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师保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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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寻血

猎犬酒吧之下,仓库下层,用来遮掩的隔断内。

绰号为“寻血猎犬”的高瘦男人焦躁地盯着脚下的血池。每当不经意间瞥视到悬挂在猩红的液体之上,色泽鲜艳欲滴的【无餮之杯】徽记,便不自觉地吞咽口水,烦躁从胃中油然生出。

简直,无法忍耐。

“还是不够,太慢了。新到的一批‘葡萄’怎么还没有人搬上来?”

“一群白痴,早晚要把他们都丢进圣池里洗洗脑子。”

刚刚上面酒吧的骚动已经被维持秩序的安保所平息,可是经历了这么一出,先不提来猎犬酒吧寻欢作乐的人在短时间会大大减少,要想恢复往日的灵性产出遥遥无期。更要命的是,这么一撞,那群烦人的条子又有理由上门来了!

酒吧的营业额是小事,而大人的计划不容有失!

即使靠着“猩红甘露”诱惑了几个警员,但一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吉姆·贝洛克依旧不敢将结果赌在对方的无能之上。

不光是为了血杯的事业,也为了自己的前程。

“太碰巧了,真的太碰巧了,明明准备了这么久,果实就快要熟成了,偏偏来这么一出。”

“不会是有逼样的同行陷害吧,黑鲨帮,还是安济会?不管是谁,最好去教堂祈祷一下,最好别让我逮着你。”

响亮地啧了一声,贝洛克咬牙切齿,咒骂着还不知道哪个破坏了自己计划的狗东西。

他这么兢兢业业,不就是为了那枚据大人说可以改换道途的血之精粹,来真正加入血杯教团吗?

超凡之路崎岖且难行,而不同于更加自如,可以堂皇行走于阳光之下的学者,学徒的道路要更加崎岖一分。

靠着早年的奇遇,通过残酷的仪式晋升为纷争道途的【暴徒】,实在缺乏知识与晋升渠道的贝洛克这些年来都困顿于区区第一印记的程度,充其量只能在灰色地带讨生活,再无寸进。

而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亲身体会过防剿局对那些底层非法超凡者管束有多严苛,贝洛克更是将这个为【血杯教团】卖命的机会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抓住一切机会向上攀援。

只有成就第三位阶的【通晓】,防剿局才会正视你。只有第五印记的人间【使徒】,才有创建组织,受到认可的资格。只有高高在上的【长生者】,才有可能对抗这个影响力遍布整个第一大陆的庞然大物,即便如此,获胜的几率也是渺茫。

而关于道途晋升,至关重要的知识早就被禁绝,被查封,被收藏。底层学徒靠着自己慢慢摸索,每一次仪式都不啻于拿着生命赌博。只有那些大势力手里才有完整的,经过检验的晋升道途。

作为区区第一印记的【暴徒】,说难听点,对防剿局来说,贝洛克只是路边的一条野狗罢了。一旦与被【血杯教团】的合作被发现,最好的结果是上不公开的法庭进行秘密审判,在监狱里隔槛望日。

最坏的结果就是真的如同一条野狗一样,被过路的防剿局干员一脚踢死,死状无人在意。

但野狗也有野狗的坚持。

好不容易可以抓住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贝洛克绝对会如他的外号“寻血猎犬”一般咬住不放,即使是死,也要在死前狠狠撕下一块肉来,吞进肚子里。

心中估算着伯米尔翰警察局出警的平均时长,贝洛克的心渐渐沉下来。咬牙暗下决心,随身携带的刀子从袖口处弹出出,单面开刃的刀锋映照着猩红,闪烁危险的寒光。

布置的血池仪式场无法移动,一旦被前来的警察发现,就会整个被暴露在防剿局的视野之中。被交代的计划将彻底失败,而贝洛克自己不但得不到被允诺的血之精粹,连隐姓埋名逃出伯米尔翰都不可能。

血杯的报复会早于防剿局的爪牙,将无能者与背叛者撕得粉碎。

但并不是毫无希望,眼下,还有最后一条路摆在贝洛克面前。

建造血池的时候,除了依靠浸没于其中的人体为中转站,缓缓抽取上方之纵欲之人的灵性,酿出血酒之外。建造者还为其额外添加了一个功能,或者说,这是【血】之准则最核心的象征之一。

弱肉强食!

【血】之学徒依靠吞食成长,而奇物亦如是。

不止是从酒吧上层抽取而来的微薄灵性能填充血池,只要普通人的鲜血流淌得够多,就能催化血池,使其早日结出丰硕的果实。

既然温吞的手法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强硬一点。赶在警察到来之前拿到自己想要的,然后摧毁痕迹,带着成果向教团的大人复命,如此才是唯一可行的出路。

至于防剿局,就让他们查去吧。

用【暴徒】一贯的思考方式解决了问题,贝洛克浑身轻松,嘴角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

反正,整个伯米尔翰就要成为那位的宴席了。

屠屠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在【刃】之道途上砥砺自身的学徒们,在解决问题上有着惊人的共性。

杀!

所有问题,无非是在哪杀,怎么杀,杀多少的问题。

现下,愉快地接受了自己的本能,贝洛克开始盘算起杀完之后的处理了。

“嗯,手下在杀人的时候还是有用的,但杀完之后就不必带走了。倒不如说,为了防止防剿局问出什么,得把他们一起处理掉才行,可不能让他们影响我们的远大计划。”

“人有点多……但只要从背后捅刀子,问题就不大。”

“一个一个来吧。”

以伯米尔翰下城区的行政效率,警察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达。准备上楼的贝洛克迈开脚步,却猝然回头,疑惑地盯着通向下层通道的大门。

“咚、咚。”

片刻后,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大门被肩膀重重撞开,有人影喘着气踏入。

身穿衣角还沾染着新鲜的深色污渍的黑色兜帽,霍恩双手捧着沉重的箱子,努力平衡重心,将其平稳地放到地上,大口喘息。

没等在内的贝洛克问话,来者就熟稔地向里面搭起话来。

“哎,老大在吗?加里那个蠢货太虚了,搬箱子的时候绊了一跤,让装‘葡萄’的箱子撞地上漏了不少,现在还在处理呢。”

“那个蠢货恨不得用舌头打扫一遍地面,我就先搬着箱子过来了。”