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渊没山马
渊没山马深处，刀光剑影，神光四射！
受惊！
虎视！
飞禽走兽
四逃飞窜……
渊没山马。
叠峦辽辽，虎山鼎立，危峰凛凛，杀机四伏，山马隐身入林，神出鬼没，暗察寻机，以大欺小，专门劫杀弱者，夺财而杀之。
“老大——老大。”山脚下远处传来童子声。
徐徐清风，吹动绿色盎然的树草枝叶。
有一个黑影在树上跳跃赶往山上，可见树枝摇曳的厉害，是一个少年头戴木面具，其形状很粗糙，有两个角可辨认，形似牛样。
少年像只没有束缚的猴子，脸上的神情就连面具都遮不住。
狼形高峰，半山腰处，大树上正躺着一个人，那人身着清凉，样式和这里的普通人一样，黑色宽裤子，卷起裤脚直到膝盖，单薄的衣服，有和少年样式的面具，但男人的面具十分精致，还染有黑红色，而少年的面具像是刚刚雕刻出来，并且歪歪扭扭没有一点细工打磨，也没有上色。
大中午，金光四耀，烈日当空，蟋蟀声连连，高山茂林，花草树叶，浓香四溢，酝酿当空，微风轻抚过树林阴翳下溪水，风势一股又一股，势推上涌。“嗯，凉爽。”男人翘起二郎腿，狗尾草叼在嘴里，左右摇晃，悠闲哼着小曲。哼嗯嗯~哼嗯哼嗯……
“老大。”
“有人从乌岭森林出来了。”少年在大树下面激动喊道。
噗通一声，好大一个东西落地。
少年刚抬头就有些不忍直视，只好侧过脸去闷笑，他还是觉得有所不适又挪动小脚丫子身背过去。
噗通！声响得用力拍被子。
“啊，真疼。”周围鸟儿都给吓飞了，一声趴地，男人的姿势如同腹部贴地的螃蟹。
嘤嘤哀嚎，连声带爬坐起来。
看着已经背身过去的少年，眼神流露出无奈，后同哀嚎声生气的说道“真是的！”
重力踩踏，叶子摇曳的厉害！
山脚下又有几个身影在树上跳跃，他们身手敏捷，速度很快，每一步踩踏都使树枝摇晃。
这些人很快踊跃到半山腰，看见老大盘坐在原地，双手撑住头，难受的样子。
“老大这是？”五个人见到这场面有些摸不清头脑，这又是演哪一出，老大是头疼？
戴面具几人看向半蹲的小胖，见他捂着个脸，心中便有了答案，上前来把少年围起来小声呵笑道“阿言，又惹祸了。”
一人说“血，老大受伤了。”
另一人嘻嘻“阿言啊阿言，咱们的小阿言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快和哥几个讲讲。”
有人抢答“肯定是老大被咱们的小阿言说的话给气到了呗，然后就从树上掉下来。”
有人惊笑“啊，阿言是吗？”
将男孩搂过来。
他们争先恐后询问少年，没有一人想到老大还盘坐在原地，他双手捂住脸，视线穿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向已经围成圈的几人，此刻男人内心情感复杂，愤怒、哀怨、无奈和不忍心。
双手挪开。男人张口就开始汩汩输出，方言骂声非常流利，
“你们个个丝儿，要我跟你们讲多少遍，有什么情况，要小声报，小声报，你们个个都没脑子是不是，啊~啊！”说完又摸了被树枝划伤的脸。
几人站着不动面向男人，平静，安然接受男人的痛骂。
唉！
“什么事？”
变化真快！
几人习以为常。
久坐不动的男人终于站起来，转身走到大树下，一屁股坐下，靠树干闭眼睡去，同时也收回方才的愤怒气焰，但面部还是有些绷紧。
几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但在男人眼里他们就是芋头愚脑的，简直是愚木头脑袋，不知何时才能筹成大业，十分苦恼，心里是真气不打一处来。
“老大，有，有，有发现。”方才还声如天雷的少年，此时倒是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一脸尴尬而羞涩的微笑，小心挪动上前来细声道。
“你，能发现什么？”这小子是刚入伍不久，人倒是勤快，就是太天真，说啥信啥，男人没好气的撇了一眼，不以为真，又闭上眼，一脸不屑说道。
