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交易
一旁的菲看到石门，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狂笑。
“找到了，我找到了，是被我找到了，哈哈哈！”
海岛底下怎么会出现一扇门？门后面会是什么。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望着石门上两行字迹，维尔纳不禁有些恍惚。
“现在的你，最好不要进去。”层层叠叠的温和嗓音从耳中响起，愚者先生给出了他的提示。
我已经是“律师”序列的半神，还不能够进入，难道说这扇门的背后真的是那个时代……
门背后的具体位置，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北方之城的内城！
他是去过萨斯城的，在那里能够比较顺利的很大一个原因，是他作为幽灵能够规避掉大部分麻烦。
要不然，就算有灵性和精神力，在萨斯城内还会有些吃力。
而们后面那个地方能勾引让愚者先生如此快的给出提示，很有可能就是北方之城的内城。
同时，还有一个问题徘徊在维尔纳的脑海里，如果这扇门对于自己来说就是终点，那么“狂乱法师”魔药的主材料又在哪里。
“那把弓，脊骨弓，里面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听完维尔纳的疑问，阿蒙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个天使本来就有序列2的水平，再拿一件接近0级封印物的魔法物品，这才导致那个半失控的怪物会输得这么快。”
“所以说我在刚才让你快点跑，那张脊骨弓射出来的一箭，你可招架不住。”
听到阿蒙的解释，维尔纳有些恍然大悟的同时，不禁眼前一亮。
他还没有消化“堕落伯爵”的魔药，就算拿到“狂乱法师”魔药的主材料，自己也只能保存而没有其他用途。
但如果它变成了一件类似于封印物的魔法物品，那自己既可以随时获得一份主材料，还能够在平时将它作为武器使用。
只是……要对付一位天使。
就在维尔纳思绪电转间，旁边的黑巫师菲正一步步走在白骨阶梯上，满眼狂热，双手高高捧起。
这家伙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维尔纳冷冷地看向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
“那个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还没有说出口，菲转头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兜帽被摘下，一脸笑意的英俊少年站在台阶之下，平静地看着他。
“是你。”菲指着他的鼻子，不过手指在微微颤抖。
随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上沾染了黑色的火焰。
短暂的惨叫声过后，菲成为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你是第一个，不，第二个。”
黑色的流光一闪，菲怀中的一块黑色令牌飞到维尔纳的口袋中。
他没有转头，向着雾门的方向走去，头发已经雪白，旁边阿斯蒙蒂斯灵魂残影显现。
外面还有一个难对付的家伙。
雾门外。
咔嚓咔嚓的声音持续在这片空间内响起，维尔纳的五张封印魔法卷轴也即将到达极限，不过这也肯定消耗对方大部分能量。
维尔纳安静地站在一旁，计算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胜算更高一点。
如果实在不行，自己还有传送魔法阵可以脱身。
几秒后，在他的眼中，虚空中的锁链已经全然碎裂，冰面依旧坚固，歌者身体旋转着稳稳落在冰面上。
“你居然能进去？你有原始能量修炼出来的巫师符文？”歌者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有些激动的问道。
维尔纳也是一愣，淡淡道：“你也知道原始能量？你是那个时代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说你怎么会给我一种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感觉，”歌者双手环抱于胸前，没有否认维尔纳的判定，“原来是你身上有原始能量。”
“不过，你都越过我走到那扇门前了，怎么不回去？”
她是把我当做是那个时代的人吗？
“咳咳，时机还没有成熟，自然是不能着急。”维尔纳云里雾里地问答道。
他小心地想要和她拉开距离。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眨眼间，冰面上窜出一道人影，歌者瞬间来到维尔纳面前，纤细白皙的手掌按在他的胸口。
这，这哪有什么胜算啊。
维尔纳已经预想到自己和这位天使战斗的场景——自己在使用几次阴影分身后，狼狈扔出传送魔法卷轴撤退。
眼眸中光芒闪烁，维尔纳讪讪开口：
“我觉得你这弓挺好看的，这个花纹……”
“你想要这个？”
歌者轻笑，手腕翻转取出背后的长弓，在维尔纳眼前挥了挥。
如此近的距离下，“狂乱法师”魔药主材料和维尔纳之间的那种神秘学联系更加强烈，他竟然有一种要把脊骨掰直塞到自己体内的冲动。
