某中文网的‘仙侠’小说。
所以自信答道：
“仙者，虚无缥缈，自由自在者也！”
“所以——”
观音话头一转，继续说起西游记。
“那孙猴子，成就猴王的故事，自然不能凡俗，不能寻常——”
“更加不能——”
“让观看者，觉得，也就那样！”
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是懒得做捧哏了。
两人看了观音一眼。
默默的给自己倒满了热茶。
没开口。
倒是给等待提问的观音给整尬住了。
这时候。
他竟第一次怀念起，自己的那个憨憨徒弟惠岸。
如果惠岸那个憨憨在这里。
一定会乖巧的提问：
“请问师尊，‘西游记’的话本。”
“该如何不凡俗，如何不寻常，如何令观看者不觉得也就那样？”
可惜啊……
观音看着始终不开口的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
内心暗叹人心不古的同时。
心中五百年来第一次，升起了对龙女的愧疚。
别误会。
观音没有出轨。
读者们可都看着呢啊，可不能凭空无人清白。
观音心中的愧疚，只是——
对不住了龙女，我在尴尬需要回忆些什么的时候。
五百年来第一次想的不是你，而是——
惠岸那个憨憨。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
谁让你生性不爱说话，也没有惠岸傻，哦不，憨憨。
也许是看不惯沉默。
许也是不习惯尴尬的气氛。
也许是好奇关系葫芦里装的故事。
玉皇大帝终究是，提起茶壶，给观音倒了杯茶。
并给予最后的通告——
爱说说，不爱说……
不爱说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观音很是识相，他从心道：
“猴王竞选，以力量强弱比较，这种行为与野兽何异？”
“这样的故事，配得上我们寄予厚望的孙猴子吗？”
想了想前世猴哥对一众文娱的拯救。
观音也不免心绪复杂。
每当一个娱乐行业陷入低谷的时候。
总会有那么一个猴子站出来。
并且绝大部分观众都会买账。
或是为了情怀，或是为了想起幼时，自己还不分好坏，不明原因的时候。
舍弃很多因素，单单想做那个——
齐天大圣！
而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则没有这种情怀了。
就像是观音没有经历过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的经历一样。
他们两人也没有观音所独有的经历。
不能明白，孙悟空，齐天大圣在他心中的分量与意义。
王母娘娘只是问道：
“不知菩萨有何想法，还请详细说说。”
这次观音不敢唱高调了。
很是老实的说出了内心想法，也就是西游记原著里，那孙猴子的做法。
“贫僧认为——”
“为了不落入俗套，也为了故事能够吸引人，应从百姓最珍贵的品质入手。”
“品质？”玉皇大帝皱眉思索。
观音点头说道：
“没错，从百姓或者说人类，最为珍贵的品行入手。”
“例如——”
“智慧。”
“例如——”
“勇气！”
勇气的赞歌就是人类的赞歌！
拥有智慧，可以生存，可以繁衍，可以持续。
拥有勇气——
可以站着！
这两样东西，是人类从古至今，生存下来的关键。
是人类历史上必不可缺失的精华。
是值得所有人类保持、记忆、赞颂、继任、传承的！
这个说法，对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这两个，对话本的印象，还停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老古董来说。
很是有吸引力。
这可比‘哪吒闹海’‘八仙过海’那些故事精彩多了。
哪怕这个故事很小，只是一个山里的猴子竞选猴王。
哪怕这个故事没有反派角色，更没有话本里‘横行霸道’惯了的龙王太子。
王母娘娘与玉皇大帝，依旧十分好奇。
观音不敢卖关子，详细说道：
“那孙猴子，竞选猴王的故事，俗套的不能在俗套，无聊的不能在无聊。”
“不过是凭借着自身天生地养，出生后就力大无穷，打服了花果山的老猴王，以及一众猴王竞选者。”
“这个故事作为开篇。”
“想必就算是天蓬那厮，也得笑掉大牙的嘲讽，什么讲烂了的故事。”
“所以我们不能这样。”
观音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以及大天尊、王母娘娘，咱们三人，要做的事情——”
“就是将原本很是俗套的故事，增添一份仙侠色彩，让原本俗套的故事精彩起来，乃至流传人间数百年！”
对于这点，观音很自信。
对于这点——
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一点儿都自信不起来。
创造故事这件事，他们俩熟得很。
以前上班无聊的时候，没少整出些花活。
例如什么——
牛郎织女的故事啦。
例如什么——
杨戬除八怪的故事啦。
例如什么——
七仙女与某个凡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啦。
