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家人
“谢谢！很高兴你喜欢。”玛拉笑着说道，“这饮品最初是爆爆嚷着要喝甜品，可我们这里又没有上层的那些原料。
后来，我们从希尔科那里得到了些灵感，用草药和一些本地材料自己鼓捣出来的。没想到，还挺受欢迎。”
玛拉顿了顿，接着问：“抱歉，你刚刚说的那位科学家，你认得他？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也非常敏锐，总能看透许多人习以为常的东西。我想，正是因为这种敏锐的洞察力，才让他成为万中无一的天才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敬意，整个人的神情都柔和了几分。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蔚，这时托着腮帮子轻哼了一声。
“祖安出身的人，最后居然和上城人混在一起。”
蔚懒散地靠在墙边说道。
“这个家伙明明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却非要回祖安来搞这些麻烦事儿。现在倒好，惹出了麻烦，还得靠范德尔和我去摆平。”
“爆爆知道！维克托哥哥是好人！”
角落里，爆爆骄傲地举起手中刚拆下来的机械零件，声音清脆地回应着。
玛拉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爆爆身上。
“你这孩子，不是说不要再去招惹黑鲨帮那些人吗？”
蔚却一脸无所谓地挠了挠头，这一动作显然激怒了玛拉。
她一个零帧起手，把拖鞋朝蔚扔去。
然而，蔚身手敏捷，轻松躲开，脸上的笑意更加放肆。
“你可别说。”
蔚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耸了耸肩
“要不是我正好路过那个工厂，你面前这位凯特琳小姐今天就要成了黑帮的玩物了。”
凯特琳眉头微皱，正准备反驳：“我是皮尔特沃夫的治安官……”
“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治安官，”蔚打断她，“像你长得这么好看的，在他们那儿可是稀缺资源。”
玛拉忍无可忍，冷哼一声，撸起袖子就朝蔚扑了过去。
两人你追我赶地打闹了起来，蔚嘴上还不忘喊：“哎哎，别动粗，玛拉，妈，妈！别打脸！”
最终，玛拉一把将蔚按倒在地，用膝盖死死压住她的后背，手中拖鞋毫不留情地挥了几下，重重地拍在蔚的屁股上。
蔚的笑声变成了求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爆爆一边看着这场闹剧，一边抱着机械零件哈哈大笑。
旁观着这一切的凯特琳则忍不住勾起嘴角。
“蔚说得没错，凯特琳小姑娘，你这样的上城女孩不该一个人来这里。”
玛拉一边收起拖鞋，一边正色说道：
“最近这里不太平，特别是今天是进化日，祖安有不少家伙暗中摩拳擦掌，想搞点事情。”
“特地选在今天吗？”
“是啊，执法官小姑娘，”玛拉语气意味深长，“虽然你是个执法官，但不瞒你说，今天晚些时候我们会有一群祖安人一起走上进步之桥，和皮尔特沃夫人一同庆祝进化日。
当然，如果你们欢迎，那是好事。如果反对，我们也不介意趁此机会搞一场示威游行。”
凯特琳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驻守在进步之桥上的数十名严肃执法官的身影。
他们对每一位出入上城的祖安人都进行搜身检查。
这很难说是“欢迎”的态度。
“并不是每一个皮尔特沃夫人都是这样的。”
凯特琳反驳道。
“我选择当执法官，也是希望消除两城之间的偏见。”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我相信，如果上层人能多接触祖安，也许就能更容易从对方的视角来看待问题——就像我的那位科学家朋友一样。”
她想起了维克托。她也想站在维克托的视角，去理解两城之间的关系。
“你好像很在意这个朋友啊。”
蔚坐在桌子上，一条腿撑着桌面，支撑着身体，打趣地看向她。
“你想多了……”
凯特琳一时语塞，有些无奈地回应。
她自从第二次发育起，就发现自己是一朵绽放的百合花。
只对女性的身体感兴趣。
然而，最近那个机械师突然闯入了她的生活。和她一起办案，看她比赛，支持她的选择。
他是她十六年来，唯一真正理解她、支持她的人。
她甩甩头，把蔚的无心之语抛在脑后。
“可惜，人类种族群体之间的矛盾，比人类与其他种族之间的成见还要深得多。”
玛拉这么说着，喝了一口甜蜜风暴，然后站起身。
“凯特琳小姑娘，如果有机会，下次带你的朋友一起来这里吃饭吧。”
“好耶！妈妈的石甲虫乱炖最好吃了！”
爆爆举起双手以示支持。
“爆爆，你就是个小贪吃鬼。迟早会变得像两个本索那么胖。”
“才不会……”
爆爆露出了她招牌可怜可怜表情。
玛拉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揉了揉爆爆的小脑袋。
尽管她们住在贫困破旧的房子里，但母女三人却笑得无比灿烂。
凯特琳望着这一幕，不禁想道：维克托大概也是从类似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吧？
改变祖安人的生活，让这样的笑容永远挂在每个祖安人的脸上。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吧，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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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日下午三点，进步之桥。
舞步走廊附近，聚集了一圈从地沟和中层广场上来的祖安人。人群的中央，范德尔站在两个箱子上，正在对大家发表激昂的演讲。
为了照顾大多数认知水平不高的祖安人，范德尔的讲话内容显得有些冗长重复。
用的都是那些最简单的词汇。
他不断强调：“要让皮城人看到我们，不要主动挑起冲突，用和平的方式来推动问题的解决。”
什么让皮城人看见我们，不要主动引发冲突，以和平的方式演变解决。
希尔科站在人群之外，冷哼了一声。
范德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明明在河床之下，三个人一起许下的诺言。
想要得到上城的尊重，让祖安再次伟大……
除了血与火的手段，再无其它的路。
随着范德尔演讲结束，一个身穿普通矿工服的男人走到希尔科身旁。
他的名字叫艾文森，和希尔科、范德尔一样，他出生在祖安底层，是一名普通的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