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异端神父穿越指南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27章 回村后该做的一二事

“如此说来,隐士是借着湖水之雾相侵染村民之心智的?”

欺鬼瞒神,遮天掩日,不愧是“雾相”。

《七相论注》有言:“世间诸相,不出七相。”

以此观之,应当同“阴阳五行学说”一般,世间的一切存在都可用那七种性相去描述。

“给他们的心灵蒙上薄纱,将揭露之物遮蔽,守秘,这就正好是那位歌尘仙君的权柄。”

“或者依您所称呼的‘普洛塞庇娜’,白湖村民所谓的‘闭封’。”

“聪明,聪明。如此,村民们便会觉着,一周建成那么大一栋建筑很是正常了。”

那栋“商场”,所谓的“近水楼台”用的都是罗马遗迹里拆来的石材,又不像普通老农的破屋子。

他们那破屋子是用泥巴木头搭的,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建完。

而海索这“近水楼台”可一点不寒颤,虽无隐士书屋那么精致,但也不逊色于镇上的任意一栋楼阁。

一周建完,简直天方夜谭。

“隐士,我记得你说过,那贝克尔确有可能得过歌尘仙君的指示吧?”

奥莉薇娅微微颔首。

“我也去监牢中探访过他,他的灵明中存在一些朦胧不清的痕迹。”

哇,看灵明,这怎么看的?

海索也想学一学。

“有些像月相,但也有些似光相。”

“哦,顺带一提,大师您形体当中的钟相之力似乎削减了许多。”

“您是用以对抗前几日遭遇的敌人了吗?”

对了,正好专家在这,海索可以咨询咨询。

“那位是‘火炬骑士’的成员,夏洛特·霍华德。”

海索暂停了几秒,但似乎奥莉薇娅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反应。

“果然是与‘德谬歌门关’对面的圣湖有关吗?”

“听他们提及火焰时,我就应该猜到的。”

隐士当时是随海索一同去往圣湖村的,就在用蒙汜典仪“关闭门关”之前。

“英格兰的局势,我不是很了解。”

“我已有多年未去了。”

她用怀带期望的目光望向海索:“大师应当知道吧?”

知道个鬼。

《海索日记》知道的都比海索多。

他并未正面回答:“我看见路德维希,就是那位夏洛特所谓的‘父亲’,他的身上冒出火焰,成为某种梦境存在。”

“我不禁怀疑,路德维希与夏洛特父女二人真是白湖村的居民吗?”

“如果是,那他们至少潜伏了数十年,甚至早于我到白湖之时。”

村中的所有人似乎都默认路德维希与夏洛特就是土生土长的村民。那“夏洛特·霍华德”又怎么出身于康沃尔郡的“火炬骑士”。

是用雾相之力扭曲了众人的认知?是用某种方式顶替了原装的“父女”?甚至是用同隐士一样,用某种金枝术法完成了夺舍?

一但事情关系到隐秘世界,海索就不能用他原先的常识来理解了。

金枝术法与梦境中的存在远超他的认知。

“‘火炬骑士’与‘圣湖’相当危险。”

“您当机立断,封闭‘门关’的决定无比正确。”

这种恭维话就没必要多讲了。

“我记得,那位‘夏洛特’如此称呼‘路德维希’……”

“坩埚伯。”

“坩埚伯?”

奥莉薇娅难掩惊异。

隐士果真懂行,海索感到无比欣慰。

“金石生焰,烈焰焚身,肉身化尘,扬尘作烟……”

什么?

“那是旧日时封王的诸侯,现在应该苟活于边境的烟尘之中。”

“究竟是如何来到尘世的?”

“问题不是‘如何’,问题是‘怎么办’?”

“‘怎么办’?”

奥莉薇娅陷入沉思。

这是沉思吗?

海索看见她深色的眼瞳淡至纯白。不,那非是白色,而是白光。

听她的描述,所谓“坩埚伯”必是梦境中的居民,或许在过去的时日里曾无比强大。

那祂怎么会困于凡人的躯体之中?

“路德维希”是人吗?

他先前不是被诗人克劳德带走了吗?

该不会…就是克劳德将“路德维希”重新带回到夏洛特身边的吧?

而且,夏洛特怎么会正好在回村的路上遭遇到海索呢?

将一切联系起来,海索只能得到一个解释。

肯定是那天煞的克劳德出卖了海索的行踪!

“靠!”

“嗯?大师?”

克劳德太坑了,一不小心就骂出声来。

海索装作无事发生:“隐士,我记得你说过,你听闻过某个英格兰秘密社团的事迹。”

指的是先前拿到《不焚之书》时的情况。

“你有数十年未去过英格兰,我可是有百余年未回去了。”

“要论其现状,你肯定知道得比我多。”

奥莉薇娅分不清海索到底是谦逊还是在推卸责任。

她总有一种“奥科里多想把一切麻烦都推到别人身上”的预感。

“抱歉,奥科里多大师,我只了解个皮毛。”

“还请您给我些时间,好让我去调查研究一番。”

她到奥科里多手底下来,是梦中存在的安排。她与海索欲图成就的功业可能相同,但通向终局的道路却永远不唯一。

她,一位深耕隐秘世界多年的学者,必然会选择那条令自己实现利益最大化的道路。

所以,她必须适当地“装糊涂”。

就和海索·唐·奥科里多“假模假样装失忆”一样。

“是这样啊……”

是时候再去翻一翻《不焚之书》了。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是夜,唱经班散了,忽悠人的话也讲完了。

那一直带在身上的不凋之花,在“玉石俱焚”时烧没了,海索可谓是损失惨重。

没了这花,晚上还怪冷的。

点燃炉火,捧着冰凉的《不焚之书》,他终于还是步入了梦境。

密教书籍是助眠的好器物。

“这次又是哪?”

碾了一朵,送了一朵,烧了一朵,余下的都耗费在隐士施展的仪式当中。

原身在梦中盗来的不凋之花已经被海索败完了。

因而他走得谨慎,生怕再遇到某些非人之物。然而梦境之中只有非人的居民。

“我记得这里,这是通向‘坛’的道路。”

海索来过这,所以这是重返梦境之途。

原身,原来那个名为“海索·唐·奥科里多”的存在,没有给海索留下多少记忆。

但他无形的影响却一直挥之不去。

是那本《海索日记》吗?是花园中的那些奇葩吗?还是他早已为“自己”设置好的社会关系?

无论过去如何,夜晚的海索正重拾朝花。那些被称作“记忆”的力量,如海床表面的沙砾,被湍涌的暗流不时地激起。

海索因何产生这种离奇的念头,他为何感觉自己似乎不再是自己?

人格是由记忆所塑造的吗?

等海索自这些无解的思绪中解脱出来,他已然站在那漆黑泛光的祭坛之前。

这座祭坛仿佛一口通向心灵的井,漆黑的坛水中倒映着某些存在光彩夺目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