总之，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工作清闲，工资极高的人。
可以早空闲时间里整出什么花活。
可即使是这样——
不论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他们两人中任意一人设计出来的故事。
也就是——
一颗石粒入汪洋，泛起一朵水花。
顶多，顶多的，也就是在故事发生的地方，那地区的百姓记的久一些。
在远些的地方，过不了多长时间，该忘的都忘干净了。
毕竟——
他们的生活可不如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舒心如意。
他们可都是要与生活对线的。
这也是观音打算，在完成如来的任务之余，还要‘创作’‘西游记’话本的原因之一。
给人民以希望。
让他们在遇到不公，在遭遇打压的时候，也能发出——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观音在说完自己的见解后，便慢慢的喝茶。
润一润自己的嗓子。
给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反应的时间。
以便自己一会儿，可以在天庭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面前。
来一波人前显圣。
对不住了吴承恩老爷子，对不住了西游记之前的原典。
请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
对于观音的行为，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是很无感的。
他们只觉得——
这观音菩萨，‘渡劫’的状态怎么如此奇怪。
以前他也没有让人如此的——
又爱又恨啊！！
现在是怎么了，怎么贱兮兮的……
这明显的，稳坐钓鱼台的心态。
等着自己上前提问的姿态，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怎么。
我不是那——
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了？
你这灵山的小小菩萨是什么态度嘛你是。
你简直目无法纪，不知上下尊卑，给我搞清楚你的态度啊你。
你以为你将的故事很吸引人吗？
你以为没有你的故事我就会急的浑身犹如蚂蚁在爬吗？
你在想些什么！
我——
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什么没见过！
什么故事没听过！
会好奇你的故事？
会主动上前，给足你面子，舔着个老脸提问？
你在想……
“咳咳——”
玉皇大帝舔着个老脸，给观音倒了杯茶，和颜悦色的问道：
“菩萨——”
“你说了这么多，我是赞同也是支持的。”
“只是……”
“还请菩萨打个样，将那孙猴子竞选猴王的故事优化一番。”
“让我与夫人，看看菩萨是如何，将‘智慧’与‘勇气’，这两个人民珍贵品质，加入道故事中的。”
“以便之后的‘西游记’工作，好继续开展嘛。”
观音之所以拖了这么久。
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吊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的胃口。
这样的行为虽然很快乐。
好吧，这样的行为，非常快乐。
但……
未免有些作死的嫌疑。
他虽然有着‘观音菩萨’的名号。
又不属于天庭的部门。
是灵山，如来佛领导的菩萨。
但真把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这两位天庭的顶级大佬给惹急了。
观音丝毫不怀疑。
自己会迎来一波，历史仅有的，跨平台执法。
第二天，这件事就会登上仙佛两界的热门。
例如：
“震惊！西方灵山的顶级菩萨竟然做出这等事……”
“震惊！历史首次，天庭跨平台执法，竟是因为……”
“震惊！是什么迎来了仙佛两界高层人物的大轰动，想要了解详情，请……”
这样的结局，自然不是观音想看到的。
他之所以拖延时间。
不是扯动就是扯西，让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恨不得不顾颜面的喊出：
“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不是她观音天生就喜欢刺激。
想要在刀尖上跳舞，体验什么‘只有死亡才是生命的真谛’。
他只是——
在回忆西游记里面的剧情。
以及前世看过的，诸多西游同人，仙侠小说的剧情。
将这些剧情，与他记忆力，并不是很完整的，有关孙猴子竞选猴王的故事，串联起来。
现在，终于是想的差不多了。
而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也差不多到忍耐的极限了。
前世追读小说，体验过断更痛苦的观音。
很是能理解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的痛苦。
