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偶遇
“想知道我的收获？”
洛里安的指尖绽放出一团耀眼光芒，刺得三人下意识闭眼，“闪光术的亮度提升，身体素质小幅增强，仅此而已。”
从亮度来看，原先相当于手电筒，现在达到了汽车车灯的级别，可惜毫无杀伤力，只能拿来唬人。
“不至于吧？”菲利克斯满脸不信，“你离辉光的位置最近，按理说得到的好处最多。喂，难道你信不过我们，故意遮掩？”
“随你怎么想，”察觉到三人抑制不住的兴奋，洛里安的情绪更加不爽，甩下一句，“记住，为了你们的性命考虑，这件事最好谁也别告诉。”
“放心，规矩我懂。”老海盗点头应和，而后恶狠狠看着两个菜鸟，“如果你们走漏消息，牵连到老子，莫怪我不留情面！”
......
为了解决虚化斗篷的副作用，洛里安临时变更路线，就近来到二十公里外的偏僻小镇，耗资百镑举办一场大胃王比赛。
在高额奖金的诱惑下，三十个精壮汉子接受挑战，在五百多人的围观中胡吃海塞。
最终，洛里安兑现承诺，亲手把纸钞塞给一口气吃了十五个面包的胖子，现场气氛彻底沸腾，对于生活单调的小镇居民而言，这场突如其来的的比赛更像是一场狂欢。
恍惚间，一股热流融入洛里安体内，驱走了那股冰冷空虚的怪异气息，确认副作用得到消解，他同当地人友善道别，在众多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等洛里安折腾完这些破事，菲利克斯免不了开始抱怨：“总算搞定了，你手上这件奇物的效果真麻烦。”
说完，他猛地甩动马鞭，驱赶驮马继续赶路，于两天后的清晨抵达目的地。
然而，摆在眼前的并非乡间豪华别墅，而是一座样式古朴的黑色城堡，城墙厚实坚固，表面覆盖着岁月的痕迹，青苔与藤蔓交织其上。
主堡高约四层，尖顶高耸，最上方飘扬着一面黄色旗帜，根据纹章透露的信息，应该是发源自奥兰特境内的小贵族。
“即便移居新大陆，也不愿放弃往日荣光吗？”
洛里安举着望远镜小声嘀咕，转移视角，只见主堡外面围绕着一圈矮墙，墙外流淌着一条蜿蜒小河，沿河坐落着许多木制房屋，此情此景，不禁让他联想起家乡的风貌，以及幼时在废弃古堡捉迷藏的经历。
短暂的回忆过后，他思索进攻策略：
“时至今日，这种高大的建筑不适合抵御炮击，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多边形棱堡取代。可惜了，这次行动讲究的是快进快出，没那么多时间让我们搬运火炮，否则非得把这座建筑轰成渣。”
“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菲利克斯很是不满：“都怪你和莫拉克没打探清楚就接活，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打下来？”
闯荡多年，他对于人性有很深的了解，海盗凶狠，主要原因是无牵无挂，烂命一条，所以作战时悍不畏死。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如今的海盗有了永聚岛，部分幸运儿甚至和一群被解救的女棕人奴隶结婚，有了牵挂，自然提不起胸中那股血勇之气。
在菲利克斯看来，即便海盗议会强制下令，也无法让他们像过去那样强攻堡垒，逼急了，临阵哗变都有可能。
“算了，两个菜鸟留在这看行李，我和你过去打探情报。”
丢下双胞胎，菲利克斯让洛里安换了件破旧的灰布衬衫，抓起尘土往他脸上抹了两把，再伸手揉乱发型，然后围绕着他转了两圈，
“不行，和普通的乡下农民差太远了。”
菲利克斯“纠正”对方的仪态，“首先，别把腰杆挺得太直，忘掉堂·派崔克的名号，走路时尽量低头，别直视他人的目光，眼神、表情木讷一点。”
在双胞胎兄弟的刻意憋笑中，洛里安仿佛一个新入行的蹩脚演员，被导演翻来覆去调教，直至上午十点，这场排练方才结束。
......
恰逢赶集，今天的诺瓦伦格外热闹，附近乡民蜂拥而至，沿街挤满各式各样的摊位，考虑到扮演的真实性，菲利克斯不时停下脚步，购买一些干蘑菇、烟熏鹿肉之类的山货。
不知不觉，洛里安身后的背筐越来越重，就这样一路磨蹭到中心广场，老海盗用一枚铜子买到半边黑面包，然后挑了个阴凉角落坐下进食。
“小子，你怎么不吃？”
发现青年没有吃东西，而是望着一个被钉在木架上的棕人发愣，菲利克斯心生疑惑，“种植园主当众惩罚奴隶，这种事情很普遍，你该不会善心发作，打算掏钱帮他赎身吧？”
“不，我认识他，”洛里安再三确认，断定这人就是瑞夫家里的棕人厨师。
三个月前，自己持刀上门寻仇，搞定瑞夫，却被最后一个持枪混混堵在楼梯口，若不是这家伙出手杀死混混，只怕事情会是另一个走向。
“奇怪，当时他拎着一大包财物逃离别墅，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后半生衣食无忧，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
菲利克斯猜测，“穷人乍富，容易沉湎于各种恶习无法自拔，如果敞开了花钱，就算以你现在的身家，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吃完面包，两人继续转悠，凭借出神入化的伪装、套话本领，老海盗顺利打探到诺瓦伦家族的大致情报：
这是一个拥有超凡传承的骑士家族，三百年前从旧大陆搬至此地，世代经营种植园，现存的四名男性成员全都是刃学派超凡者。
起初，菲利克斯以为这只是夸大其词，经过多番打探后萌生退意，
“没指望了，小子，赶紧回去找柴尔曼要增援，最起码弄一个步兵营过来。”
在老海盗看来，传承悠久的超凡者家族最为难缠，先不论刃学派恐怖的正面压制力，就凭诺瓦伦三百年的积蓄，不知藏了多少件乱七八糟的奇物，手段防不胜防。
“步兵营？没有女公爵的命令，谁敢调动成建制部队，此事休要再提。”谁都能退，唯独洛里安没有退路，他眼下只有两种选择：
一，干掉诺瓦伦。
二，干掉柴尔曼。
经过权衡，他还是觉得选项一的难度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