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酒香四溢
砰，砰，砰！
打出一轮子弹，三人依旧没能射中目标，但是无所谓，再度重复扳动击锤的动作，随后进行下一轮射击。
这次，三人终于射中一个枪手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对方蜷缩在地疯狂喊叫，剩余的六名同伙面面相觑，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东西。
下一刻，枪声再次响起，又有一个倒霉蛋被射中脖子，喷溅而出的鲜血沾湿同伙们的衣裳，碾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斗志。
“超凡者，快撤！”
对于知识匮乏的底层民众而言，往往把从未见过的新事物当成巫术。面对三名神通广大的“超凡者”，枪手们一哄而散，一个白痴慌乱之间不慎扭伤了脚，当场选择投降。
很快，俘虏被带回威克街115号，没等用刑，哭丧着坦白一切，
这人来自康沃尔，由于圈地运动愈演愈烈，世代赖以生存的农田遭到贵族侵占，半个月前乘船抵达沃森，幸运地被白乌鸦收为打手，今天是他第二次出任务，毫无疑问，也是最后一次了。
重复审过多次，洛里安让人把俘虏送去治安局，当街枪战，总得给警督汉克一个说法，同时证明摄影公司是迫不得已进行反击，并非主动挑事。
“先生，接下来怎么办？”卡朗唐等人跃跃欲试。
按照沃森市面上的规矩，一旦开打，枪手每天能领取至少五先令的额外补贴。假如出外勤，雇主事先还要支付开拔费，事后要给奖金。如今战端一开，总算轮到弟兄们发财啦！
“别着急，让大家先吃晚饭。”
事发仓促，洛里安还没来得及搜索更多情报，思来想去，决定对一家距离希斯街较远的朗姆酒厂动手。
九点整，七辆马车杀气腾腾驶出公司后门，等到隐约听见海浪的声音，卡朗唐吩咐二十名枪手下车。
令人遗憾的是，他原本制定了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把人分为三组，从不同的方向同时进攻。
然而事随境迁，自己不再是猎兵中尉，没有那帮生死相依的战友，许多复杂的战术根本无从谈起。
（注：猎兵，轻步兵的一种，职能类似于侦察兵。）
最终，他被迫带着这群心浮气躁，组织度低下的家伙一拥而上，从正面发动夜袭。
而在后方，洛里安左臂夹着三角帽，右手举着望远镜，凝神打量前方的一举一动。
“嘿，你真不打算让我们出手？”菲利克斯打着哈欠，对于这柄新式手枪颇为喜爱，迫切想要冲进去发泄杀戮欲望。
“视情况而定，若非万不得已，我不想惊动超凡监管局。”
伴随着洛里安的轻声叹气，卡朗唐带领一群黑衣枪手压上前，他本人拎着一把双筒猎枪，斜挎单肩包，头戴黑色宽檐帽，嘴里叼着雪茄，踩着街道大摇大摆前进。
见此情形，沿途行人纷纷躲闪至道路两侧，只有一小撮流浪儿毫无顾忌，围绕这群人大呼小叫，仿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一个十岁出头，戴着破烂鸭舌帽的男孩蹦蹦跳跳走在前方，“先生，你们的手枪好奇怪，需不需要我帮忙带路，里面的情况我可是一清二楚！”
“选我，选我，我上星期刚翻墙进去偷过东西。”
另一个男孩赶忙举起被狗咬伤的左手，表示自己才是最佳人选。
对此，卡朗唐懒得回应，举枪打爆酒厂大门外的两盏路灯，吓得孩童们一哄而散。
“呼，终于清净了。”
吐出一股烟雾，他把枪口对准被吓傻的门卫，“开门，领路，别试探我的耐心。”
下一刻，厂内窜出五名持枪保安，不等卡朗唐下令，众人下意识扣动扳机，一阵劈啪乱响，包括门卫在内的六人当场毙命。
“白痴，门卫没有枪，你们射他干嘛？”
卡朗唐破口大骂，吩咐属下装填弹药，自己从挎包拿出一个布袋挂在铁门上，旋即划动火柴点燃镁条，而后快步闪至一边，看着璀璨夺目的烟火赞叹不已：
“还是老板聪明，居然想出这种好看又实用的戏法。”
半分钟过去，他一脚踹开铁门，带领众人冲进酒厂内部，视野扫过，找到一个蜷缩在角落的保安，“这里还剩多少枪手？”
“总共八个，被你们打死五个，除了我，还有两个跑去了办公室。对了，后门有两头狼犬，不过被拴起来了，构不成威胁。”
话未说完，五十米外的两层小楼传出翻箱倒柜的响动，意识到有人在翻拣财物，众人情绪瞬间焦躁，无奈之下，卡朗唐被迫朝天鸣枪，
“你俩看住大门，你们四个守住这里，其他人随我来！”
抵达办公室，遍地狼藉，两名幸存保安已然不见踪影，卡朗唐让人搜集账本，没过多久发现一个装在墙内的保险箱。
呲呲。
再度点燃一小包掺杂铁锈的铝粉，保险箱被烧出一个小洞，有人找到一根木棍，趴在地上费力把东西拨弄出来。
战利品寥寥无几：一本残破不堪的账册、一堆总计不超过三百镑的纸钞、两份法律文书。
感受众人低落的情绪，卡朗唐劝他们打起精神，凭借这种新式手枪，后续有的是机会发财。
抵达生产车间，众人看着一望无际的发酵罐陷入呆滞，有人打算掏出火柴烧个痛快，却被卡朗唐阻止。
“先生出发前刻意强调不能放火，码头附近民房密集，工厂、仓库难以计数，一旦火势蔓延，我们无法承担这个后果。”
稍加思索，他命人尽可能破坏各处设施，摧毁厂区仅有的两台蒸汽机，忙活大半小时，气喘吁吁集结队伍离开酒厂，齐声在街道上放声嘶吼：
“酒厂空无一人，里面的东西自行取用，机会难得，请抓紧时间！”
重复喊过三遍，发现两侧窗户探出许多脑袋，他命令属下登上马车，临行前，吩咐一个成熟稳重的家伙去消防队报信，
“告诉他们，就说酒厂发生大规模哄抢，极有可能出现火灾。”
确认一切妥当，卡朗唐快步跑到洛里安身侧，请求收队返回。
“好，回去领钱。”整起行动无一人伤亡，洛里安大为满意，接过账本钻进马车，顺利结束此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