紧接着歌者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瞪大眼睛。
“可以。”
“可以？”维尔纳挤出几个字。
“当然，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你是天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列4，我能帮你什么忙。
“帮我打开一次雾门。”
“啊？”维尔纳有些困惑，“你自己没有巫师符文吗？”
歌者摇了摇头，又马上点了点头：
“我是有巫师符文，但那都是不纯粹的巫师符文。”
不纯粹的巫师符文？维尔纳联想到伊林斯传输给自己的几种冥想法，其中部分方法确实无法提纯原始能量。
也不知道歌者是通过哪一种冥想法修炼的。
如果正如她所言，也难怪她进不了雾门——雾门上的禁制似乎只对原始能量巫师符文开放。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很想进去，这样一来，主动权是不是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忽然间，胸前传来刺骨凉意，让维尔纳瞬间打消了后半段念头。
“你也知道，这巫师符文修炼起来是多么的困难……”
“你如果能够帮我打开雾门，我可以再给你一样东西。”没等维尔纳说完，歌者打断道
她轻轻向远处招了招手，黄金制成的鸟爪状物品飞到两人中间。
这应该是沙利叶死后析出的非凡特性和原来的鸟爪融合，只是这算不上一件封印物，而且这份非凡材料对自己也没有用啊。
不过，在维尔纳心中其实早有决断，巫师符文的数量在某些时候确实能够决定自己的水平。但是现在，序列的提升再是首要目标，失去一枚巫师符文才获得一份“狂乱法师”魔药主材料，对于他来说不要太值。
看着歌者亮闪闪的眼睛，维尔纳摊开双手，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同意这样的交易。”
“你同意了，太好了！”
歌者兴奋地从冰面跳起，挥动自己的双臂，现在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起初见到的忧郁美人，也不像毁灭万物的“天灾”天使，更像是一个俏皮的小姑娘。
拉着维尔纳的手，两人快步来到雾门前。
“你说话也要算数。”将手掌搭在白色的雾气上，维尔纳认真地看向她。
“放你的心吧，我堂堂一城之主，怎么可能会食言。”
感受着雾气和巫师符文之间的联系，维尔纳闭上双眼，再一次使用掉一枚巫师符文。
“对了，你刚才说你是什么城主？”睁开眼睛，却发现歌者早已不见，自己面前，脊骨弓和黄金鸟爪静静悬浮。
还挺守信用的，无声笑笑，维尔纳将两件事物收进“罪人”中。
伴随着歌者的离开，坚冰开始飞速溶解，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向着回来的路走去。
这一次阿兹卡班之行，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快速很多。
扑通！
水花溅起的声音传来，这让维尔纳打起几分精神。
一个身体佝偻近乎九十度的老人，双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踩着水面向他走来。
“前辈，今天是睡不着吗。”维尔纳扯了扯嘴角，调侃道。
然而，对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转头看向沙利叶长满羽毛的畸形尸体。
阿库斯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抓，尸体就飘向他的身前。
“你杀的？”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前辈觉得呢？”
维尔纳倒不是特别怕对方出手，对方虽然气质深沉，但远远没有到达天使，一两个序列的差距，他有信心凭借双序列来弥补。
“你的实力对付这样的他，还差些。”
“那前辈以为——”
“那位大人走了？”
大人？说的是那位歌者？
“抱歉，在下无可奉告。”维尔纳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阿库斯的褐色眼眸死死地盯着维尔纳，最后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算了算了，我都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家伙了，不至于和年轻人斤斤计较。”
说完，背手而去。
维尔纳将沙利叶的尸体焚烧殆尽，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真是充实的一个夜晚。”
…………
石门前。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歌者轻轻地抚摸着深深刻入石门的字迹，眼中早已噙满泪水。
这一天，“咏者”艾米莉亚已经等待太久。
她，终于要回家了。
吱！
刺耳的摩擦声，石门推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