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决定回国
“我是陈生，方阿姨的朋友。”
陈生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你妈妈……最近情况不是很好，我们希望你……”
“胡说什么，该死的电话诈骗犯！你想骗钱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王顺利愣了片刻，紧接着暴怒地吼着。
“You son of ****！”
“你先别急，我真的是你妈妈的朋友，你爸爸叫王天游对吗？他们住在川南市花园小区，你爸爸在那里当小区保安，你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现在……”
随着陈生一件件说出王顺利一家人的隐私，王顺利的眼神愈发冰冷。
“骗子，如果你觉得这种程度的消息就可以让我相信你，然后乖乖掏钱，那我建议你去园区里面再进修两年。”
“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找你要钱，只是希望你回来一趟。”陈生被骂了一通，但是还是保持着理智。
“让我回去？哈哈，然后你们也许会说：啊王先生，我们手头上正好有一张今天下午的机票，只需要五千美金。或者等我到了机场，你们就会举个牌子来找我，把我狠狠地宰一顿，对吗？”
……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习惯，也许正是帮助他在国外能立足下来的原因之一。
电话这头两人对视一眼，陈生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跟你妈妈在半个月前通过电话，询问你爸爸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你，你们还聊了很多，你说正在和你的爱人备孕，你就要升职加薪……”
“你们连这个都掌握到了？”
“我们当时就在身边。”陈生说完，把当时偷偷拍下来的照片发了过去。
一张简简单单的床头患者卡片照：川南大学一附院肿瘤科，13床，方云朵，女，62岁。
王顺利点开图片，瞬间如同五雷轰顶，脑袋里满是嗡嗡嗡的尖锐鸣叫，整张脸一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
寂静过了很久。
“王顺利？王顺利？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们说的话，那我们就挂电话了。”
“等一下。”王顺利声音变得低沉。
“我……我爸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他们怕你知道后影响你的工作，不过这个理由你自己也能猜出来吧？”
“你们……为什么还是要告诉我？”他无力地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眼无神。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他得到回答，挂断了电话。
书房的门被推开，艾丽丝走了进来，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桌子上。
加了三分之一的牛奶，一颗方糖。
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和高挑的身材。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亲爱的，我只是……”
王顺利深吸了一口气，“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我会告诉你的，放心。”
……
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晨光逐渐明亮起来，照在院子围墙上的积雪上，白的发亮。屋外一直转悠的清洁车停止了工作，停在路边。隔壁的彼得又早起拿着水管在洗车，一辆开了七年多的老雷克萨斯SUV。
熟悉的一切，他原本应该伸个懒腰，保存好自己的工作进度。拿起桌子上妻子冲好的咖啡抿一口，然后开着自己新买的奔驰SUV带着妻子去沃尔玛超市采购一番。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一切都冷冰冰的可怕，周遭的一切都覆上了冰霜，寒气逼人。
没有犹豫太久，他打通了电话。
“Hello！王，周末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
“嘿，布鲁斯，我想请个假。”
“请假？没问题，我当然可以同意你的假期，毕竟你来我们公司还没有休过假期，你要休多久？”
“至少两周时间。”
“两周时间……”布鲁斯沉思了一阵，“那你今年的假期就全部用完了，哈哈不过也快圣诞节了，到时候还会有一周的假期。”
“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到明天周一，抱歉我也有属于我的假期。”
“好的，谢谢你布鲁斯，祝你周末愉快。”
“不用谢，希望你一切都好。”
……
随后他开着车带着艾丽丝买了一些吃的，还去市中心的购物商场买了几套衣服，花了好几千美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大方？”妻子手里提着六七个购物袋，将它们统统放在后座。
“你是我妻子，我给你买衣服不是很正常。”
“这当然很正常，但是……”
艾丽丝皱着眉头，“我想你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对吧？”
……
车子在街道上穿行，天空又下起小雪。
“回家之后我再告诉你。”
“什么？你要请假回华国？”艾丽丝难以置信。
王顺利揉着眉心：“那是我的祖国，我回家一趟看看我的父母，这有什么错？”
“这当然没问题，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为什么突然想要回家去？”
艾丽丝犹豫了一阵，“而且你们公司最近不是正在审查，你这个时候请假，还是两周，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担心这个！”
王顺利在客厅不断踱步，闻言冷笑一声，突然面容扭曲地咆哮着。
“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份工作不要，我也得回去！你明白吗？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我！”
艾丽丝从没见过这个华国男人如此暴戾，以前他们之间相处很融洽，几天前他们还躺在一起，畅想着怀孕要个小宝宝之后的生活。
“我不是要阻拦你亲爱的，只是这也太突然了。你明天就要走，我的出国护照都申请不下来。”
“你不用跟着我一起去……”
王顺利冷静下来，抱着眼眶通红的妻子，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我爱你真的，但是我不得不回去，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回家一趟的，好吗？”
“你刚才真是吓到我了亲爱的，我也爱你……回去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每天都打电话给你。”
两人对视一眼，紧接着就深情接吻起来。
到了周一，虽然人事部的布鲁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节骨眼要请假，但是显然他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
从公司楼下便利店买的巧克力甜甜圈和奶油吐司还没吃完，他就给王盖好了请假条。
“假期愉快。”他咬了一口吐司说道。
“希望如此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