因三天前少年聚灵成功迈进虚凌境，虚凌境实力，在整个队伍中是最弱的，但可把少年高兴的不得了，跟只猴子似的在树上乱窜。
男孩看见老大一直闭上眼睛，他也不好再开口。
歪歪扭扭的牛形面具，从眼孔看见此时少年的眼睛仍眯成一条细缝，在从面具嘴孔中露出皎洁的牙齿，那小小面具包不完他的脸。
于见到少年呆呆的在原地憨笑，手指不停揉摸耳垂。
“歪楞什么，去说我们刚刚看见的，这次有我们哥几个给你作见证，再和老大说说，老大会听的。”站在后面高个子的几人，见到小胖没有在说话，他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一会儿，突然走上前来一人，他体型粗壮，来到那少年身后蹲下，并在耳边小声笑道，还用那宽实的臂膀推动少年的肩背。
站在后面的四人嘴角微微上扬，但全都没有出声。
少年受到鼓舞后，这才慢慢地迈开两步走向前，但手指还是不停的摸后脑勺，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这才导致老大摔下来，一脸怪不好意思的，说话都有些结巴。“老，老大，有，有一人人与众多魔蝎魔蝎相斗……”
“那人，那人手上有一把水蓝色的剑，看样子很很厉害。”
“衣衫破烂不堪，比乞丐还乞丐。”
“杀杀他如碾死一只蚂蚂蚁那那容易，要不是那把那把剑……我一个人就就能劫杀。”
少年方才还在羞涩般，说话都带结巴，可没过一会儿说起话来倒是越说越来劲，见他一脸充满信心的神色，那活泼的气色又活润起来。少年知道自己将要立功，一想到这里就头脑发热，暗自喜悦，内心正热血，压不住，根本压不住。“那一把剑肯定是好宝贝，如能被老大所得，老大的实力一定比狗屎吴强上百倍。”“老大，现在那人还受了严重的伤，要不是……”
哎呀！
少年摸摸额头，不是很疼。
树下休息的男人不想动，无奈跟前这小子唠唠个不停，睁开眼就是一手打在少年的额头上，严肃教训道“你小子马屁拍的挺响的，你这拍马屁的臭习惯给我改了，如果改不了以后就歪想吃饭。还有傻小子，以你刚进入虚凌境的实力，根基不稳不扎实，还妄想劫杀抢夺别人的宝物，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能够去乌岭森林那些人有谁实力低于三玄凌海境境界的，虽然他们身受重伤回来，但要杀死一个刚刚进入一玄虚凌境的修士这才是真能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还想碾死别人，真是天真。”
“老大我以后再也不拍马屁了，可是老大。”
一旁的男孩还没有说完，很快又是迎来一掌拍在额头上“傻小子，你不会又以为别人不用御剑飞行，就认为他人实力只是凌者境吧，那你还想怎样，还想光凭你一人能够杀死他，真是的，如你所说那人衣衫褴褛，身受重伤，不说那人有没有凌海境实力，就算他只是一玄凌者境的实力，也比你这一玄虚凌境实力足足高出九玄境界，杀你这么一个天真的人更是如碾死一只蚂蚁，真是一个傻小子，滚滚，老子还要睡觉。”
“老大我说的是真的。”男孩给自己打气，只要一直坚持说不定成功说服老大，此刻他的表情十分认真，收去平时嬉嬉笑笑的脸庞。
“老大，我没有撒谎，真是一把水蓝色的剑。”
“老大~”
男人没有理会，转过头顺手捏断旁边一株狗尾草将其放在嘴边叼起，享受凉风带来的快感。
苗草绿地，蝶蝶飞舞，蚂蚱跳跃，蟋蟀声不断。靠在树下的老大偷偷睁开眼，从眼角缝隙看见这小子的表情很是认真，但很快又紧闭双眼，对这位少年说的话还是不予理会，嘴角一边偷偷上扬，一脸孤自不屑的哼气。
哼小曲。
时间一秒秒过去，男人伸了个懒腰，在动作上没有其他明显的表示，还是那不变的睡姿和一脸很不屑的表情。
傻小子又来同样的说辞，我都听烦了。