于是，他很是珍惜狗命的说道：
“依贫僧所想，这竞选猴王的故事，我们大有可书！”
“例如呢——”玉皇大帝咬牙说道。
并且使用技能——死亡凝视（被注视者在这一回合，必须使用技能，不能临阵脱逃，负责将直接阵亡）
观音吞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的说道：
“比我，我们从一开始，就要写出我们的特色，与之前话本的流俗剧情区别开来。”
“让读者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想要继续读者去。”
观音刚说完，一旁的王母娘娘就幽幽地说道：
“菩萨说的倒是简单——”
“可做到不流俗，让读到‘西游记’的人，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岂是那么简单。”
经过观音的一番折磨。
王母娘娘也没有了之前的端庄，说起话来不免带上三分的艳阳怪气。
观音觉得，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是他自己先不干人事的。
所以，他陪笑道：
“娘娘说的自是有所道理。”
“贫僧也只是想了些迂见罢了。”
“那就说来听听吧，如若有什么问题，我与大天尊也可为菩萨解忧，提一些建议出来作为参考。”王母娘娘丝毫不给观音继续拖下去的机会。
这种步步紧逼的气势，让观音汗流浃背了。
一旁还有持续——死亡凝视着的——玉皇大帝。
为了自己的狗命。
为了今后还可以与龙女一起在珞珈山赏花。
为了自己的憨憨徒弟不至于失去师尊被人欺骗。
观音很是从心的说道：
“一般的野兽，在能力足够，身强体壮，等到春天，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时候，为了交配权。”
“他们往往会大大出手。”
“其中，健壮适龄的雄性，往往为了争夺领袖的位置，更是会不顾危险的挑战头领。”
“而那孙猴子竞选猴王的时候，虽然不是为了争夺交配权。”
“但也和那些普通的野兽差不多。”
“仗着自己的先天优势，打败了当时的猴王，又打服了其他有资格竞选猴王的人，才坐上了猴王的位置。”
“这种故事，太流俗，太无趣了！”
“与其说事沾了点‘勇气’的品质，倒不如说是生理的本能，压制住了智慧。”
“只是按照本能行事，而不是谋而后动，是对‘智慧’这一品质的侮辱。”
“不符合我们在故事中加入‘勇气’与‘智慧’，这两个人类珍贵品质的出发点。”
观音显示解释一番，才说道：
“依贫僧看来——”
“要想让‘竞选猴王’的开篇亮眼，吸引读者继续往下看下去。”
“就要完完全全舍弃，这猴子凭借武力，争夺猴王的过程。”
“而是要，春秋笔法，艺术加工一番，增添‘智慧’与‘勇气’的主题。”
“应该怎么做呢？”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问。
观音也不东拉西扯了。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快要冒烟了的嗓子。
缓缓的说道：
“‘竞选猴王’，武力夺取，不行！”
玉皇大帝若有所悟，说到：
“菩萨——”
“你的意思是——”
观音点点头，对一旁还没想明白的王母娘娘解释道：
“这‘竞选猴王’的开篇，我们非但不选用武力夺取，反而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要——”
观音、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一齐开口出声道：
“智取！”
房间内霞光弥漫，茶香四溢。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三人聊的是酣畅淋漓，过瘾不已。
房间外。
大门口。
看守房门的‘御前带刀侍卫’，先前想要独自处置天蓬元帅的络腮胡。
将耳朵贴在门上。
听着房间里的‘大声密探’。
本来黝黑的脸上，显现出淡淡的红色。
显然是听的心绪起伏，不能自已。
他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禅杖，眼睛里漏出坚毅的眼神。
心中做出了决定。
我，要成为，这故事里的主角！
这一切。
房间里讨论‘西游记’开篇的人并不知晓。
观音还沉浸在自己‘为人师表’，教育学生，引导学生自主思考的快乐之中。
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也沉浸在自己参与到‘伟大故事’事业的快乐之中。
一时间，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好似：
不论是门外看守大门的络腮胡；
还是门内喝茶探讨话本的三人；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极其光明的未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