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助的日子

就这样跟他们回了家，下车后那女的笑着说来吧进来吧！这就是你以后的家了，安心住，生个娃好好过。我妈一抬头就看见红砖盖的大门垛绿色大铁门，走进去看到四间瓦房还有间配房，院子还算挺大。（其实在那时农村这种红砖房算是很好的了）那女的热情招呼我妈进屋，我妈也是好奇的张望。四间房是通着的，最西间是卧室，然后客厅，再然后还是卧室，最后东面这间是厨房。女的笑盈盈说饿了吧？你们待着我去做饭，说着转身就去厨房忙和了。（那女的其实就是我未来的亲奶奶，年轻的是我未来亲爸爸，老头是我亲爷爷。为了清楚还是直接叫尊称吧！）我妈很局促但是安心了许多，最起码觉得这家人还不错不像坏人。毕竟还是孩子，有吃有喝也没人吓唬，虽然想家，但是起初我爷爷奶奶对她不错心就踏实了。就这样好多天不让出门，说是跟我爸培养感情，就在家里待着。重点来了，我爸长的不错家庭条件也不差，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买媳妇呢！起初我妈也不理解，后来待久了通过言行举止才意识到，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心智精神有问题。说话时好时坏，总说些奇怪的话，有时候像小孩子，有时候说怒就怒，你说他傻吧搞对象的事他都门清！（后来我妈跟我说他不是天生神经病，他是搞对象被分手刺激到了。说还有你亲大姑也不精巧也是受了刺激，说是上大学被替了接受不了有点抑郁。但是也结婚生了一儿一女过的也挺好的）起初我妈跟我爸相处的还行，他因为精神问题所以他不挣钱，所以全家吃喝都是我爷爷奶奶挣的。因为怕我妈跑了所以开始根本也不让我妈出门，我爷爷是个村干部，平时种种地。我奶奶在糖厂上班包糖，回家还得做饭，全家大小的事都是她，后来她教我妈做她们这里的饭，让我妈帮着做家务。其实如果就这样下去，日子真还算安逸，可是好景不长，我爸打人发怒毛病犯了。外面的大门锁着，我妈特别无助，平时有爷爷奶奶在家还有个应对。我妈还没来的急反应，拳脚上来了，随手拿起任意东西就往我妈身上打。真的就是无缘无故的不知道哪句话或是做错了什么，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被打了，打的很惨满地是血。（在我大脑印象里，总是闪现这一幕，这是个三周岁孩子抹不去的恐怖记忆。我跟奶奶爷爷在中间的卧室睡觉，听见孩子哇哇大哭，然后妈妈的哭救声惨叫声离我越来越近。我被吵醒睡眼朦胧，趴着抬起头看见我妈模糊的脸往厨房跑，神精病爸拿着家伙往后追打，我爷爷奶奶快速起身去拦。过程记不清，只记得地上那滩血，其实我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我还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或许太小在我的记忆里我爸打人我只模糊记得这一次）这是我妈悲惨日子的开始，这次只是个开始。被打这事我妈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等他消气打累了。等我爷爷奶奶回来，把她送进医院做检查，真的就是经常被打，经常送附近医院。（我印象里那个医院不大不小离我家非常近）我妈哭啊闹啊，又有什么用，都是他们的人谁会真的管你死活。就这样还有了我，我奶奶知道有了我就不去干活了，专门在家看着，应该是防着我爸这个神经病。第二年我就诞生了，说是农历六月下了七八天大雨，都说下涝了怕发洪水呢。赶上生我那天农历六月十一突然转小雨了，所以我妈给我起名叫小雨。（我身份证大名是我后来的奶奶给起的）嗨！别提了，听我妈说因为生了我这个丫头片子，奶奶起初特别不高兴，连抱都没抱我一下。（可是在我映象里，我爷爷奶奶特别喜欢我。我奶奶变着法的给我梳头发，买新衣服，到哪里都带着我，只记得去赶庙会看唱戏的，给我买好吃的。总是夸我巧，嘴会说还厉害我三周岁长的特别高，还会骑大人的三轮呢！记得爷爷种的草莓，我骑着三轮去地里摘草莓。后来我跟我妈证实这不是空记忆，这是真的事）不管怎样我妈给他们家生了个八斤的长孙女，自然是欢喜的，他们对我妈也好点了准许她自由出入了。自由活动后才知道，她们一起被骗来的小芳就被卖到了我家隔壁，还是邻居才几步路。后来得知小芳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家可美坏了，对小芳自然是很好，主要人家丈夫疼媳妇是个正常人。小芳孩子比我大一个多月但是奶不够吃，所以我妈经常给她孩子喂奶，我妈奶水好供我们两个吃。就这样我渐渐长大了，后来我妈又生了我弟弟，就没空管我了，我奶奶得干活挣钱，下班才会带我玩。我成了野孩子，经常跟邻居家的大孩子们玩，我妈抱着弟弟在我家大门口望着我傻笑。我跟他们一大帮小孩玩打仗的游戏，拿着小石子扔来扔去。我是个人来疯，别管玩什么有人跟我玩就行。（只记得最后一次玩，是有个叫高冲的男孩被打到鼻子流了好多血，自那次就再也不玩这个游戏了。这个人名是我唯一记得的一个小伙伴的人名，我记事确实比一般小孩要早的多。我儿子这点挺像我，他记事也比较早，很小时候的事他都能话说一二）后来我弟弟大点了我妈就抱着弟弟去给我奶奶帮忙，反正两个人合作我妈得到了一些钱。我就跟我那神经病爸在家，话说也奇怪，我爸特别喜欢我疼我，他没吓过我也没打我，对我满是疼爱。（只记得有一次我睡觉，睡醒一个人都没有，我就扯开嗓子大哭，没哭几声就看见我爸健步如飞的冲过来抱起我满是心疼。还嘴里嘟囔不哭不哭，爸爸给你买巧克力糖，说着真抱着我给我买了巧克力。你说他傻，他怎么会花钱，会哄我，还知道我是他孩子呢！写到这里我真的忍不住哭了，他应该也是痛苦的吧！他的人生注定笼罩在遗憾里，他应该是活的很压抑，所以半疯半颠，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