因之前这小子带来不准确信息而多次扑空或是收获甚小，几乎每次都是看见有人受伤，从乌岭森林出来到他们的地盘，身上有何等价值不菲的宝贝。可等所有人到前面精心埋伏，将其杀掉后，才发现是个无功而返的散修器师，没有如少年所说那般，身上就只有很少的钱贯、一些澜草和常见小兽的兽源魂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价值，这让所有人白高兴一场，原以为能有所收获，到头来真是扑水一场空。
男人实在是对这小子的说辞真提不起一点兴趣，也不再相信。
闭目养神。
快走吧，傻小子，快走吧。
装睡。故视而不见不听，眉毛微微紧凑，翻身侧睡，暗自念叨着，傻小子，傻小子，快走吧。
即便这次是真，这位假睡觉的老大也不会再相信，即便是真，那人又能有多少宝贝，即便是真，他们也不一定打过，不管那小子如何释说，男人还是静静的，背靠树干休息，风雷不动，依旧稳如泰山。
“老大，不只有我一人看见了，还有大哥他们也看见了。”傻小子不死心，继续在老大跟前唠叨，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同时后面的其他人在小声说话。
“咱们老大人真是好脾气，不然这样真不知要死多少回。”有人暗自庆幸，也有人把话放在嘴边低声喃喃笑着。
发自内心！
“这是跟对了老大。”
“可不是。”
男孩刚加入就赢得大家的喜爱，活泼可爱又好动“咱们的小阿言这次真不能说动老大，咱们得帮帮他。”
正合众人心意。
老大！
“老大，是真的。”高个子走上前，声音粗大。“阿言所言不假，我等弟兄们也都看见了，确是有人受伤还被魔兽追杀，冲出乌岭森林正往我们地盘方向逃，是我们让阿言前来告知你。”
又有一人上前来“是的老大，那些魔兽是经常在乌岭森林边缘出没的魔蝎，一玄玄境实力。”
“那人身上确实有一把不寻常的剑，以我们眼力根本看不出是何等级宝剑。”
“老大，还得你亲自去看，说不定真是高级别的宝剑。”
眼见老大没有任何反应，那人没有再说话，其他人一双双眼睛满是疑惑，每个人都迫切的想知道结果，去还是不去？
最后还得靠这傻小子的软磨硬泡。
傻小子心想应该可以来的再软些。
捶背。
死缠到底！
男孩不断做出孩子的娇气。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
“你不回答就当应下了。”
真有一手，这把一旁几人佩服的全都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还得是你呀！
高手！
佩服！
“老大，力度还好吧。”
“嗯~老大。”说话越来越小声，
“老大~”
捶背捶背。
“老大……”用笨办法的傻小子又想继续说下去，忽然被沉闷的声音叫停，少年立马原地不作声，越发有力的捶背，而心中的喜悦已然洋溢在了脸上。
停。
没有谁不再说话，有的只是静静的，聆听风声，鸟声，水流声……
老大十分无奈，实在受不了。这小子说个没完没了，很肉麻！男人现在即便有万般痛苦，也要憋在心里，这时候只恨当初就不该收留这小子，自从他的到来后，一天到晚跟只苍蝇似的在耳边叫个不停，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现实，无奈的了口气。
男人此时依然静默的坐着，右手托着个脑袋，呆呆的看他们，纹丝不动，看样子又是不想理会。
小弟们都看着，尤其是傻小子满眼的期待。
一弹指时间过后。
“唉，好吧好吧，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倒也是不错的收获。”男人乏力般地缓缓站起身，整顿一番过后，长吸气，懒散的应下来。
“若此次再无获而归，就把你们身上所有蓝果都交上。”
“丑话在前头，你们几个可想好。”男人鲁莽且又真心提醒的道。
话音刚落其他人都笑着同意。
知道这是老大一时的气话。
开始出发！
走，是真是假一见便知。
他们膝盖微弯，脚尖发力，周围被冲起一股劲风，跳跃到树上，飞步踏树，很快就在茂密的丛林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